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消息总是传的特别快,一会功夫,端安太后便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急急而来,后面跟着的,是景仁宫皇后,还有她的婢女四齐,众人进了储秀宫院子,院落里的秀女们早站成一排低低的行礼,太后,皇后也顾不上在秀女们面前停留,便在储秀宫掌事嬷嬷的带领下直接进了叶赫那拉.春佩的房间,秀女们自行起了身,纷纷贴在叶赫那拉氏的门口看热闹。
“都是管娇小主,本来叶赫那拉小主这两天身上不好,管娇小主还故意的推了她。”掌事嬷嬷见太后,皇后在房间椅子上坐下来,忙跪在地上把管娇抖了出来,顺便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你可别信口雌黄,我……谁看见是我干的,大家都在场的。”管娇的直脾气又上来了。
“竟然还敢顶嘴,还不快跪下认错,待哀家查出是你干的,定好好治治你这双利嘴。”太后道,皇后本以为秀女刚进宫,皇上太后都要高兴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储秀宫里就出了事,说起来,太后心里也一定怪自己这个做皇后的不尽职,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太后身边听着。
管娇听了太后的话,一时不敢还嘴,只得撩起一侧裙子,不情不愿的在太后面前跪了。
“谁又惹了太后不高兴?”管娇刚跪下,就听到一声音透过门口传了过来,自己不敢抬头看,皇后扭头一瞧,原来是荣妃,青嫔等人进了屋,一时心里倒疑惑,这荣妃的消息真是灵通,上次素答应出事,她是第一个在场,这回连委女出事,她也能应声而来,看来她在宫里这些女人身上投的心思,可比自己这个做皇后的多多了。
荣妃,青嫔等人进了屋,给太后,皇后行了礼,掌事嬷嬷把储秀宫里发生的事又讲了一遍出来听,这些倒是正中荣妃下怀,不料荣妃却还是一脸担忧的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臣妾在承乾宫里听到有人传出这样的话来,吓得心跳个不停,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这是真的。”说着站在太后一侧,向着床上躺着的叶赫那拉.春佩道:“刚进宫就经这么一吓,怕皇上可要心疼死了。”
“都是地上这个贱蹄子。”太后恨恨的道:“若不是她嫉妒皇上宠幸了叶赫那拉氏,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荣妃心里其实明白不是管娇所为,听太后如是说,嘴上也不便说什么,只青嫔在一边骂道:“若事情查实,有她的好果子吃。”
众人正着急着,太医院刘太医,钱太医各自提着小药箱进了屋里,先是给太后及各位娘娘行了礼,刘太医便速速的去到床前给叶赫那拉氏看诊,此时的叶赫那拉.春佩满脸憔悴,有气无力的靠在四方枕上,见太医过来,本能的缩了缩胳膊,婢女把帕子递了过来,刘太医接过,把手帕子搭在叶赫那拉.春佩的手上,轻轻在她手腕上把了把脉,叶赫那拉.春佩一时间脸色苍白,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太后见状,把刘太医叫到跟前,刘太医走到太后身边,吓得缩缩发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是白养的奴才,有什么你就说,怎么这副德行?”太后见刘太医不肯张口,便道:“莫不是她得了绝症,钱太医,还是你这老资格去瞅一瞅,到底怎么回事,弄的人心惶惶。”
钱太医听了,提着小药箱走到床边,就着刚才刘太医把脉的地方,自己也伸出手来试了一试,这一试果然心惊,明白了刘太医为什么不肯说话,原来,这叶赫那拉.春佩脉象显示,她是怀了孕的。
钱太医抬眼看了叶赫那拉.春佩一下,此时的她像是也看出了什么,一脸的绝望,自己倒也顾不上这么多,回到太后,皇后面前跪着回道:“奴才死罪。”
“你又何罪之有?”太后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边上这贱人下手所致?”
“关不关这位小主的事奴才不知。”钱太医看了眼管娇道:“奴才只知道,叶赫那拉小主怀孕了。而且现在滑了胎身体虚弱的很。”
皇后听了心中大骇,这秀女刚进宫不到半月,刚得的宠幸,是无论如何不会怀孕的,如果是在宫外有的身孕,怎么能进宫呢?进宫时内务府分管此事的太监,嬷嬷会给每个秀女检查身体,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这话可当真,没有诊错?”太后听了也是一惊,后又问跪在地上的刘太医道:“你刚才不敢讲,是不是也看出了什么?”
“奴才该死,叶赫那拉小主已有孕两月,奴才实在是不敢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刘太医道。
“你们都起来吧。”太后道:“管秀女,你也起来,没你的事了。”钱太医,刘太医听了,从地上起来,收拾了药箱,站在一侧,管娇听了太后的话,脸上笑开了一朵花,用仇视的目光看了眼掌事嬷嬷后起身也站到了一边。
“来人,把床上的贱人给我拖下来。”太后道,太后话音刚落,便走上来两个强壮的嬷嬷,一人架一胳膊,把叶赫那拉.春佩硬生生的从床上拖到地上,她的下身还在渗着血,被两个嬷嬷一架,人便飘飘的脚都挨不着地了,待到太后身边,只听太后吩咐道:“把这贱人给我扔到院子里,让各家小主都出来瞅瞅,在宫里犯下这忌讳是个什么下场。”
门口的秀女听到太后如是说,好几个内心欢喜起来,都说皇宫戏多,没想到刚入储秀宫就会有戏看,于是纷纷让出一条道,两个嬷嬷架着叶赫那拉.春佩到院子里,扔在一处空地上,太后,皇后,荣妃等人都走了过去,掌事嬷嬷赶紧把椅子搬了两把,在叶赫那拉.春佩旁边放了,好让太后,皇后坐着。
“皇上有旨,叶赫那拉.春佩接旨。”众人还未等到好戏开场,就听到王福全的声音从储秀宫大门口传了过来,细看时,王福全腰上别着拂尘,着一身崭新的灰黑宫服,后面跟着两个抱着雕龙梨木盒子的小太监,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一时看见太后,皇后等人,先是跪下行了礼,太后坐在椅子上道:“王福全,皇上有什么旨意要传给叶赫那拉氏?”
“回太后。”王福全道:“皇上说秀女叶赫那拉氏侍寝有功,特让奴才拿些东西赏她。”王福全道。
“把圣旨拿给我看看。”太后说着,扯过王福全手里的黄色卷轴,打开时,上写着:叶赫那拉.春佩端庄大方,侍朕殷勤,特赏首饰两盒,以作嘉奖。太后看完把圣旨扔在叶赫那拉身上,又让小太监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红红白白,金银翡翠,簪子,项圈,应有尽有。太后一翻手把盒子打落在地,吓得两个小太监满脸是汗,只得跪在地上又一一的把首饰捡回盒里盛着。
“来人,传杖。好好侍候下这端庄的叶赫那拉氏。”两个嬷嬷听了太后的话,不知从哪找来专门杖责奴才们用的大竹杖,利索的把叶赫那拉氏的裙子褪到臀下,露出她光洁的屁股,王福全见状不禁目瞪口呆,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小太监看了,也赶紧悄悄躲到王福全身后,叶赫那拉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了衣服,尊严扫地,眼里的泪水簌簌而下,她的婢女见主子受了这样的待遇,心里着实不忍,嗵的一声跪在地上求太后开恩:“饶了我家主子吧,她已经经不起这些了。”
太后看了眼掌事嬷嬷,掌事嬷嬷立即上前,一把拉开婢女,太后道:“给我打。”
只见一个嬷嬷按住叶赫那拉氏双腿,免得她动弹,另外一个举起油亮的竹杖,只得啪的一声,竹杖落在叶赫那拉身上,便印出一条淡红的痕迹,啪,啪……随着竹杖的抬起,落下,叶赫那拉氏身上的痕迹由浅红变深红,再到紫红,见太后没有叫停的意思,王福全怕打下去会出人命,便示意小太监赶紧的去养心殿请皇上。小太监于是匆匆出了储秀宫,向着养心殿奔去。
打到三十下,叶赫那拉.春佩只有喘气的功夫,没了吸气的动静,看来多半是快不行了。
“太后……”皇后刚张口,便被太后冷盯了一下,看来,太后是知道自己心里要说什么,给叶赫那拉求情的话,也只好咽了下去。
又打了有十多下,只见叶赫那拉.春佩已皮开肉绽,屁股亦是血肉模糊,连一侧的圣旨上都溅满了滴滴血色,这一切还是吓着了各位刚进宫的秀女,有的人甚至干呕了起来。
“快住手。”手拿竹杖的嬷嬷刚又要打下去,只见皇上急急的走了进来,也顾不上给太后行礼,便夺过竹杖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叶赫那拉氏冲太后道:“额娘是生了多大的气,也不该这么打下去,什么人能禁得住这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