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被点到名的药师立刻如释重负般的急奔而去。
“你们,给我继续!钤”
抛下这句话,粟裕就沉着脸出去了洽。
似乎没想那煞星竟然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药师们瘫软在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的爬起来。
他们一窝蜂上前,将秦暖心给团团围住。
秦暖心此刻全身赤(和谐)裸,裸露在外的红疙瘩上都扎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黑色触角。
而触角的主人则是一只只晶莹剔透显得脉络分明的黑色蠕虫。
只见那些黑色蠕虫约半个巴掌大小,背部的花纹艳丽得让人头皮发麻。
随着蠕虫有节奏的蠕动身体以及秦暖心的惨叫,可以看见蠕虫逐渐的膨胀。
蠕虫背后繁杂艳丽的花纹在膨胀中就好似活了一般蠕动着。
“拆了吧。”
叹着气,药师们带着不舍。
将这些珍贵的蠕虫小心翼翼的挨个取了下来。
如果能忍受住被吸食时的痛苦,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可惜……
钻心的疼痛在蠕虫被拔出的一瞬间消失无踪。
秦暖心有些痉(和谐)挛的身体渐渐的平复下来。
静静地仰躺在那里,木然的双眸逐渐的恢复了神采。
望着那些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药师,她突然无声的低笑起来。
越笑,目光越冰冷。
最终,在嘴角留下一个诡异的弧度。
***
秦沐歌端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静地任由药师为她包扎双眸。
小佩则在一旁用探究的目光一直偷偷打量着她。
“小佩,”秦沐歌待药师走后,才轻轻开口说道:
“带我过去看看刚才那女子,我有点事想问问她。”
小佩闻言惊慌的跪倒在地:
“别,小姐,你就饶了我吧!”
若再出点什么事,她只能是死路一条。
秦沐歌呼地一下站起来:
“眼睛都要瞎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望着半张脸都包裹着白纱的的她,小佩嗫嚅了半晌。
总算是上前了一步,巍巍地扶住她。
将她带到秦暖心所在的房间门口,然后飞快的放开她,道:“我、我就在门外帮你把风……”
秦沐歌轻恩了一声。
轻轻推开门,感觉到房里众人瞬间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她在心里微微苦笑了一下:
“你们都出去下行吗,我和她有些事情要谈。”
刚刚的情形药师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本能的就认为此女与那煞星颇有瓜葛。
因此她话音刚一落,他们就忙不迭的听话离去,完了还体贴的将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秦沐歌走到秦暖心身边,侧耳倾听了半晌。
确定三米内没有他人了,才开口问道:“没事吧?”
秦暖心冷笑了一声,干涩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讥讽,“贱命一条,死不了。”
秦沐歌脑海里闪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
心里有些微颤,带着丝歉意,她轻声道:
“再忍几日吧……我们一定可以……”
秦暖心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一定可以?希望吧。”
我们?
不、不,只有我而已,没有你。
“放心,最多五日。”
秦沐歌虽然同情秦暖心,但对易容丸的药效还是三缄其口并没透露半分,只是尽可能的安抚着她。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也是相对无言。
秦沐歌怕那变态再度出现,没呆多久就匆匆的回房了。
这次秦沐歌将小佩一起给打发出去了。
躺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白纱。
因忍受疼痛而一直紧抿的嘴唇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
“唉……”
不过片刻,新一波的疼痛再次袭击了她。
她痛苦低吟了一声,咬住泛白的嘴唇。
暗暗地咒骂着自己——
不过是演戏罢了,真是自讨苦吃,干嘛下手这么重。
【别苑大厅】
这一次,在秦斩风的意料之中,玉麒麟稍加修饰地出席了中午的饭局。
说是饭局,其实不过就是一些不京的一些贵族,还有秦斩风的亲信罢了。
而这次饭局最重要的目的无非是一个——
那就是给玉麒麟正名。
能够与秦斩风并肩出席宴会的,无非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配偶。
既然玉麒麟愿意出席,就代表她已经认可了摄政王妃这个位置了。
一时间,整个饭局都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相对于外厅那一派喜气洋洋,被薄纱隔开的内室里面气氛却是有些诡异。
因为秦斩风那诡异到有些变态的占有欲,所以只有内室的桌子被隔绝了起来。
只有粟裕,玉麒麟和秦斩风三个人。
当玉麒麟第一眼看到粟裕的时候,眼底的确是划过诧异的。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跟夙玉那样银发蓝眸,美到有些妖冶诡异的人。
不过,夙玉的美是纯真的,超凡脱俗的。
而面前这个少年却是带着狠厉阴鸷和嗜血的。
四目相对之间,粟裕的眼底似乎也泛起了一丝贪婪。
因为玉麒麟的这双眼睛竟然与秦沐歌那一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秦沐歌那一双灵动超然。
而面前这一双眼睛则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
虽不似秦沐歌那样灵动可人,却有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和韵味儿……
若是自己能够拥有这两双眸子,那岂不是……
只不过,粟裕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便叫秦斩风一个凌厉的眼刀给斩断了。
他还来不及细想,便骤然觉得心口处一阵锥心刺骨的刺痛。
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就这么如同下雨一般从粟裕的额头上面滑落了下来。
粟裕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模糊的抬头,眼尖的发现秦斩风指尖微微一动。
心口处的疼痛骤然加剧。
仿佛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心脏就要破腔而出。
就在粟裕撑不住,已然是单膝跪地的时候——
他那张妖冶惨白的脸也是逐渐发生的变化,靳无双的容貌虚幻的在他面上闪过。
这一幕幕,叫一直坐在一旁的玉麒麟看在眼底。
饶是在胡国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祭司,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玉麒麟那端庄的面容之上还是出现了裂痕。
心中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万蛊之王”的真正力量吗?
难不成西苑的太子也中了这种毒?
一时间,玉麒麟默然的将目光挪到了秦斩风的身上。
此刻的他,仅仅凭借着一个手指头,就能够掌控一个人的生死。
而且,这个人还是不京城闻风丧胆的粟裕。
这个秦斩风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秦斩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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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比十几年前更加恐怖,更加恶劣,更加惨无人道。
眼看着靳无双就要彻底占据粟裕的身体,秦斩风指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粟裕双膝一软,陡然扑倒砸在了地上。
那黑色的袍子已然是被汗水染湿。
望着地上了无生气的粟裕,秦斩风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他依旧笑容和蔼的转过身子,殷勤的替玉麒麟夹菜。
玉麒麟僵硬着身子,目光里面透着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秦斩风在她面前不避讳这些。
不但是在警告粟裕,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玉麒麟艰难地拿起筷子,竟发现手腕有些无力。
将秦斩风夹菜自己的菜纳入檀口,味同嚼蜡。
一时间,玉麒麟更加的担心秦沐歌和容景的处境了。
还有……
还有那个人。
那个得知自己消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出来的人。
仿佛是看穿了玉麒麟眼底的忧虑,秦斩风原本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跋扈心情顿时就焉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粟裕。
这一辈子,他可以控制任何人。
如果他愿意,当上西苑的皇位都唾手可得。
可是他不在乎。
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身边的女人。
若是有人想要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那他就只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了。
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意,秦斩风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今个儿一早他就得到消息,似乎已经有几波人朝着不京城这边而来了。
不过,想要穿过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已然是难事。
就看他们还有没有命活着来到不京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瘫倒在地上的粟裕终于是有了反映。
先是那惨白的指尖动了动……
随即,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惶惶然从脸上闪过。
不过,下一瞬,当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自己,并没有变回靳无双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粟裕淡然的坐到了秦斩风的身边。
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惧后怕,只是对玉麒麟的觊觎之意却是再也不敢表露分毫。
粟裕沉着脸坐在那里,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也是叫玉麒麟有些不安了起来。
秦斩风看了玉麒麟一眼,皱眉对粟裕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
目前他要安排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年他被不死岛主驱逐出不死岛,就是投靠了西苑的老皇帝。
如今西苑百废待兴。
他答应要替西苑筹谋一番大计。
现在忙得跟陀螺一样团团转,实在没空搭理这个变态了。
粟裕斜眼看了他一眼,“胡苍呢,什么时候到。”
“快了……”秦斩风含糊的道。
胡苍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经过他的手。
“他回来了我就走。”
粟裕啪地一下放下手里的食物,站起身来道:
“哦,对了,那个南陵的女仆可是我的收藏品,你那些主意少往她身上打。”
秦斩风闻言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
“粟裕!不要太过分了!这里不是京都,再说了,我折损那些多精兵……”
“我的赔偿还不够?”粟裕凉凉的打断他的话语,仿佛刚才的教训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别跟我算这些,我那姨母……”
话音未落,一道猛烈的劲风划破空气向他袭来。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猝不及防之下粟裕只能狼狈的撑在桌角一个急旋。
堪堪避过这一击,第二击就尾随而至了。
粟裕目光一闪,干脆抬手硬接。
肢体交错的瞬间,只听刺耳地一声巨响。
房间里除了玉麒麟和她手中的碗筷完好无损之外,所有的摆设均在瞬间变成了碎片。
秦斩风的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瞪着粟裕,满目的寒意。
在这个场合,在玉麒麟的面前提前任摄政王妃,无疑于是触及了秦斩风的逆鳞。
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随时都能点燃火花。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粟裕提到那个南陵女仆的时候,玉麒麟的心跳骤然加速了。
如今望着满目疮痍,她艰难的站了起来。
那柔和的目光从秦斩风的身上挪到了粟裕的身上。
温和的话语,如同和煦的春风。
“听说粟裕的女仆得了热病?”
玉麒麟的话温柔和煦,仿佛瞬间便将两个男人的怒火给扑灭了。
秦斩风在听到玉麒麟这话的时候,面上也是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麒麟?”
玉麒麟淡淡的看了秦斩风一眼:
“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想来是对这个南陵女仆十分看重。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不妨让我试试。”
秦斩风的眸光一寒,还来不及开口阻拦。
那边粟裕眸子一亮:“对了,我怎么忘了夫人原本就是毒医鬼仙?”
听到粟裕的话,秦斩风阴鸷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下一秒,秦斩风竟是一把攥住玉麒麟的手将她朝着外面带。
“再说吧!”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玉麒麟猛的被秦斩风攥住了手腕,还来不及开口,便叫他生生给拉了出去。
粟裕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的表情也阴郁得可怕。
“主人……”闪身进来的紫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粟裕靠在门沿上,薄唇轻轻一掀,“哦?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