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纽约流行一首儿歌:“梅隆拉响汽笛,胡佛敲起钟。华尔街发出信号,美国往地狱里冲!”(Mellonpulledthewhistle,Hooverrangthebell,WallStreetgavethesignalandthecountrywenttohell)随着股票巿场的崩溃,美国经济随即全面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可怕的连锁反应很快发生:疯狂挤兑、银行倒闭、工厂关门、工人失业、贫困来临、有组织的抵抗、内战边缘。农业资本家和大农场主大量销毁“过剩”的产品,用小麦和玉米替煤炭做燃料,把牛奶倒进密西西比河,使这条河变成“银河”。城巿中的无家可归者用木板、旧铁皮、油布甚至牛皮纸搭起了简陋的栖身之所,这些小屋聚集的村落被称为“胡佛村”。流浪汉的要饭袋被叫做“胡佛袋”,由于无力购买燃油而改由畜力拉动的汽车叫做“胡佛车”,甚至露宿街头长椅上的流浪汉上盖著的报纸也被叫做“胡佛毯”。而街头上的苹果小贩则成了大萧条时期最为人熟知的象征之一。在那些被迫以经营流动水果摊讨生活的人中,有许多从前是成功的商人和银行家。
股票巿场的大崩溃导致了持续四年的大萧条,这次经济危机很快从美国蔓延到其他工业国家。对千百万人而言,生活成为吃、穿、住的挣扎。各国为维护本国利益,不约儿童的加强了贸易保护的措施和手段,进一步加剧恶化世界经济形势,对于高度依赖国际贸易的国家或许是个噩耗,但是中国的消费者除了暂时很难买到正宗又廉价的大吉岭红茶和蓝山咖啡之外,生活的节奏几乎纹丝不动。
大萧条也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大萧条期间约有200—400万中学生中途辍学;许多人忍受不了生理和心理的痛苦而自杀;社会治安日益恶化。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失业。在美国,失业人口总数达到了830万,在美国各城巿,排队领救济食品的穷人长达几个街区。英国则有500—700万人失业,不得不排著更长的队伍等候在劳务交易巿场内。而在这次大萧条造成的1930年~1933年美国暴发严重的经济危机,发生了遍及全美国的大饥荒和普遍的营养不良,导致大量人口非正常死亡。最保守的估计,至少有7000万人以上被饿死,约占当时美国总人口的70%。善良的中华民主帝国向美国提供了五万吨面粉和食用油,不过鉴于美国没有废除《排华法案》,中国的捐助物资没有办法经过中国人在美国设立的商行出货,从而导致这些面粉和食用油被墨西哥人用含运费的成本价买去。最让美国人感到羞耻的是,这些墨西哥人用中国低价援助的面粉和油烙成的飞饼来勾引新墨西哥州和德克萨斯州的年轻美国女孩投入到他们的怀抱里,诞生了不少墨美混血儿,这也让胡佛因为《排华法案》而备受指责,但是利益集团的大亨不点头,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经历了大萧条的人们在思想上发生了转变。美国和欧洲的工人从20年代的麻木状态中清醒过来,发动了富有战斗性的罢工。自由主义者被红俄和中国的繁荣吸引而成为农工主义者或者君主立宪制拥护者。而保守主义者由于惧怕农工主义,日益转向孤
立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在中国粮食的支持下,慕尼黑的西塔拉同学再次发动了向柏林进军的游行,散发的面包和整齐划一、气势夺人的旗卫队成为德国民主工人党的名片,再也没有多少力量能阻止他的脚步,德国的变化让英法手足无措,干涉起来却又不能承受这沉重代价。
几年之后,约有200万美国人到处流浪——其中有25万以上是在16—21岁之间。这些被当时媒体称为大萧条时期的“漂泊无依的人”中,有两手空空的佃农;有因为大旱三年、离乡背井的农场主;有一大批刚从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青年,还有忽然失业的愁眉苦脸的中年汉子带着生病的婴儿——这些人天天奔波,居无定所。而这些人当中不乏衣冠楚楚的中产阶级——意气风发的银行行长或者曾在著名报纸上发表评论的名作家,如今却在夜间敲门讨饭或蜷缩在城市排队领面包的人群里。
这是自1929年“黑色星期二”开启的大萧条以来,美国人真实生活的一个缩影。据1932年9月的《财富》杂志估计,美国有3400万成年男女和儿童没有任何收入,此数接近人口总数的28%。而且这个研究报告一如其他报告,那正在另一种地狱里受难的1100万户农村人口是不包括在内的。
关于找工作,这些年的传说很多,有些听来离奇,却一点不假。确实有人通宵守在底特律职业介绍所门口。确实有一个阿肯色州人为了找工作步行900英里。曼哈顿六号大街某职业介绍所招聘300人,确实有5000人来应聘。华盛*顿州确实有人到树林里放火,为的是人家能雇他当救火员。
在那样一个经济萧条的年代,有1500万以上的人到处找工作,可是哪里也没有工作做。《商业周刊》做过调查,证实有不少人不再喜欢美国了,有的已经离开美国,有的正设法离开。30年代初期,迁居国外的人数年年超过迁入的。中国没有大批吸收欧美的失业人口,虽然中国国内的发展急需各种各样的专业人才,但是中国宁可引进一些教师去培养自己的学生也不会去引进美国的成熟人才,何况中国的科研水平在798基地的帮助下已经居于世界巅峰之上。面对汹涌而来的美国人,中国的签证官却非常的严苛,除了医学、石化和电气方面需要大量练习才能培养出来的专业技术人才,其他的科研人员和工程师很少得到签证。相反是红俄、日本和德国大批的吸引美国熟练工人和工程师去就业,几乎是来者不拒。
虽然中国没有大批吸引美国人漂洋过海的去淘金,不过中国各大商会却在美国就地办起了很多来料加工企业,帮助上百万的熟练工人再就业。这些公司虽然待遇不高,但是却能让美国工人不至于忍饥挨饿,流离失所,让很多美国人对中国的印象得以改善。《排华法案》已经成为一种笑话,各州州政府都在拼命的引入中国工厂,谁能拒绝让自己的州里减少十几万疯狂的饥民的机会。中国的很多高污染低附加值的加工产业得到了升级换代,很多在中国国内被环保部封闭的企业或者淘汰的落后产能都被装上货轮运往太平洋彼岸,避免了被送进拆解场的命运,毕竟中国的企业家们还是很节省的。
虽然有了很多出路
,但是大批的美国穷人还不得不忍受大萧条的折磨。穷人家为了省钱度日想出的种种妙法,说来真了不起。男人的刮胡子刀片磨了再用;自己动手卷纸烟,要不就抽“翅膀”牌;为了省电,改用25瓦灯泡。孩子们捡汽水瓶到铺子里退钱,一个两分;上面包店排队买隔宿的面包。妇女们把旧被单剪开再把两边缝接起来,这样就把中间磨损的地方分移到两边去了;把自己的衣服改一改给女儿穿,这样在邻居太太面前就不显得寒碜了——其实邻居手头一样紧,恐怕采取的办法也是一样。许多人家把收到的祝贺圣诞的卡片保存起来,明年好改寄给别的朋友。
在农村,特别是中西部的农民们,生活极其惨淡。由于农产品价格惨跌,大量农场主破产。千百万人只因像畜生那样生活,才免于死亡。宾夕法尼亚州的乡下人吃野草根、蒲公英;肯塔基州的人吃紫罗兰叶、野葱、勿忘我草、野莴苣以及一向专给牲口吃的野草。城里的孩子妈妈在码头上徘徊等待,一有腐烂的水果蔬菜扔出来,就上去同野狗争夺。蔬菜从码头装上卡车,她们就跟在后边跑,有什么掉下来就捡。中西部地区一所旅馆的厨师把一桶残菜剩羹放在厨房外的小巷里,立即有十来个人从黑暗中冲出来抢。人们还看到,有人全家走进垃圾堆捡骨头和西瓜皮来啃。因为蛆虫多,芝加哥市有一个寡妇在捡东西吃时总是先把眼镜摘掉,眼不见为净。
中国的农村都开始安装自来水和通电的时候,德克萨斯州的农场主却因为用不起电而把电线割掉卖铜丝。中国的城市里普及了疫苗接种,而新泽西州被饿疯了的犬只咬伤的居民却连狂犬疫苗都没钱注射。中国的中产家庭开始普及汽车的时候,美国很多家庭的汽车被卖掉换成面包和土豆。在中国的各大院校开始实行教授巡回制的时候,普林斯顿的教授们课余还要给自家的玉米田松土施肥,不然他们缩水的薪水可担负不起一家老小的克化。
中国的国防军在中亚大草原上面对红俄的顿河方面军举行了一次“围猎3—诸兵种合成演练”的演习,上千门身管火炮、数百辆各种装甲车辆和一百多架的战机在草原上呼啸而过,虽然参演人员不过是三个机步师和一个装甲师组成的特遣集群,但是足以震慑实力暴增的红俄不敢轻举妄动,而担任观察员的日本和英国陆军军官多数面色凝重,至于美国陆军的艾克少校和道格拉斯中尉,两人经过了简单的探讨,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面对这样一支中国军队,美国的十万陆军和一万匹战马或许只能坚持24小时,然后就要靠农夫们手里的柯尔特左轮去维护合众国的独立自由了。“在美国极度虚弱的今天,我们只能避免激怒这个强悍的东方帝国,这才是维护美国利益的最佳选择。”英国人在西藏问题上的立场也明显软化了许多,不过对于中国承诺不支持东南亚地区的反殖民游击队的期望更加热切了。而日本人则拼命的建设他们的联合舰队和航空兵,至于陆军,多一两个师团也完全不顶用,所以能维持国内秩序就行了。
总之凄风冷雨中的美利坚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而日本、德国、中国甚至神厌鬼憎的红俄都来分一杯羹,让虚弱的美国恨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