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瞧着也挺高兴的,收下了东珠的同时,将自己常年带着的一个玛瑙镯子赏给了虞氏,虞氏带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嘁,不就是一颗珠子嘛。”
才落座的虞氏听见任纾宛在背后小声议论,当下便回眸冷冷的瞪着任纾宛:“你什么意思。”
任纾宛仿佛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缩了缩脑袋:“本来就是嘛,我姐姐早就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给长公主送什么,想必比你们这些都要好。”
一句话让众人觉得任薄雪是那种爱攀龙附凤女子,当下旁边几个听见了的人便马上带有有色眼光看着任薄雪。
任薄雪却不骄不躁,含笑道:“庶妹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薄雪今日是第一次参加长公主的宴会本就心中紧张,加之诸之前甚少参加宴会,自然不敢马虎,所以庶妹所言,薄雪一直在想长公主会喜欢什么,倒是事实。”
局面扭转,一下子从攀龙附凤之人,变成了谨慎冷静,众人对任薄雪的好感又多了一层,再一想,肯定是家里庶妹不消停,想给嫡姐抹黑,众人对任纾宛的表现,更是厌恶。
任薄雪冷冷的瞪着任纾宛,今日是长公主宴会,岂容她放肆,今日能参加宴会的,一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你给我安分一点!”
任纾宛一抬下颌,看向别处,任薄雪眼睛微眯,觉得自己对她太仁慈了,所以才敢一再放肆。
就这样一晃神的功夫,众人皆已经献礼完毕,只剩下任薄雪了。
任薄雪不骄不躁的站起来,落落大方的吩咐婢女抬上东西来,有一女打趣道:“不知道的不说是任姐姐给长公主献礼,倒以为任姐姐将嫁妆都搬出来了呢。”
任薄雪听了并没有恼,笑了笑,面向长公主:“前些日子,小女得了一幅画,只是小女愚笨并不懂赏画,趁着今日倒是借花献佛了。”
长公主爱画是人所皆知的,任薄雪这一席话倒也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帘子一掀开,竟是一副双面画所裱出来的屏风。
众人惊讶的看着那一副双面画,此双面画乃凤梧画师所画,此人最善于双面画,只是八年前莫名失踪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只有长公主自己知道看见这副双面画时心中的波动有多么的大。
长公主愣愣的走到屏风前面,温柔的抚摸着屏风:“任姑娘,可否问问你,这画从何处得来的?”
任薄雪一愣,脑子一转,道:“有一日救了一个乞丐,却是他送给我的。”
听了这话,男子席间的安萧泉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滞,这个任薄雪,还真是‘伶牙俐齿’的很呢,安萧泉眼中充满了无可奈何,摇头一笑。
长公主愣了许久,苦笑道:“他这脾气竟不能改,这样好的画给乞丐做什么,倒不如给些银子,真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众人皆噤声,其中定是皇家秘闻,岂能她们打听的。
旁边男子宴席突然听见对面的动静,满是好奇:“长公主,是什么东西啊,能否也让我们一见?”
长公主含笑叫人将屏风撤去,虽然不合规矩,但是众人也都知道今日长公主的宴席不过就是结识人的机会的,所以倒也没什么,女子多数将早被好的面纱已经戴上。
屏风被撤下,双面画的屏风展示在众人的眼前,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众人忙问是谁送的,长公主直言是任薄雪,并将任薄雪拉至身边,可见因为此屏风,长公主对任薄雪已经是十分喜欢了。
任薄雪看着眼前的八皇子,二人眼神交流之间,任薄雪面色微微一红,随即转开视线。
得到众人的奉承和称赞,长公主自是欣喜的叫人将屏风小心抬去了她的寝宫。
长公主今天因为得到了这面屏风已是满足极了,原来这画师凤梧曾经被皇上请来给长公主画过及笄画像,而年少的长公主被长相英俊,形容说话几乎温柔到完美的凤梧给吸引,不过三日的画画像时间,长公主就芳心暗许了。
只是还不等长公主对他表白,他就骤然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了无音信。
这是长公主一生的遗憾,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次得到他的画,怎能不心生欢喜。
众人见长公主对任薄雪十分满意,自然又有开始奉承称赞任薄雪的,一时之间,任薄雪竟成了这场宴会的焦点。
站在人群之外的任纾宛,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恨意,看着面前这么多的英俊才子,可是她只不过屈屈一个庶女,根本入不了别人的眼,根本也就没有人抬眼去看她。
任纾宛用力的咬着下唇,忍住心中万千的委屈,她想做嫡女,做一个被光环荣耀罩在其中的,惹人注目的嫡女!
想着家里的姨娘,想着那个为了她害的姨娘和自己都失了宠的黑弟弟,任纾宛的心已经扭曲了,她整个心慢慢都是恨!
宴会散场,回了任府,任纾宛跳下马车赶到任薄雪的身边:“这么久了我还没看过我的亲弟弟,姐姐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我的弟弟?”
任薄雪看了一眼任纾宛,她哪会不知道任纾宛打的什么主意:“我已经看过了,倒是你这个做亲姐姐的还没看过,也该你去看看的好。”
任纾宛哪里会让任薄雪能够拒绝的了:“说到底也是姐姐的弟弟,姐姐才是嫡女不是么,身为长姐更应该要爱护幼弟了,怎的姐姐怎么连看弟弟一眼都不愿意?”
今日说什么,她都得将任薄雪拖进去看那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