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神色难辨。
“大哥有话不妨直说,我们兄妹二人何必拘谨?”
“阿姝如今真是判若两人,大哥突然不知怎么开口了。”
颜醉波端详着颜雪姝,笑容里的失落并无虚造,叹了一声。
“你自小时候就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或者说是家里的无上之宝,不管大事小事都排在第一位。还记得我们过水花的事情吗?阿娘把我们哥两个关在一个院子里,每天的茶饭没有油盐,还不可以去看你。我偷偷找你一次,正好被阿爹逮到,凶了一通,就怕把你也染上。后来我们都好了,你却开始出水痘了,阿娘心疼的掉眼泪,阿爹气得打了我,最后还送到管家的乡下亲戚家,放了半个月的牛羊。现在想起来,真不如投胎做个女孩儿,让爹娘疼到心坎去!”
颜雪姝略微沉吟片刻,一番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回忆,于是偏了偏头。
“这是我几岁的事情?”
“三岁!”
真是够了!你能记得自己从几岁开始玩泥巴吗?颜雪姝觉得自己实在是高估了颜醉波的智商。
人类语言的精妙之处一是在于日常的沟通,这一特征和动物求偶的叫声,歌声无异,另一是在于创造偏离事实而又合乎逻辑的场景,以此来牵引听者走进语言塑造的真相中,这是普通哺乳动物做不到的。就好比母牛知道答应公牛求偶,而不会答应公马,因为它们的语言缺少了这一特征。
不然,偶尔换一换交往对象,增加性体验,说不定就是动物世界的全新生活方式!
导演啊!我刚才开了小差,我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了,盒饭我也不吃了,和这样的演员对戏不累,完全按照剧本来,不用想都知道下一句说什么!
颜雪姝将头偏回来,一本正经地看着颜醉波,脸上不带一丝笑容。
“可是,爹爹要我做的,我就是有心也无力为之,我和太子究竟如何,你们不会不清楚!”
敢扯就撕逼,颜若菲是出门必备品吗,三番两次带进来,当她这个曾经颜府的‘掌上明珠’死了?颜雪姝的气势,一瞬就变冷了。
颜醉波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毫不顾忌地说出来,顿时有些尴尬,不敢回视那一双明眸,犹豫了片刻,才慢慢说出口。
“少寺府的刘大人,为官清廉,奉公执法,这些年一直在少寺府默默无闻地做一个七品小官,阿爹看中他从不趋炎附势,任劳任怨的品性,想提拔他,为朝廷尽心尽力,为皇上太子分忧,造福黎民百姓!”
“大哥,就到你开口的前一刻,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现在发现,我是真的错了!”
颜雪姝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伤感,嘴角是毫不留情的嘲弄,话一出口,连回暖的空气都冷了三分。而颜醉波一张脸,也涨的通红,蠕动几下嘴唇,最后低声喟叹,寂寥地走了出去。
“就当大哥没有来过!阿姝,大哥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家哪有爹,没有爹哪有你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