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小白也不好意思再装作什么芥蒂都没有,还眼巴巴的坐在西川国三皇子的马车上,当他的绯闻女友。于是,她找了个借口:“大哥一人赶车也辛苦,我去陪大哥说说话。反正我这个话痨,不说话就难受。三皇子你多休息会,我先去找我大哥了。”
“恩,你去吧。”其实,如果你想说什么,我一直会听下去。可你不需要我的陪伴,那我也就不挽留你了。
潘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沉思。
徐小白很快就看到在后面赶车的秦大帅,爬上秦大帅马车的“副驾驶”后,一直很堵的心情,见了阳光后,才算好了点。
“小妹,你怎么跑出来了?”秦大帅一边赶车,一边问。
她高兴答道:“哦,大哥,三皇子想睡会,我就不打扰他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哈哈。”
她有意无意的往后看,尽管头部摆动的动作不是很大,但还是被秦大帅看在眼里。
秦大帅说:“他一直在跟着我们。”
她很是吃惊,锦逸难道真的打算一路跟着她到大兴县?到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一向文弱的锦逸该怎么办?
周家就剩下锦逸这根独苗了,她不能让锦逸有什么闪失。但她总不能就这样去找锦逸,那未免太不像话。她好歹是个无忧郡主,早已决定斩断情根,就不该一次次去先找锦逸。
但话不说穿,锦逸就这样一路跟过去,万一他有个头疼脑热的,染了风寒之类的顽疾,她可真的赔不起。
她总不能跑过去喊:“喂,锦逸,你赶紧回去。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话虽霸气,但有些吓人。锦逸也不像是没经历过吓人的事,这两三句话应该吓不走锦逸。
那动之以情如何?“喂,锦逸,你是你们家最后的希望,你还没结婚生子,如何能这么冒险跟我同去大兴县?再说,你要是想去大兴县,什么时候去都好。明年春天去看桃花盛开的样子,应该是极好的。”
这话虽是极有人文情怀的,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但以她对锦逸的了解,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锦逸实则是个牛脾气,一旦要去做什么事,没人能拉的回头。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他都已经不是她的男票了,何必徒增烦恼?
徐小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穿一袭红衣,她坐在梳妆台前,身旁有七八个丫鬟帮她梳洗打扮,整理衣服。
镜子里的人,红唇皓齿,脸若桃花,好一个即将出嫁的大美人。
不会的!她从未想过嫁给谁,她怎么能披上嫁衣呢?她把头上的绝美的珠簪统统扯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们被她吓坏,全部站成一排,低着头,颤抖着,不敢说话。
这样的场景,徐小白更加来气!她这么莫名奇妙的变成了新娘,连要嫁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她怎能不发火!
她娇艳的脸,怒火冲天,双手叉腰道:“我是要嫁给谁?季弦舒吗?”
丫鬟们摇摇头,仍是不敢抬头看她。
不是季弦舒?那哪里还会有别人?现在就季弦舒这个弱鸡皇子等着娶媳妇!她低声问:“潘朗?”
丫鬟们仍摇摇头。
她以为第二人选会是潘朗,毕竟潘朗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虽说不急,那也是因为现在的西川国皇帝压根没把心思放在潘朗身上,不然潘朗早该娶亲了。
她一脚踩上那凤冠,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脚尖,“那是谁?你们要是敢不说,哼,就跟这凤冠的下场一样!”她不想这样粗暴的吓坏人,但这群丫鬟太可恶,要是有杜鹃一半的听话,她也不必费心去猜。
丫鬟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门前出现两个身影,往后还有不少身影投在纸窗户上。她看见一个人拉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肘,伴随着一个矫情的女声:“哎呀,姑爷,还没拜堂成亲见新娘子是很不吉利的,姑爷还是赶紧出去吧。”
想必这说话的人就是喜娘?徐小白大喊一声:“不敢进来的都进茅坑没厕纸!”
“没错,这就是我要娶的无忧郡主!”门突然被打开。
怎么是张贤远的声音?该死的张贤远,不是应该被抓去给玉倪长公主疗伤吗?后续更是要“远嫁”绝域国?张贤远,怎么会出现?
门突然被打开,张贤远身穿大红色喜服,斜披着大红绸,这无不表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新郎官!
“张贤远,是你把我抓来的?”徐小白愤怒至极,张贤远是何居心?竟敢把她抓到这里,还要成亲?张贤远给她的种种耻辱,她没齿难忘!嫁给这样的贱男人,她宁愿去死!
张贤远笑的春风得意,“是我把你抓来的又如何?反正玉倪那个贱人做大,你做小。”
“你敢叫玉倪长公主为贱人?张贤远,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吧?另外,你竟敢挟持本郡主,信不信皇帝立刻带人来端了你的老窝?我告诉你张贤远,这辈子我要是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我宁愿一头撞死!”
原本一直想开口的喜娘,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其他的丫鬟和下人们,都低着头,心里开始添油加醋的胡思乱想。
“所有人给我滚出去!”张贤远呵斥道,不到五秒钟,所有人都消失了,还很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徐小白从梳妆台上抓了一把珠簪,紧紧的握在手里,“张贤远,我告诉你,要死一起死!”她愤怒至极,两眼冒火的看着张贤远,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他竟敢说出玉倪做大,她做小这样的鬼话。
真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吃了还想吃!忒自不量力!她一看到张贤远,就嫌恶心!
张贤远哼了一声,“你个白痴女人,凭什么你腆着脸去求锦逸就行,凭什么我就不能得到你?要不是你,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幸福全给了玉倪那个贱人吗?你知道白首蛊这个鬼东西,自从我和玉倪那个贱人交合后,再也不能跟任何女人做那档子事了。”
他往前走了三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后面加了一把火?你一直巴不得我早点死,我妹妹拜你所赐,被皇帝打入冷宫;我呢,也拜你所赐,要终生守着玉倪那个贱人,她都不让我再碰她!我他妈的当个男人,都窝囊到这个份上!我要是不活生生的折磨死你,我就枉为张贤远!”
徐小白知道,张贤远疯了,可能是被玉倪逼疯了,也可能是被他以后不能再碰其他的女人,失去了生活的乐趣,一下子难以承受,疯了!
但她绝不会陪这个疯子玩下去的!
她恶狠狠的说:“张贤远,你咎由自取,怪得了谁?你既然不能碰其他女人,那就好好对待玉倪长公主。没错,我是巴不得你死,在你挟持了锦逸那一次,我就无时无刻不希望你早点去死!可你这样的人渣,竟然还活着,我怎能甘心!”
张贤远脸上怪异的笑着,一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笑起来极为扭曲,他又往前走了两步,“你到这个时候,还有种说巴不得我死,也算是有胆识。可是你这个贱人别忘了,李明远他是个懦夫,他能守得住什么秘密?我告诉你,你想弄死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他仰天大笑,对她说:“你不是一直仰慕锦逸吗?我告诉你,他不过是我爹爹看上的而已!有才华有什么用?有美貌有什么用?不是照样逃不出我们张家的手掌心吗?”
“你说什么?你说你爹看上了锦逸?”不会的,锦逸那么美好的人,怎么会跟张宰相那样的糟老头呢?她觉得难以承受,原本紧紧抓着一把珠簪的手有些放松,给张贤远可乘之机。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慢镜头就是,张贤远看到她软弱的那一瞬间,疾步往前,抓住了她那满是珠簪的手,反手扣住,用珠簪指着她咽喉。
“难以相信是吗?哈哈,难以相信就对了。西川国是不好男风,但自古以来养婪童之风盛行,明里禁令,但暗里制得住吗?我告诉你,你一直仰慕的锦逸,不过就是一个为了保住菊花的男人而已!委身在青楼的滋味好受吗?你大可以去问问他!”
“你他妈的给我住口!”不会是这样的!真相绝不会是这样的!锦逸高洁犹如天上的月亮,岂容张贤远这个杂碎来玷污!“你杀死我吧,反正你们张家喜欢折磨人。那就让我去死!”
她大吼道,吼得撕心裂肺,吼得几乎失掉了全身力气。她不想相信张贤远说的那些话,但替锦逸赎身的情形,她过目不忘。
那天,疑点重重。
她带好了银票,老鸨却说有事要离开一下,这分明表示卖身契不在老鸨那里,而是在其他人那里。
她等的时间不算很长,老鸨后来也拿着卖身契出现了,这说明老鸨离开的那段时间,就是去拿卖身契了!
假如张贤远说的是真的,那就完全解释得通,老鸨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去拿压在张宰相那里的卖身契,老鸨拿到之后,才跟她一手交钱,一手交卖身契!
但宁愿一个人过着孤寂的日子,宁愿独自一人居住,独来独往的锦逸,没跟任何女人传过绯闻的锦逸,他被卖入怡红院,肯定是另有隐情的!
锦逸绝不会像张贤远说的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