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委屈的捧着自己的脸,赶紧将方才那盏茶拿了出去,任薄雪见众人没有看着自己,眸光微微一闪,也跟了出去。
任薄雪追上宫女,“这位姐姐请等一下。”
宫女转过头,看向任薄雪,赶紧请了个安:“奴婢不敢,县君可有什么吩咐?”
任薄雪走到宫女的跟前,道:“这位姐姐,我想问你一下,皇上真的是说了要喝老君眉?”
宫女点了点头,神色透着一丝委屈:“奴婢伺候皇上已经八年了,岂能不知道皇上喜欢喝什么、不喜欢喝什么,今儿个皇上说要喝老君眉的时候,奴婢还当自己是听错了,特意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得了皇上的肯定奴婢才去沏的老君眉。”
任薄雪皱了皱眉,既然是皇上自己说的要喝,怎么宫女端上去的时候却又说自己并没有说过,还有就是那本书,明明自己放在了寝殿,为什么一口咬定肯定是在书房,但是安萧泉又的的确确从寝殿拿了出来。
她总觉得这诡秘的背后,似乎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任薄雪问道:“皇上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宫女擦了眼角的泪水道:“就是今儿个开始的,昨日都还是好好的。”
是了,它也就昨天一天没有过来皇上这处,平时也都在皇上身边守着,生怕安蒙毅再来下毒什么的,难道昨天被安蒙毅动了手脚?
任薄雪安慰了一番宫女道:“你去泡一些菊花茶来吧,待会端给皇上。”见宫女的脸色发白,忙道:“你别担心,我跟八殿下在。”
宫女正愁不知道该给皇上沏什么茶,这会儿皇上最是难伺候,有任薄雪这句话,宫女便放心了。
任薄雪悄无声息的回到书房,皇上正在翻阅着手里的书,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一群人都站在这看着他,好半晌才直了直腰:“不是说了给朕泡一杯老君眉来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这下别说是公公,就连任薄雪和安萧泉都惊得张大了嘴,方才明明是皇上自己说从来不喝老君眉让人下去换,还让宫女平白挨了打,这才下去换来着,皇上怎么又说这句话了。
正在几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方才那名宫女又走了过来,将新换好的菊花茶放在了皇上跟前的桌子上:“皇上喝点茶吧。”
皇上看着桌上的菊花茶皱眉道:“朕不是让你沏老君眉么?怎么又沏了这个过来?”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投以求救的眼神看向任薄雪,任薄雪立马走上前将菊花茶端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这是民女让她给皇上煮的菊花茶,近来皇上颇爱看书,这菊花茶有明目去火的功效,皇上这会子喝这个菊花茶是最好不过的。”
皇上看了一眼任薄雪,这才接过了手中的茶道:“这么多人里也就唯独你最细心,知道给朕准备什么。”
说完,挥了挥手堂宫女退下
宫女如获大赦,脚底抹了油一般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任薄雪心中却不如那个宫女那么轻松,皇上这个样子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症状啊,若说记忆退化的话,也不该这么早啊,皇上往常也精神的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怎么突然间就……
任薄雪朝皇上柔和笑道:“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让太医请脉了,是不是让太医来请个脉呢?”
皇上皱了皱眉:“如今朕的身子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那些个庸医,一个个都是饭桶,要他们何用,以后无需他们再请脉了。”
任薄雪嘴角抽了抽,看向安萧泉,安萧泉站出来道:“父皇,这请脉的功夫任姑娘也并不太精通,倒不如那些经验丰富的太医,虽说父皇如今已经身子健朗,但儿臣还是有些担心,还是请个平安脉方能让儿臣放心啊。”
,安萧泉的孝顺让皇上特暖心,略一思怔皇上点了点头:“那就宣太医来吧。”
自从上次中毒的事情之后,皇上极度不信任宫里的太医,故而太医一听说是皇上传太医,不免心里打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一路上也不免是战战兢兢。
虽如此却也不敢太墨迹时间,匆匆到了皇上的书房,见安萧泉和任薄雪都在,心中便放松了不少。
请安之后,这才走到皇上的跟前:“请皇上伸出手来让老臣摸摸脉象。”
皇上冷着脸但也没有十分驳太医的面子,将手搭在了一旁的金枕上,太医战战兢兢的搭上皇上的脉搏,脸上的表情是一会青一会儿白的,因为上次的阴影,一时竟也不敢断言,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皇上有些不大耐烦:“到底是什么情况?半天也不说话。”
太医小心翼翼回道:“回皇上,皇上的脉象……看起来……似乎在急剧衰老,身体机能和免疫力在骤然下降。”
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
任薄雪在皇上发脾气之前走了出来道,神色严肃:“皇上这几日也并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臣女怀疑皇上是不是被人又下了毒,只是臣女日日防范……”
听了任薄雪的话,皇上正抬起脚想要踢太医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朕又被下毒了?”
任薄雪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搭了丝绢也给皇上把脉:“这个毒性,好像有些熟悉……”
但是要她一时想起来似乎也有些困难,任薄雪已经肯定了她是知道这个毒素的。
既然是知道的,那就肯定是葵姬干的,她所知道的东西几乎都是前世从葵姬身上学来的。
整整一日,整个殿内气氛都异常的低下,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给太医给皇上解毒,也等任薄雪回忆起来是什么毒,也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