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醉别看入口好喝,可是后劲却是相当大的,加上歌飞飞平时没一点酒量,此时她便有些上头。
摇了摇开始发昏的脑袋,她甩了甩胳膊,想要摆脱南夜千浔的拑制,结果没能甩开,只好嘟着嘴抱怨:
“你作什么管我?我和朋友们在一起吃个饭喝个小酒也要受你管啊?你放开我,胳膊被你拧疼了!我和他们再喝两杯就回去。”
南夜千浔本来是为了掩饰自己在看到哥哥与小影那眼中除了彼此再无他人的一幕而心生失落才临时抓住歌飞飞的,如今被她这么一反抗,他的面子便有些挂不住。
悄悄地瞟了眼包厢里的众人,见大家都好奇地向他们看来,他的脸更是沉得如黑炭了。
“别胡闹!我不管你,谁管你?嗯?胆子可真肥!”
他的手死死抓着歌飞飞,又这么当众给她脸色看,她也下不来台。
如果放在平时,她没喝酒的话,她可能还会很理智地应对他,嘻嘻一笑开个玩笑也就过了。
可今天,她的智商不在线——因为桃花醉开始上头了——顶着一张艳若桃花的粉脸,她梗着红脖子挣扎:
“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认识你!咦,我们这是在哪里?你别晃!晃得我头晕!奇怪,怎么一下子有两个你了?咦,又变成好多好多个了……”
歌飞飞的身子前后左右摇晃着,双眼渐渐迷糊,将站在她面前的南夜千津看成了无数个,明明是她自己在摇,还非怪是对方晃得她头疼。
南夜千浔倒是没想到,自己即将娶进门的未来王妃居然真的喝醉喝糊涂了,连自己都不认识,不由感到好笑。
在好笑之余,他又有些愤怒!
他堂堂浔王的王妃,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礼呢?!
尤其是,这个失礼还是失在了小影面前!
这不是让她和太子哥哥看笑话吗?!
他的手上暗暗使劲,将她一带就带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飞儿,好,很好!你居然醉得一塌糊涂!我今天就让你提前知道知道,我是谁!”
说完,对在座的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抱歉,我要管教管教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了,失陪”,然后搂着歌飞飞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径直往他的浔王府而去。
包厢里,南夜千羽和柳千影手牵着手,和桃花姐礼貌地道了谢,也姗姗离开了。
桃花姐看见了这一幕,眼里的担忧更甚,一屁股坐了下来,拍着桌子大声道:
“来,孩子们,他们四个有情人走了,我们几个继续喝酒划拳,快意人生!”
段墨染兄妹和那琴自然是积极响应,只有橘子安静地坐在那里,柔柔地说道:
“你们都敞开了喝吧,我就在旁边看你们斗酒好了。”
段墨荷不让,捉着她的手说道:“那可不行,要喝大家一起喝,不然你多没趣。”
“你们都喝酒,这桃花醉后劲又足,总得留一
个清醒的人给你们善后、结帐、送大家回去吧?我反正不善饮酒,我看着就行。”
她这么一说,大家想想也是一个理,便随了她。
于是,由于桃花姐的加入,这一场斗酒喝得非常尽兴,非常的嗨,以至于喝到最后,除了桃花姐和橘子是清醒的人之外,另外三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喝倒了的三个人,是被橘子和阿豹叫了辆马车弄回去的。
本来是要将那琴送到郡主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墨染的大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阿豹怎么掰都掰不开,所以,最后那琴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歌飞飞的小院。
而另一边呢,歌飞飞被南夜千浔搂在怀里,强行被带到了浔王府。
这一路她不是被拖过去的,也不是自己摇摇晃晃走过去的,而是被他夹在腋下施展轻功越过重重屋顶,飞过去的。
一路上,被夜风一吹,既吹散了她的一些酒意,又将她体内积存的酒精挥发了出来,反正,她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被风一吹,歌飞飞有短暂的清醒,低头看一眼脚下的屋顶和树枝,再抬头看一下挂在树梢近在咫尺的月亮,她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呀,我在飞诶!真的是在飞诶!我到底是在哪?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呀?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啊?啊,月亮,好圆好大,我要把它抓下来,以后它就归我了……”
她在南夜千浔的怀里扭来扭去,血气方刚的他怎么受得了,又听她说的话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可笑得很,便伸手捉住她乱飞舞的胳膊,不让它们再捣乱。
歌飞飞手被缚住,不舒服,便不高兴地挣扎起来,嘴里嚷嚷着要把月亮摘下来,南夜千浔被她闹得头疼,正想着要不要点她的穴。
这时,受了夜风的凉将体内的酒精带发出来的她,加上太过于兴奋,手脚乱舞,一时酒意上头,她只觉得喉咙一痒,然后“哇”地一声,便伏在他拦腰横抱的胳膊上狂吐起来。
南夜千浔没料到她突然会呕吐,躲避不及的他顿时被吐了一身,空气中立刻便弥漫了一股令人难闻的酒馊味。
他本来就是个爱干净极讲究的男人,全身上下容不得半点不完美和邋遢,每天都将自己打理得清爽风流,衣鞋和发上不见半丝尘埃。
此刻被歌飞飞这么一吐,他不由怒火中烧,强忍着鼻中闻到的臭味,他迅速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说话不得。
然后单手快速地除掉了被弄脏的外袍,随手一扔——也不知道扔到了哪家的屋顶上——也不搂着她了,将她夹在腋下,脚尖轻点,箭射一般便回了浔王府。
也不走王府大门,仍从空中飞到那间卧室书房两用的起居室,轻飘飘地落到温泉池边。
本想将腋下夹着的那人扔到温泉池里去的,转念一想别被她将池水弄脏了,自己还要洗呢,便运起内力,将池子里的水吸到一旁的一只大木桶里,然后将她往木桶里一扔,就不管了。
三下五除二脱去所有的衣裳和鞋袜,
南夜千浔纵身投入温泉水里,整个人都沉入水底,直到憋不住气了,他才浮上来。
此时的他一头乌发已经散开,嫽乱地披在他的肩头和前胸,被温泉水泡得唇红齿白肌肤白里透红的他仿佛一个能颠倒众生的妖孽,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地游到池边,倚在池壁上舒服地泡起温泉来。
良久,他终于想起了被他扔到木桶里的他的未来王妃,便斜了眼睛朝那个方向瞟去。
这一瞟,便立时和一双雾蒙蒙的水眸对了个正着!
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光条条地泡在清澈的温泉池里,还将大半个上半身浮出水面,南夜千浔顿时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整个身子往下滑到池水里,只露出头和脖子,以及精瘦的肩膊,他愤怒地瞪向眼睛一眨也不眨正盯着他看的歌飞飞,薄唇轻启,声音冷冽:
“看什么看?一个大姑娘家,盯着一个光身子的男人瞧,你羞也不羞?!”
歌飞飞先前将胃里的酒精吐了大半,再被温泉水一浸,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虽然头仍然有些晕,但至少反应灵敏了许多。
她一言不发,被南夜千浔喝斥也不晓得脸红没有——因为她本来就喝得脸红脖子粗——只是卷翘的眼睫毛颤个不停,笑得不怀好意。
南夜千浔列怒了,“看什么看,难道没看过男人的光身子?要不要我站起来让你看个够?嗯?”
他忽然从水里一跃而起,纵到木桶前,就那么全身湿哒哒地立在了某个酒醉女面前。
他倒要看看,这个姑娘还敢不敢不知羞地看他的光身子!
歌飞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要去闭眼,结果她的眼睛不但没能闭上,反而瞪得更大了,仍旧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裆部看,连一个害羞的表情都没有。
木桶很深,到南夜千浔的大腿中部,而她小巧的头颅正好搁在木桶边沿,所以眼前所见,便是那昂首挺胸气势汹汹异于常人的雄伟。
可即便这样,她依旧没有掉转脑袋,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睁着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瞧着,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南夜千浔居高临下鄙夷地又瞪了她一眼,正要再接再励挖苦她几番,猛然想起一事,一双桃花眼顿时睁得铜铃大,一抹尴尬很快地闪过,复又不见。
赶紧一手捂在关键部位,另一手轻轻一招,搭在木衣架上随时备用的白色纱袍便飞到了他的指尖上。
歌飞飞只见眼前白纱翩跹、轻舞飞扬,眼前的人一个漂亮的旋身,再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俨然是个衣着齐整、风流倜傥的佳公子了。
真是可惜,刚才她在慌乱中,还没瞧清楚南夜千浔那地方的长相呢,等她回过神再要细看,以便等会被他欺负的时候用来嘲笑的谈资就这么一会工夫,便没了。
不过,即便没能细看,她毕竟还是瞧见了不是?多多少少可以用来为自己解围反击一把了。
头枕在木桶边沿,她在心里得意地打着算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