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咏荷摆着王妃的架子吩咐道:“本王妃要见王爷,去传话给王爷,就说本王妃有事相见。”
侍卫抱拳回答:“王妃赎罪,属下恕难从命。”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同本王妃说话!”徐氏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侍卫。
侍卫依旧不卑不亢:“王爷吩咐了,王妃在这柴房里好好反省就是,每日膳食都有专人来送,王爷不发货,王妃不能出了柴房,外人也不能进来。“
说完也不理会徐氏,就出去将门重新带上,锁了起来。
徐氏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反了反了,真真是反了,一个两个的,都干这般对待本王妃……”
思量了半日,又开始对着门外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个狗奴才,敢这么对待本王妃,等哪日本王妃出去了,定然要揭了你们的皮!让你还敢如此对待本王妃……”
说道气急的地方,将柴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一旁的奶妈用帕子扎着伤口,一个劲儿的劝着:“王妃您可是有身子的,这样大吵大闹的,对肚子里的少爷是极为不利的,王妃您息怒啊!”
如此吵闹着直到了晚膳时分,厨房的人将晚膳装了个食盒送了过来,侍卫接过来拿了进来,却被徐氏提起就扔了出去,摔了一地的碎瓷、饭菜。
侍卫见状,想着王妃毕竟身怀有孕,就事无巨细的禀报了唐晨熙。
唐晨熙此时正在慕容兰馨的院子里用晚膳,听着徐氏在柴房里这样大吵大闹,害怕伤及腹中胎儿,有些犹豫的看着慕容兰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慕容兰馨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样,笑着说:“姐姐如今也是怀有身孕之人,这样大吵大闹总是对腹中骨肉不利,不如……王爷还是将姐姐放出来吧。”
唐晨熙心里感动,有些为难的看着慕容兰馨道:“可是她差点害了咱们的孩子,本王这么轻易的饶了她总归是对不住你。”
慕容兰馨无所谓的笑了笑:“王爷这样说,就生分了,你我夫妻一体,说不上对不住对得住的,如今孩子无恙才是最重要的。也终归是我不小心,才能让人得手,王爷不必介怀。”
唐晨熙伸手握住慕容兰馨的手,郑重的承诺:“本王何德何能,才能娶到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妻子
,今后,我定然会好好对你和咱们的孩子,给他我所能及的所有。”
慕容兰馨笑着靠在唐晨熙的怀里:“王爷不必这样,如今能和王爷安逸的过日子,兰馨已经很满足了。”
唐晨熙回头吩咐侍卫:“将王妃从柴房里放出来吧,传我的话,即日起王妃在自己院子里专心养胎,没有本王的话,不许出她的院子。”
侍卫领命下去,慕容兰馨与唐晨熙这才安安稳稳的用完了晚膳,又陪着慕容兰馨说了回话,才去了书房。
玲珑服侍主子在榻上躺好,细心的为主子揉着有些肿了的小腿。
看主子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今儿个王爷要放王妃出来,侧妃为什么不拦着?她们主仆这样算计您,您还帮着她们说话。奴婢有些不大明白……”
慕容兰馨闭目养神,似睡非睡的说:“她是王爷的结发妻子,又身怀有孕,自然不能一直关在柴房里,放她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那……那她意图对您腹中孩儿不轨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玲珑心有不甘。
慕容兰馨轻笑:“自然是过去了,不然还能如何,我孩儿好好的,总不能让她和她的孩儿赔上性命啊。不过禁足之时,王爷也没说个期限,这就看咱们这位王妃的本事了。我现在所想,不过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我的孩儿。”
说着说着,慕容兰馨的声音愈来愈小,见自家主子睡着了,玲珑轻手轻脚的为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徐咏荷被挪出了柴房,心里才得意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被通知要在自己院子里禁足,日期不定。
回了自己的屋子,不顾一众下人的劝阻,当下就将新换的琉璃花瓶砸了个粉碎,还不解气,才要拿了鎏金彩瓶来砸,忽然觉得觉得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当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命人将自己扶回了床榻。
心里暗暗觉得不妙,即刻找了个小丫头来细细的嘱咐道:“去外头的药品里,找个大夫来,记着,要是悄悄的,从角门进来,不许让别人看见!”
小丫头福了福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悄悄的带了个上了年纪的大夫来,匆匆见礼之后,大夫就为徐氏诊脉。
大夫把脉之后将眉毛拧了起来,又拿另一
只手来细细诊断之后,行礼回禀道:“回禀王妃,腹中绞痛,乃是……乃是流产的征兆……”
徐咏荷听了大夫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你说的是真的?若是有半句假话我立时就叫人掀了你的招牌去!”
大夫听了立即跪在了地上:“王妃明鉴,老朽行医数年,万万不敢妄言的!”
“那你细细说来,本王妃腹痛之症真的是是流产的征兆?”
“回王妃,是。”
徐氏暗自攥紧被子,沉着声音问道:“为何?”
“依老朽愚见,王妃乃是行动剧烈又加情绪起伏太大才会如此。”
“如果本王妃一力要保住这个孩子呢?”
“老朽可以全力一试,但王妃最好有个心里准备,胎象不稳胎气微弱,恐怕很难保住,或者王妃可以另请高明。”
徐氏冷眼看着大夫:“本王妃答应你,只要你权利一试,能否保得住孩子我不会怪你,不过有一事须得答应本王妃。”
“王妃请讲。”
“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这屋子里的丫头知,若是胆敢让外头的人知道一星半点,可别怪本王妃……”
后面的话徐氏再未多说,那大夫已然抖得跟筛糠的一般无二,即可就连连保证不会让外人知晓。徐氏这才让丫头从角门随大夫一道出去拿药去了。
遣退下人,徐氏独留了奶妈在屋子里,有些害怕的看着奶妈道:“妈妈,大夫说孩子保不住了,我该如何是好。”
“王妃安心,吉人自有天象,定然能保住孩子的。”徐氏摇了摇头,有些害怕的说:“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说是不是我要害慕容兰馨的孩子,却报应到了我的孩子身上呢?”
奶妈连声宽慰着:“没事没事,定然会没事的。”直到徐咏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端起茶碗将水一饮而尽之后,笑容才从嘴角慢慢蔓延开来。接下来几日,那大夫都悄悄的从西角门进来,为徐氏熬药诊脉,随着一次次诊脉、针灸,甚至一碗碗苦涩难耐的药。
徐氏想尽办法,却始终都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在一个风雨萧条的夜晚,徐氏终于血流不止,失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