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自己对她的敌意太明显了,田静又是一个冰雪聪明之人,这么三番两次试探,她怎可能还装作不知。怪不得田静这么痛快的同意刘远随她前来。
不过事已至此,不管自己的猜测对还是不对,刘远也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大不了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错误,再想办法解释补偿就好。
“定!”刘远却没有解释田静的责问,反而双眼看着她,双手结印,大喝一声。
“刘远,你想干什么!”此时的田静忽然笔直的站在那里,有些惊恐的看着刘远。
“得罪了。”刘远告了声罪,右手轻轻的放在了田静的天灵上,一股真气顺着刘远的掌心透体而出,田静顿时感觉浑身发热。
既然已经得罪了,刘远索性便得罪到底,用真气仔细的检查着田静的全身脉络。
刘远知道,表面看到的,有很多都是假象。即使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看到人的本质,也依旧还有人能够用自己的本事将这种本质掩藏起来。
刘远并不是妄自菲薄,但他很清楚,总会有人在这一方面,比自己做的更好。所以只有用亲手检查这种最直接的办法,才能揭露这种本质。
在田静的经脉之中游走一圈,刘远泄气了。
除了脑部的脉络要比普通人坚实一些,其他与常人无异。
“开!”刘远解开了田静的缚身术,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
“现在,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田静晃动了一下周身,发现并无不妥之处,稍微有些生气,挑着眉头走到刘远的跟前。
“田小姐,请原谅我的失礼。家里面最近出现了一些危险,而你又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刘远也光棍,将情况给田静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反正就这么着了,剩下的,你看着来。
“哦,那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啊,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完全配合你,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
田静说着,再向前一步,忽然搂住刘远的脖子。
“其实,我还真有些失望,如果刚才你真的是对我‘无礼’,也许我会更高兴一些吧。”
田静趴在刘远的耳边,吐气如兰,紧接着,已经离开刘远,大笑起来,搞得刘远也尴尬的笑了出来,不过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已经消失不见。
不可能的,远哥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他真的对别的女人有感觉,也不会瞒着我这样!
躲在一旁的胡素失魂落魄的想到。工地中的杂音很大,胡素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刘远摸着田静的头,田静搂着刘远说着悄悄话,然后两人同时笑的很开心。
胡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怀疑刘远,不管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胡素都相信,自己在远哥心里的位置没有动摇过。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心中的那一处阴暗之地,有一种叫做疑心的情绪,如同生起一株小小的笋子,不停的向上顶,向上顶,直到破土而出,然后一夜间便长得郁郁葱葱。
胡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的第一次跟踪远哥,然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胡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原本做掩饰带着的买菜的口袋也不晓得丢到哪儿去,看见这样的胡素,吴宣强两口子顿觉情况不妙,可杨海星向前去问,胡素又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素素,来,到三爷爷屋里,我有话跟你说。”此时常开泰和白叶叶刚从香山回来不久,见到胡素这个样子,老爷子当然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
听见常开泰喊她,胡素只是机械般的走进常开泰的屋里。
“素素,你要相信刘远,他这么做,只是在帮助咱们一家排除任何一丝危险。”
排除危险需要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么?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你一定要记住,即使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常常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刘远这孩子我心里有数。”
胡素的心声告诉自己,其实是应该听三爷爷说的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做不到。
“好了,你先静一静,好好想想。晚上让海星做饭,你不用插手,回屋歇着吧。”
看着胡素依旧毫无生气的转身离开,常开泰知道自己的说教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作用,他摇了摇头,微微皱了皱眉,以前的胡素,可是从来都不会不相信自己的远哥啊。
刘远和田静在晚饭前回来的,常开泰第一时间将刘远叫过来,把胡素的情况说给刘远听。
听完了常开泰的话,刘远又是惊讶,又觉得好笑。之前的胡素可还从来都没有做过种事情,不过刘远也理解,说到底还是害怕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回到房里,好好的安慰了一下胡素,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给胡素详细的说了一遍,胡素虽然破涕为笑,不过刘远还是觉得,胡素的心里有疙瘩。
深夜。
“主人。”
“嗯。这边已经稳定下来。你该在台湾弄出点什么事情了。记住,要做的隐秘些,不要露出破绽,如果我的计划毁在你的手里,你知道的,嗯?”
“是。”
......
田静与白叶叶来到北京的第四天。
“远哥,我得回家一趟了。”刚刚接到台湾来的电话。原本笑嘻嘻的白叶叶挂掉电话出了房间,一脸愁云。
消除了对田静的猜疑后,虽然危机并没有解除,但刘远觉得起码现在的家里是安全的,而且估计大白天的,他们也不敢动手,所以这几天刘远带着几个姑娘,在北京好好的玩了玩,主要也想让胡素解解心烦。
结果还没玩几天,白叶叶这边,似乎就出了什么问题。
“刚才方伯来电话,说爷爷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好像中了邪,家里的东西打烂了不少,而且还伤了几个人,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情况,说要把我爷爷关起来。”
“那我得跟你去一趟。”这种事情刘远是肯定要帮忙的,虽然刘远也很纠结,家里这边一摊子乱事儿还没解决。不过白伯那边应该比较好处理,快去快回就好。
“小爷爷,这回带我过去吧,我还从来没去过台湾呢!”
常洋得到了常开泰的认可,最近心情也挺好,加上刘远要去台湾,他自然也想跟着见识见识。
“行啊,那就跟我去溜达溜达吧。小吴,你在家看着三爷爷,我们快去快回。”刘远打算带着常洋、胡素还有少玮一起去。本来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事儿,当是带着大小姑娘和常洋去散散心了。最近确实都很压抑。
田静这边听说白伯出了状况,自然也要回去探看的,所以一行六个人,一起飞到了台湾。
见到白伯的时候,着实把刘远吓了一跳,原本和蔼可亲的老头,此时跟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样,一头白发凌乱不堪,要不是被方伯用绳子束缚住,刘远丝毫不怀疑白伯会六亲不认,暴起伤人。
先检查一下白伯的表象,再帮白伯把了脉,然后用真气在白伯的体内仔细的探看了一下,刘远再次茫然了。
这种情况刘远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一般发失心疯或者癔症的人,都跟体内的魂魄心窍有关,如果是身体功能紊乱,就需要结合药物治疗,而如果是有人使坏,刘远自然就手到擒来。
可现在的情况是,白伯的脉相很稳定,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说明身体很健康,而且魂魄心窍也都非常安稳,既没有脱体,也没有混乱。
那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
“白伯的病,有些复杂,可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解决的。”
刘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叶叶的眼泪已经喷涌而出。
“远哥,我知道你行的,你一定要救救爷爷。”
“远哥也不是万能的。不过小叶子,你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