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反的。”店五爷又确认了一遍。
“五哥,看来我得过去看一眼。”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墓葬,若是能够出现两种走向,那么就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当然是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的信息是错误的,而第二种,就是这个墓葬,本身具备两种格局!
第一种还则罢了,管是有人作祟还是本身就是地图的毛病,毕竟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可就不得了了。一个墓葬具备两种墓格,就至少要有两个龙头,也就是过了祖山和少祖山,在座山后要分成两条线,而这个墓,就在这两条线最佳位置的中间。同时,将这两点之间再看成一个龙首,一个墓格的龙额,在另一个墓格来看,又变成了龙颏,这就叫做双墓格,当然,墓也就叫双格墓。
华夏五千年一直到如今,双格墓的数量都是屈指可数。刘邦的长陵、高宗与女皇合葬的乾陵、还有爱新觉罗弘历(乾隆)的裕陵等,无一不是大气恢弘,九五至尊之格。
如果能碰到一个没见过光的双格墓,不用想,一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但是双格墓有其不可抵挡的诱惑,也有比其他陵寝更大的危险性。如果修缮陵寝的人只注重其中一格还要好些,从另一边下手即可。但如果两格皆重,那么开掘这个墓,就要面临比普通墓葬多出一倍的凶险,因为无论进出,都不可能平安无事。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安排车,你先休息一天,我明天安排你过去。”
在西安待了一天,晚上陪胡素去回民街吃了贾三灌汤包和羊肉泡馍,又去钟楼附近溜达了一圈就回去休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陈增辉开车带着刘远和胡素去到安康。五爷腿脚不灵,就没有跟过来。
安康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城,是中国十大宜居小城市之一,风景名胜极多,秦岭、凤凰山、大巴山、汉水、一系列山水主脉都从此经过,宋朝最大的墓葬“王公墓”就是在这里被挖掘出来。
不过按照规模来看,他们要去的这个墓如果被证实是双格墓,那么这个小城最大墓葬的纪录就要被改写。
到了安康石泉县,自中坝大峡谷开始向上走,头一天夜里在山中宿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到了秦岭中的一处深幽之地。
正所谓深山藏气,曲水含情。挺峻巍峨的秦岭,配上九曲蜿蜒的汉水,不愧为陵寝圣地。
“师叔,我们踩的,大概就是这个位置。”陈增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草甸。
无表、无碑,如果没有一个两尺左右的隐秘“天窗”,是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下面有一座惊世骇俗的大墓葬的。
拿出点星盘,按照盘位测定穴点,此位正是鼻颖位,乃乳燕归巢穴。燃香三炷,取定势符,然后以探龙针取土,上来的土样果如五爷所说,成五彩斑斓之色。
再将罗盘对准前方大约一公里处的地方,带着两人过去,从常开泰给他的地图上看,与地图和合之位,正取龙翔浅底穴,而穴位,同样处于鼻颖位。
“这个盘子未必只走旱路。”刘远对陈增辉说道。
“怎么说?”陈增辉问他。
“从五爷的描述与我三爷爷的地图来看,两个点可能都是一个盘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边的乳燕归巢格走的是旱路,而这边”,刘远指了指下面的急流,“是龙翔浅底格,走的应该是水路。”
“水路?”
“没错”,刘远指了指两山中间湍急的川水,“这龙翔浅底穴的鼻颖位,正处于水中,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此水五米以下。”
“那选择旱路不是更方便吗?”
“没错,但陵寝的修缮者,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通常旱路的危险性就要更高,而这激流本身作为一道天然屏障,又比较隐秘,所以危险性相对旱路,可能要小一些。”
扔掉取上来的、同样为五色的龙砂,刘远拍了拍手说道。
“所以,我认为,我三爷爷留下的这张图的走法,应该更合适一些。”
“那师叔,您的意思,下次应该从这边走?”
“我的建议是这样的。毕竟这只是根据我点龙取位得出的结论,你也知道,点龙我是可以的,但里面具体的情况,谁也说不准,况且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那咱们应该回去,和师傅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情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如果走水路的话,需要准备的器材可就更多了。”
“嗯,走吧,先回去。”
顺着来路返回西安,见到店五爷,刘远将勘察过的结论说与他听。
“没想到,竟然是双格墓!老弟,你也知道,我这么大一家子人要养活,现在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店五爷指了指天,“上面查得是越来越严了,一个不小心,我们整个教门都得被连根掘了。所以这件事情我是既渴望,又害怕。”
“五哥,我对财宝方面到没有什么太大的需求,我只是希望这里面确实有无常真身。”
“老弟,不管怎么说,五哥都得谢谢你。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难啊。这件事情,只有几个我信得过的老徒弟知道,保密工作还是到位的。只是希望能够越快开展越好,迟则生变。”
“五哥,倒斗的事情我不懂,您和门下弟子拿出个章程就行,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刘远笑着跟店五爷开玩笑。
“哈哈,你这技术支持得好啊!你要是再学会倒斗,我们这帮人可就都得饿死了。”
“五哥,是这样,具体的事宜您和底下人去商议,如果您这边有什么疑问,我可以问问三爷爷看他有什么建议。”
“那是最好,有常爷帮忙,我这心里老大一块石头算是撂地不少啊。”
“老公,有人找你!老公,有人找你!”
刘远和胡素一起闹了个大红脸。
“我看还是把铃声换了吧......”接电话前,刘远跟胡素悄悄嘀咕。
“不行!”羞归羞,小丫头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刘远一看来电显示,来得好!
“小吴,你那边都已经整好了?”
“嗯,首长已经把我赶出来了,呵呵。刘哥,你现在在哪,我去会你。”
“我在西安,现在还有航班的话,你就飞过来吧。”
“行。”
“等等,先别挂电话“,五爷示意刘远,“文宇!”他喊了一声。
何文宇从门外进来。
“怎么事儿,五爷?”
“你马上订一张从沈阳到西安的机票”,老爷子说道。“老弟,把电话给文宇,让他俩说。”
刘远跟吴宣强打了声招呼,把电话给了何文宇,确定了身份证号和手机号,何文宇出去订机票了。
“老弟,这个人是?”
“哈哈,五爷,您还不知道?贺伯的墙角被我给挖了!”
“嗯?怎么回事儿?”
刘远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五爷说了一遍,五爷也是抚掌大笑。
“哈哈,老贺这家伙,肯定憋屈死了,这么牛批的兵王,竟然心甘情愿跑来给你当保镖,不过这样也好,过一阵子咱们开的这个盘子,有小吴搭手,也能多不少助力。”
“我开始也没想到。小吴是个重情义的人。”
“行,那就这样,我先过去跟几个老伙计把这件事情一说,拿出个具体方案来,咱俩再细聊。”
“好,五哥您先忙。”
看着店五爷一走,胡素腾得一下就窜过来。
“远哥,远哥,我听明白了,你们是要盗墓!”
“嘘!小点声!”刘远无奈地看着兴奋过头的胡素。
“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别的姑娘听见这事儿,哪有像你这样的!”
“我要去我要去。”
“去去去!”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
“......我的意思是那太危险,你不能去!”
“你刚才说了‘去去去’的!就是答应了!不管,我必须要去!”
这不是个拖油瓶么!
“这里面真的很危险,连我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里面有好东西呀!”
“你能去,我就能去,有什么危险,我都得陪着你!上次你在常家老屋出的事儿,我都听常洋说了,你那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办?所以,以后不管干什么,只要有危险,你就得带着我!”
“有危险还带着你!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呀!我还能给你加油!”胡素很是有力的挥了挥小拳头。
这算哪门子帮忙......
“到时候再说吧,还得等五哥的计划出来。”
“不行,快说你答不答应?”
“到时候再说。”
“答不答应?”
“好好好,答应,答应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胡素见阴谋得逞,心满意足的从新老实下来。
在客房休息了一阵,搂着胡素看了会儿电视,敲门声就响了。刘远还以为是店五爷,打开门却发现是陈增辉,看来五爷那边没有那么快就搞定的。
“增辉,小吴到了么?”刘远问陈增辉。
“师叔,出了点儿问题。”
“怎么了?”
“吴宣强让警察给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