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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王府。
书房中,楚渊正拿着书卷观看,这是一本兵家卷轴,也是他烂熟于胸的书籍,但所谓熟与精有差,精与透,亦有异,反复推敲琢磨,也是他时常会做的事儿。
只是,渊王这么静静的,在座四人中,终是有一人耐不住性子发了声。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么呆着?干瞪眼,什么都不做?不去找证据查么?”说话的一名体型彪悍的壮汉,他叫范勇,亦是楚渊麾下毒蛇军最冲动的人,而他们私下时也都称楚渊为大哥。
“查?莫说仅仅七日,即便多些日子,也不一定查得到!”楚渊淡淡勾唇,放下书,这时目光才落在了范勇身上,道:“我问你,湘江的事,你听逸王去查了么?”
逸王去查了么?听闻某人在宫中如昔做事,仅此。
范勇摇头,但不明这与他们的事儿有什么关系,看看其它两人,见他们也都耸了耸肩,范勇更疑惑了,而这时一人却开口道:“因为难,几乎不太可能。”
看范勇依然不明,那人再次详细的为某人分析了一遍,随后道:“渊王做事必是周全,反之,不是善茬的逸王也定滴水不透,如何查?无法查,即便最终能找到证据,也不知多久的事儿了,时间不允许。”
“那……”若这样,为什么要让他们来都城?范勇再次疑惑。
那人白了他一眼,道:“听大哥说当时的情况,大哥如果当时不那么说,我们不是当下在边疆就被缉拿问斩,便是被缉回都城问罪,你觉得哪个好?”
“呵呵,哪个都不好,还是这样好了。”范勇干笑,看了看楚渊,不禁窘迫,他的脑子也就不是考虑事的人,他只会杀敌。
而楚渊却直直看着说话那人,冷冽的眸瞳中不由有些叹息,吕辉啊吕辉,若你当时头脑清醒一点,小心一点,也不置于如此。
吕辉见着楚渊的目光,脸色也不禁有些难看,说起来,当时夜时陆西明和胡将军出去了,范勇又心情甚好,非要拉着喝酒,还让守将们一起喝,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懂得分寸,不会喝醉,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加上近来安宁,周边草原小部落几乎都被他们歼灭,想来也不会有人来袭击什么的。
可坏就坏在,不知怎地,那酒竟是醉仙,顾名思义,连仙都能醉倒的酒,据说当今无人能过三杯,更奇异的是这种酒都失传了,竟会出现在他们那里,很奇迹。
但那时他们只能闻着香,又没喝过醉仙,便没考虑那么多,无疑,他们几乎没喝多少就醉了,醒来后,事情就成了这样。
而范勇说他买的酒不叫醉仙,连自己都不知怎么喝的是的这东西,更让他们不明的事竟那么巧合还有人放火,扯淡啊,忒扯淡。
陆西明的不在,醉仙,火烧粮仓,一切的一切,吕辉就明白了,定是无意中被人下套了,且他和陆西明都可以断定,绝不是草原蛮子放火那么简单,怕是有内鬼才对,这内鬼还是专门针对他们的,说白了是针对他们大哥。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晚,那内鬼必是早就溜之大吉了,证据,他们也没证据,空口无凭,只是白话。
话说回来,明明知道范勇最没脑子,其他俩人也好不了多少,陆西明不在,也就他脑子好使,若是当初他能精明点,若是当初他不那么因静松懈,或许也不会……
吕辉悔不当初,脸上更苦了几分,迎着楚渊的眼神,他起身,重重的跪了下去,沉道:“大哥,若时到,吕辉自会一人承担,圣上要杀,便也我一人。”
“吕辉,你觉得我是在责怪你?”楚渊挑眉。
吕辉苦笑,大哥怎会责怪他,只是自己心中很悔啊!“大哥,我都知道,可现在这个情况,期限也快到了,我想一人死,总比……”
“啊呸呸,说什么呢你,驴子,你是又犯晕了吧,我犯的事儿,干嘛你当啊。”范勇瞪眼,当机截断,看了看几人,起身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胸膛,道:“大哥,我范勇犯事,用不着别人来当罪,大哥也别为难,到时把我交出去便是,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骤时,我范勇定会再归大哥麾下,跟着大哥大杀四方,扫遍天下。”
顿了一下,范勇又叹道:“就是不能血溅战场,有点惋惜,不过也算了,就当做在战场杀敌身死吧。”他气焰又高涨了起来。
可这人,叽里呱啦就说了一大通,貌似就差遗言了,你个鲁勇,还真是我军第一勇,真强,吕辉嘴角不禁有些抽搐,其他两人也同样狠狠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