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洪。
“石头,宫哥,下了车,咱们就分头行动,明面上只有我、三爷爷还有徐爷爷,你们两个人在暗,等到需要你们的时候再出来。”
“行,知道了。”两个人一起应道。
“唉,三爷爷,徐爷爷,回去的时候你们坐火车吧,我屁股都坐疼了,这也太难受了。”
刘远从北京过来做了几通火车,算是对火车彻底没了感情。
“小远,你还没领悟生活的真谛呀!比起坐火车屁股疼,这一路上的云南美景,你不觉得物有所值么?”静印跟刘远说道。
“我宁可不看,先飞到这来,然后我想看什么,我抽个时间专门去看!这火车人又多,走得又慢,不知道你们俩老爷子怎么想的。”
“请问,这位是刘远先生吧?”刘远嘟嘟囔囔着出了站台,一个穿着制服,肩上扛星的中年人问道。
“啊,对,您好,是邱叔叔麻烦您过来的吧?”
“啊,没错,邱厅长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列位。住的地方已经给大家准备好了,在景洪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量去安排。”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哎哟,瞧我这记性,贵人登门,光顾着表功了。”看起来此人倒惯会开玩笑。
“我叫廖修良,现在是景洪市公安局的局长。”
“是廖局长,您好,这是我三爷爷常开泰,这是我徐爷爷,道号静印。给您添麻烦了。”
“别,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能到我景洪来玩,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了,还有,我岁数比你大,你叫我一声廖哥或者老廖都行,叫什么廖局长啊!”
“那成,我也就不客气了,廖哥,这次其实您也不必太麻烦,我们在市里待一天,然后就往山里去了,没有什么麻烦事儿,所以廖哥也不必过于费心。”
“哟?我还以为你和二老过来怎么也得待上一阵子呢,明天就进山?这往山里去的路可不好走啊,而且最近虽然一直在严打,但山区的治安还是有一些漏洞的,要不,我给你们找个得手的向导?”
“这件事儿还真得麻烦廖哥,我们对这景洪的路确实是不太熟。”
“小事情,你们在市里好好玩一天,明天早上我把向导给你带过来。”
“那就多谢廖哥了。”
“客气。哎呀你看,我这个人是一激动就愿意忘事儿,跟这聊个什么劲儿,上车上车,咱们回去再聊!”
将三个人让到车里,廖修良将车开到一幢相当气派的建筑前面。
“老弟,给你们订的房间就在里面,景洪不算大,条件也一般,老弟不要笑话啊!”
“廖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平常住的也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啊。”
“哈哈!还是老弟人好。那成,这一路上车马劳顿的,尤其是老爷子肯定也累了,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尝尝我们云南的特色菜!”
将三个人安顿好,廖修良出了门来。
“这小小子还挺会来事儿!”被廖修良一顿马屁拍舒服了,静印赞了一句。
“三爷爷,徐爷爷,这个人有问题。”刘远却皱了皱眉头。
“嗯?有什么问题?”刚夸完就被说有问题,静印也有了疑问。
“出站口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他了,那时候他挺严肃的,绝对不像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而且他在跟咱们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攥拳头。我敢肯定他心里有事儿!”
“小远,凭这些就断定此人有鬼,太武断了吧?再说咱们又不在景洪多待,管他有什么鬼的,让他折腾去呗。”静印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
“总之即使住在酒店里,最好也不要放松警惕。咱们进了房间四处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通讯设备。”
此次行动可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但愿是自己的错觉吧,可千万别有人在自己后面下绊子。刘远心想。
勐海。
“师傅,我过来看你。”陈增辉此时跪在地上,竹床上是一个哈尼族打扮的老人。
“增辉,你身体怎么样了?”老人一说话,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用尖刀划过铙钹一般,极是难听。
“师傅,还是很难受,现在只能盼望着那个小子能够快点过来了。”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用降头,就是要让人生不如死,否则还要降头有什么用途呢?当断不断,反遭其乱。”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谨记了。对了,师傅,我刚才得到消息,刘远他们那伙人现在已经到了景洪了”
“哦,这么快?”老人缓缓的抬起头来,黑色裹头下的面孔甚是吓人:脸上纹着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符文,鼻上一个大大的金环,张嘴说话时,一口牙齿黑黄不堪。
“因为有好几个方面的人对他们盯得很紧,咱们的人不是特别好下手,不过咱们的人给我说,这次刘远他们一共是来了三个人,两个老头和刘远,这两个老头我都见过,一个身手很不错,还有一个是个相师,都有两下子。”
“不用管那么多,你们就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我已经跟苗寨的人沟通好了,这次他们敢进来,就让他们好好尝尝新鲜!”
老头儿桀桀怪笑,再次露出自己的两排黄牙。
......
“没有什么摄像头,看来对咱们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防备。”寻了一番,都没有看到摄像头之类的成像设备,三个人也就作罢。
“我就说么,小子,估计你是小题大作了,那廖修良不像是不着调的人。咱们就安安心心的吃,安安心心的睡,明儿一早咱们就直奔山里,不就完了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总感觉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窥探了一样。”
“幻觉,都是幻觉。得了,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老头子我也不太舒服,我先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们谁醒着别忘了叫我。”静印已经进里屋睡觉去了。
“三爷爷,你也去睡一会儿吧。”
“你呢?”
“我不困,我把这次进山的思路好好理一遍,有备无患。”
“行。你徐爷爷说的未必不在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患得患失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还耽误休息。”
“三爷爷,我记下了。”
“那行了,我也去睡一会儿,你自己待着吧。”常开泰说完,也转身去睡了。
“宫哥,你和石头知不知道在这边哪能淘弄到军火?”刘远想了想,给宫延栋打了电话。
“怎么着,老弟,你有什么想法?我和石头手里都有家伙,你要是用,我就帮你淘弄。”
“我不用,我是怕对手不好收拾,咱们手上的家什不够的话,容易吃亏。”
“你怎么说我就明白了,这条线我们都熟,哪有军火卖早摸透了,不过以往我们都是打击他们的,要是敢明目张胆的再去卖军火,我们哥俩非得让他们生撕了不可。这样吧,我找个内线搭个桥儿,从那帮军火贩子手里弄点。”
这个麻烦,早知道就应该让三爷爷想办法从西安弄些过来了。
“行,我先给你们打一百万过去,你们挑自己趁手的家伙再置办些,然后再留一套家伙给我三爷爷,三爷爷习惯用个叫什么1911的手枪。我和徐爷爷随便整点什么就行,最好是*之类的,不用怎么瞄准,杀伤力大的。”
“成,明天给你信儿。”
挂了电话,刘远才稍微安心一些。山里的那些可都不能算是人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蛊毒、降头、冷枪,无所不用其极,查的严了,往缅甸一躲,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继续流窜作案。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五个人,出了俩特种兵,估计全得埋骨此地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谁?”
“老弟,我是廖修良。你们休息好了没?”
刘远四下里一看,方才发现,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好了,廖哥,这是打算去吃饭?”刘远开了门,也热情的将廖修良让了进来。
“可不是,今天我特地弄了一桌咱们本地的特色菜,保证让你们三位吃得高兴。”
两个老头听见敲门声就已经起来了,洗了把脸,也都从卧室出来,“你客气了,小廖,我们也都是在外头过惯了的,不用那么浪费。”
“话不能这么说!远来是客,而且还是贵客,让三位在景洪待着不顺心了,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哈哈,行了,老爷子,小老弟,也别说什么了,咱们这就吃饭去!”
刘远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如果这廖修良也不是什么好人的话,会不会在饭菜里做什么文章,不过想想也就觉得不可能。想廖修良这样已经做到市局局长了,肯定不会为了陈增辉之类的人冒此大不韪,即使想下手,也会在暗地里就是了,遂也就放下心来吃喝。
倒是两个老头,不愧是老人精,吃饭的速度都很慢,但廖修良吃哪个菜,他们俩就看似不在意的将火力集中在那个菜上。
“小远”,吃过饭回到宾馆,静印跟刘远说道,“我和你三爷爷在里屋也核计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这姓廖的有没有嫌疑,咱们可以想办法跟他们玩玩。”
“原来你和三爷爷也没睡。徐爷爷,你打算怎么玩呢?”刘远兴致勃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