“谁说妹妹没用了?”雨晴又开始豪气干云,“看你,针线活做得多好啊。”
翠翠抿嘴而笑,针线活活好,那得看和谁比。过了一会才道:“养猪养鸡我都行,下地干活也难不住我,以后,我不用嫁人也能活下去!”
翠翠的声音不高,语气却很坚决。
这就相当于翠翠的自立宣言吗?很好很强大,雨晴这样想着沉沉睡去。
有了沈留的回归,雨晴腰板也硬了,心情也好了,干劲就更足了。起了个大早,直奔梅家。这一次,她要请梅心儿喝早茶。
因为雨晴下了帖子,心儿特意梳洗了一番,到了婚介所的时候,茶香袅袅中,雨晴已经摆好了点心,梅花糕。银丝卷,米饭饼。
见了心儿,雨晴吹了声口哨,“真是人间极品啊。”
浅绿色长裙,孔雀绿翎裘。头发松松绾起,上面斜插着一根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行动间袅袅婷婷,灵巧中不失端庄,端庄中带着妩媚,妩媚中透着清冷,让人可看可赞,却不敢亵玩。
心儿抿嘴一笑。上下打量了雨晴,“一脸春色,难道是妹夫回来了?”
雨晴撇撇嘴:“你妹夫没回来,回来的是他老丈人。。”
心儿低头打量,桌上都是江南的点心,精致小巧,色香俱全。
“你爹对你很好。”心儿叹道。
“何止是好啊。”雨晴感叹,又对着心儿挤眉弄眼:“你没见过我爹,我保证,见了我爹。你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地男人。”
心儿慢条斯理的拈起一个银丝小卷,挑眉道:“那妹妹呢?”
“我?”雨晴愣了一下,“我不一样,那是我爹啊。不过。我倒不介意我爹给我找个后妈。”说完看着心儿笑:“姐姐的人品我倒是信得过的,不会虐待我这无辜可怜的小女孩。”
“你这个小妮子,连我也打趣。”心儿再也不扮端庄,“看我不撕烂你地嘴……”
两人笑闹半天,雨晴还不死心:“我爹真的很好……”
心儿淡淡笑着:“那你可真有福气。”笑容平静,“我没有爹。”
雨晴顿了顿,小心的问道:“那你爹呢?”
“不知道。”心儿爽朗一笑,“他没养过我。我也没见过他,就连这个姓……”心儿又是一笑,“都是我自己取的,梅,就是没有的一丝?”
“啊?”难道又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难道牵扯到豪门恩怨吗?
心儿微微一笑。就将这个话题揭过。“大张旗鼓的下帖子,请人吃茶。不会就是告诉我你爹来了这么简单吧?”
雨晴无奈的笑着,“不是,我还想告诉你,我有个哥哥,也不错……”这个心儿真是好强,连自己表达同情地机会都不给。
看心儿十指纤纤,张牙舞爪的样子,雨晴赶紧道:“当然不是了,是和姐姐商量正事。”雨晴一顿,“我想在三天之内结束大赛!”
心儿抬眸,细细打量雨晴,雨晴不动声色任由她看。
“给我个理由。”心儿一脸认真。
“理由嘛……”雨晴沉吟,“有很多啦。比如说,第一届举办十天已经够了,名也有了,脸也有了,得给大家留点想头啊;再比如说,这几天是新鲜好奇,等几天说不定就有人跳出来捣乱了,还比如说……”
心儿一挑眉:“说重点。”
雨晴耸耸肩:“重点啊,就是想去给你租房子,三天之后。”雨晴这也是突然想到的,陈夫人那么强势,可雨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冒着风险帮她退婚,那再多要求点红利也不过分吧。
说是冒着风险,这话可没有夸张,现在雨晴大小也算个风云人物,万一这时候爆出毁婚事件,对她绝对不是什么好影响,偏偏陈夫人那儿又认定了雨晴,再加上还有陈俊卿的关系,雨晴不能拒绝,只能尽早结束比赛。
心儿思索一阵,倒也没问什么就同意了,幸好当时举行的时候,并没有限定时间,所以现在放出消息,说是三天后结束也不算仓促。
“对了,那个黑龙怎么不来了?”临出门时,雨晴突然问道,“还是姐姐魅力无边,那黑龙抵挡不住,挂牌免战了?”
心儿调笑:“哎哟哟,那可是妹妹的心上人,姐姐哪敢动啊?”
黑龙确实是是雨晴的心上人,是让人一见就死心的人。不过这话,也没有必要说与别人听,所以雨晴也没说话,笑笑离开了。
今天,雨晴的工作重点就是镇子西边地杨逊家。
陈家集说是个镇子,但是规模也和一般的小城差不多,是东西布局的,以中间的通达路为分界线,东边主要是些大地商户和高档住宅区;西面住的是平民还有些外来务工人员。
雨晴按着地址,来到了镇子西北角,严格说,这儿已经不算镇里了,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田野。进了一个七扭八歪的小胡同,胡同里面稍微宽阔了一些,像是个葫芦肚一样,在那个葫芦肚里,有七八户人家,其中一个连大门都没有的破院子就是杨逊家。
地上污水赃物遍地,空气中散发着腐烂大白菜的味道,进进出出的主要都是些男人,看样子,属于码头苦力或者脚夫之类的人物,他们看雨晴地目光闪烁,雨晴不由得有些紧张。
雨晴站在门口,正在犹豫,院子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两人都是十**岁的样子,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三分像人七分像高士德,不用说,就是高士德的儿子高志。
另外一个男子,长发披散着,看不清面貌,但是衣衫又旧又脏,就像颓废的文艺青年一样,雨晴不由得心生恶感,她自己卖力工作,最讨厌就是这样那颓废伪装艺术的人了。
“请问您是杨逊公子吗?”雨晴按下心中的不耐,冷静地问道。
杨逊抬起头,露出了下巴和鼻子,眼睛仍在发间闪烁,突然讥诮一笑:“你哪里看出我像公子了?还是,你真地觉得我像公子?”说话刻薄,不讲情面。
雨晴不理他,正色道:“杨公子,我们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