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丞见张致翻脸立马又想出来主意:“倒也不是让你将张老爷丢弃,他年纪大了,本不该再操劳,我在城外有一所宅子,极其清幽,你呢,只需平常多去看看你养父,宅子里头一概有伺候的人,你养父自然也就觉得满足了。”
张致一听倒也觉得行得通,自然就答应了宋县丞,谁知就在要送张老爷一起出城的那日,突然出了急事,张致竟未能够相送,连露头都不曾,只让宋县丞的人带着张老爷出去,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宋县丞安排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宅子不宅子的,一切都是用来哄骗张致的。
只是张致自己都还被蒙在了鼓里,就在宋县丞找上张致的前几天,宋县丞找了张老爷想拉拢张老爷一起压榨百姓,张老爷最是个公正的清官,自然是做不到,不愿与其同流合污,甚至出言警告。
宋县丞气愤不过,偏偏张老爷又是个名声极好的,手下好几个官员都是张老爷带上来的,若是明摆着欺负张老爷只怕会落人口舌,甚至寒了手下的心,故而想出来了这样的一个法子,只要自己手里握着这个张致的‘爹娘’,不愁张致不跟着自己干!
张老爷并不知道送自己的人并非是张致的人,这群人本就是宋县丞的心腹,这也是得了宋县丞的吩咐才来送张老爷出城,并口口声声称自己都是张致的人。
张致本是因突然被萧主官安排了事务要做,没办法亲自送张老爷,到了这群的人口里便成了:“自己走就是了,咱们张大人如今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忙人,哪里还有时间照理这些事情,如今愿意派咱们来送你出去已经不错了。”
张致自从宋县丞说了有他爹娘下落之后每每都往外跑,自从张致接手了主薄的位置之后,张老爷就没有见过他几次,如今见他突然间这样待自己,满是心寒。
便随着那群人出了去,谁知道才出门不久,这群人便将他抛下就走了,他原听说是外面有庄子,如今庄子没见,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好继续回城,却被挡在了城门外,守门的侍卫说是张大人有吩咐近日有暴民闹事,所以任何人都不准进也不准随便出。
一件件的事情连接在一起,张老爷的心一下子仿佛落下的深渊,自己竟然收养了一个白眼狼,还将这样置恩情于不报反而糟蹋的人扶成了主薄,心中十分痛心。
张老爷一身都为祁县奉献,几乎从来不曾长久离开过,如今被一下子甩在了城门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的好。
徘徊之间竟偶然发现城门外竟然住着诸多百姓,上前一问才知道是因为五皇子来巡之事将他们这些‘丢脸’的人丢了出来。
五皇子要下来救灾的事情他也曾听说过,只是五皇子分明是下来救灾的,怎的竟然还要将百姓丢之城外。
又见其中多数人又饿又渴,便将那群人给自己准备的,粮食和水都给了众人,不过给自己留下一小口罢了。
百姓中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张老爷的,如今见张老爷也落得这样的下场,无不哭诉,又有壮汉听了张老爷的话,前去打听五皇子。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心都凉透了,五皇子从京城一路浩浩荡荡仿佛游山玩水一般的过来,一路上不说是赶来救灾,而是慢慢悠悠一路赏风景来的,再听说五皇子为人也十分阴险狡诈,此次过来并非真心是为了救灾,只不过是为了上头太子的位置。
张老头一听,整个人都焉了下去:“天要亡我们啊!”
张老爷的那些粮食粮不过杯水车薪,祁县只是一个小县城,若是要去邻里的县城,走路的话估摸着至少得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早已经死在了路上,但是留在祁县大伙又进不去,也找不到吃的,一行人只能干巴巴的等死。
再说就算想走,拖拉着一家的老弱病残,也根本走不动,好在很快的遇见了安萧泉一行人,可谓是真的雪中送炭,大伙儿都吃饱喝足了不说,安萧泉又让暗卫快马加鞭,送了粮食过来,还留了好几日给众人。
夜里任薄雪带着蓁蓁和香云清点用物食物。
香云皱着眉道:“也不知道得在这里呆多久,虽然咱们身上都银子,但是在这里吃饭的花这样大的价钱也不是个法子。”随即嘀咕道:“咱们也许久没吃一顿像样的了。”
蓁蓁一面清点干粮,一边道:“如今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你没见城外那些百姓,连吃喝都没有。”
蓁蓁朝任薄雪道:“好在姑娘早已经料到这边的吃食用物不够,想着咱们既然来救灾自然要带些食物过来,若非买了十几袋粮食干果,这会子咱们也只能喝西北风了。”
香云叹气道:“虽然买了十几袋,但如今别说救济,就连我们自己要待多久都不知道,况且给了那些百姓之后,如今我们自己也就只剩下两三袋。”
……
此时,张致已经到了自己的府邸门口,正打算叫门,谁知道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蒙住他的嘴,拖走——
张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给吓住了,拼命的挣扎反抗,奈何他一个文弱书生的力气在暗卫面前根本形同虚设。
飞影见张致不断反抗,给他们制造麻烦,耽误了时间谁来担待,干脆一掌将张致给拍晕带了走。
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废弃四合院内,飞崎等暗卫呈四方站好,守着里头被关住的张致。
张致早已经清醒果然,骤然看见这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恶狠狠的瞪着两个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安萧泉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点头:“祁县主薄,然后呢?”
张致一听安萧泉知道他的身份,立马挺了挺胸口:“既然知道还抓我?还不赶紧将我放出去,若是你现在将我放出去,我便不和你追究了。”
安萧泉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主薄,就是知府,我也一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