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车上,没等陆渐红问什么,边双刚倒是先说起了跟朱长华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没有什么太高深的,说白了,朱长华是边双刚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严厉地去批评他,当然也有提前堵住陆渐红话头的意思,免得陆渐红有处理他的意思,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
陆渐红只是笑了笑,又问了问燕华市目前的情况,便没有再多说下去。
没有回省政府,而是直接去了省委,眼前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这件事如果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难保以后不发生更严重的冲突,所以陆渐红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孟子玉让他通知一下省委秘书长韩青,让他到办公室来,手机倒是提前响了。
电话正是孟子玉打过来的,一开口便道:“陆书记,公安厅黄副厅长来汇报工作,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马上就到了,你让他等一会儿吧。”陆渐红又看了一眼手机,道,“让他十点钟到我办公室来。”
到了办公室,陆渐红让孟子玉先领着边双刚到会议室坐一坐,然后才进了里间,让黄晓江跟着进来,道:“晓江,查出什么来了?”
黄晓江沉声道:“报告陆书记,通过调查,国庆节后到燕华来旅游、度假等倭国人一共六批,九十七人,其中五批是跟旅游团过来的,已经核对了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另外一批是正在燕华洽谈投资事宜的锋田汽车公司的老板石原犬太郎。这是有登记在案的,未登记在册的正在调查中,不过在华夏美食街发生了一件事情,说是三个倭国人在那里吃烧烤的时候被一帮人打了,这三个人已经找到了。陆书记,您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陆渐红看着黄晓江卖关子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道:“是不是查出什么线索了?”
黄晓江点头道:“其中一个叫路上畸,是倭国山口组的二号人物,他出现在中国跟那四个杀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他虽然不说,但是他的两个手下已经被撬开了嘴巴。”
陆渐红不由精神一振,道:“好,都撬出了什么?”
“那两个只是小喽啰,知道的东西不多,只知道是为了山口组的三号人物石原申愰的死而来的,路上畸的嘴巴很紧,不过从他手机的通话记录来看,发现了一个情况。”说到这里,黄晓江的声音低了些,“他与韩秘书长的弟弟韩东通过电话,通话时长为二十四分钟三十六秒。”
陆渐红的眉毛不由皱到了一起,怎么每件事里都有韩东的影子?石原申愰的死韩东不清不楚,现在怎么又跟这个山口组扯到一起去了?陆渐红不由想到那晚在那个料理店吃饭的时候,韩东与石原申愰混在一起的情景,心中有了些认识,不过还是问道:“有没有弄错?”
黄晓江确认道:“绝对没有错,上了些技术手段,定了位,他的人就在燕华。”
陆渐红沉思了片刻,道:“先不要管那些,好好撬一下那个路上畸。”
“魏厅正在着手掰他的牙呢。”黄晓江笑了一声,神色却凝重了起来,道,“陆书记,倭国的山口组向来恶名在外,出了名的不择手段,这一次是掉以轻心了,我担心还会有什么动作,陆书记,我看还是要对您进行贴身保护才行。”
“我对你和魏厅有信心,再说了,这么多人保护我,那我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我可不喜欢。”陆渐红开了句玩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让小鬼子有来无回?”
黄晓江猛地站了起来,挺胸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门被敲响了,孟子玉提醒道:“领导,还有五分钟十点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好。黄厅,你先去办这件事,记住,在N大闭幕之前,一切都不要宣扬出去,要严格保密,明白吗?”
看着黄晓江挺着后背出去,陆渐红端了茶杯出来,径直走向楼上的会议室,走到楼梯口时正好遇上上来的韩青,韩青笑道:“陆书记,有什么指示?”
“边副省长也在会议室,咱们进去再谈。”
进了会议室,陆渐红每人扔了一根烟,道:“请二位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锋田汽车公司的投资情况。”
韩青看了一眼陆渐红扔过来的特贡香烟,心头微微一冷,这个烟代表着什么,作为第一副总理的儿子自然是清楚不过,不过陆渐红的底他摸得很清楚,反正还有几天会议结束后,老子就是总理了,到时候谅你也不敢对我嚣张,所以现在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韩青虽然自视高人一等,但是倒也不是非常嚣张的人,所以点上火吸了一口,道:“边副省长最有发言权了。”
边双刚看了韩青一眼,道:“锋田汽车公司的副董事长石原犬太郎对这一次的燕华之行充满了期待,有意收购燕华第一汽车制造厂,不过这只是个意向,具体的收购方案并没有详谈。据我所知,韩秘书长为了能够达到其投资的目的,私下里跟石原有接触,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这是一个信息!陆渐红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想开了,韩系是标准的亲倭派,京城不少倭国的投资基本上都出自于韩系的手笔,这几年中倭友好的口号提得很响,与老韩子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韩青利用这个关系,投资的成功率不低,不过鬼子向来翻脸无情,就像当年偷袭珍珠港一样,表面上正在谈判,背地里却在做开战的准备,有理由相信,这帮鬼子的真实目的并不单纯,不过陆渐红能这么想,领导人肯定也有想法,便笑道:“韩秘书长,有进展没有?”
韩青仿佛听不出边双刚的弦外之音,揉了揉额头道:“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而狡猾向来是鬼子的一大显著特点,所以身兼商人和倭国身份的石原犬太郎很难对付,虽然提出了收购的意向,不过迟迟不见进入实质性的阶段,难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