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海棠夹着雨的湿气吹进房内,落在孟绮兰的肩膀上,她依窗而立静静的看着细雨湖上生烟的雨景,着一袭白衣委地,脸上未施粉黛,只在额间用胭脂点一朵梅花,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风吹得有点急裙角飞扬,落在肩膀上的花瓣又被吹走了,仿佛她也要跟着风逝去,梁辰天忙上前一步,从后面搂住孟绮兰的腰。
孟绮兰这才发觉梁辰天的到来,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跪下给他请安:“陛下,万岁金安!”
梁辰天笑着弯下腰,对着她的脸,说:“只有我们两人不必多礼。”他暧昧的低下头要吻她。
孟绮兰避让不开,只能任他勾着她的下巴,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忍受着他的唇贴上她的唇。
孟绮兰或许是刚刚受了风,嘴唇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梁辰天忍不住更深的亲吻,想温暖她的气息,辗转于她的唇,梁辰天突然停了下来,面色温怒:“你装冷若冰霜?”
梁辰天半眯着眼睛,伸手抚上她的面孔,肌肤细腻白皙,手间的触感却是冰凉凉的,眼里都是嘲讽:“你从前不是很主动的吗?自己脱光了往朕的床上爬,朕说太累了,你还主动的坐在朕的上面。”
前一刻温柔的抚摩着她的肌肤,后一刻,梁辰天的手紧紧的捏住她的下巴:“怎么现在变贞烈,还是想为谁守洁。”
孟绮兰被梁辰天把下巴捏的好不生疼,只是神情仍是冷冷的,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梁辰天心头一紧,语气还是生硬的说道:“不要靠窗子太近,还有些春寒,进来喝杯热茶。”
梁辰天端起宫女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回头看孟绮兰依旧站在窗边没有过来的意思,梁辰天的脸越来越冷。
热茶直接砸在了孟绮兰的脚边,还有些烫的茶水溅到了孟绮兰的手背上,白皙的右手一下子就红了一片。
孟绮兰微微颤抖了一下,就见梁辰天说道:“过来,不要让朕再说一遍。”
孟绮兰走到梁辰天的身边,梁辰天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右手,蹙着眉头对白皙的手背上红色的印子很是不满:“宣太医。”
太医看过手背,嘱咐着宫女怎么用药,把药交到宫女手上,却被梁辰天拿了过来,亲自给她敷药,孟绮兰看着梁辰天给她敷药的样子若有所思。
当梁辰天给她敷好了手,吻她的额头时,孟绮兰突然说道:陛下您到底是要什么,奴婢现在年纪大了,腰不够细,身体也不够软弱,容貌也算不上绝美,声音也不够温柔,性格也过于狠毒,说话也不讨喜,额头上还有疤痕,您这样天天的陪着奴婢,奴婢实在是受宠若惊。”
“你受宠若惊?朕只在你这里看见了心不在焉。”梁辰天不满的说道。
“奴婢只是在想陛下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就这样封奴婢为后实在是不划算。”孟绮兰劝解的说道。
“可是朕让你做贵妃,你就要磕死在朕的面前,朕能不如你的意吗?”梁辰天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用手环住她的腰。
“奴婢现在已经想通了,那些名分什么的,真的不算重要,陛下可以不用封奴婢为后,奴婢就这样跟在您的身边,只是陛下腻烦的那天请放奴婢出宫。”孟绮兰想估计也就几个月的事情,到时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可是如果做了皇后,就真的一辈子出不去了。
“你就这么想出去,你以为你再次出宫,赵之熙还会要你吗?”梁辰天眯了眯眼,隐忍着怒意。
“奴婢没有这么想,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孟绮兰说完沉默下来。
梁辰天安慰的摸了摸孟绮兰的头发,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下:“朕答应你,如果再有那一天,朕赐你良田千顷放你出宫。”
孟绮兰听了噗通一声跪在了梁辰天的脚下:“谢谢,皇上恩典。”
梁辰天很不喜欢这样的孟绮兰,总觉得她想逃脱自己掌控的感觉,他扶起孟绮兰问道:“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孟绮兰很明白的在梁辰天的眼睛里看见了欲望,她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说道:“还是有些头疼。”
“要不再喊太医诊治一下。”梁辰天有些紧张的用手摸孟绮兰的额头。
孟绮兰摇头:“不用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梁辰天有些失望,在他搂住孟绮兰的时候下面就涨的有些发疼了。对她的欲望来的如此汹涌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不过他还是按奈住了,摆驾了其她嫔妃的宫殿。
孟绮兰恭送梁辰天离开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推拒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现在已经被关在宫中大半个月了,而且立她为后的圣旨也颁布了,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他们还是清清白白的。就像梁辰天说的,她现在就是算是出宫,也没有面目再次和赵之熙在一起了。
更何况他们从前就是夫妻,什么样亲密的事情没有做过,可是她就是从身到心都抗拒他。她受不了和他太亲密,每次太亲密的接触后,她都会做整夜的噩梦。
只是她的身体却是不受她意志的一天天好起来,这日招她侍寝的牌子直接送到了她的面前,牌子是碧玉的翡翠雕刻而成,过去见了会无比开心觉得这样碧绿的颜色特别的讨喜,此刻却觉得是天大的讽刺,拿着侍寝的牌子在手里恨不得将它捏碎。
孟绮兰待在浴室的时间特别的长,在宫女的反复催促下,才披了浴袍走了出来,然后宫女开始伺候她更衣,她却始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瞧见宫女手上捧着大红色华丽的纱裙,女人穿衣以红色为贵,穿这红色的纱裙是再妥当不过了,可是孟绮兰看了这红色却觉得格外的扎眼。
“去换件素点的颜色,这颜色看了刺眼。”孟绮兰揉了揉眼睛说道。
宫女们赶忙又拿出了白色的纱裙,海水纹的的镶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这样的纱裙素静优雅,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在装纯情,一副讨皇上怜惜的摸样。
“算了,还是那件鹅黄色的纱裙好了。”挑了一件穿了最不好看的纱裙,鹅黄的颜色把本来无精打采的脸衬托的几近苍白,嘴唇的颜色都淡的几乎看不出血色。
宫女要伺候着涂抹胭脂,被孟绮兰打发了,就这样去梁辰天的寝宫,他会不会觉得不堪入目呢?皇宫里随便摘一朵小花就能把她比下去。
在孟绮兰的磨蹭下,她来到梁辰天的寝宫门口,这时已经晚了几个时辰,月亮早就挂的老高了。
宏公公见孟绮兰的样子表情,那里是去侍寝,简直就是去赴死,站在寝宫的门口举棋不定,宏公公上前安慰了几句,孟绮兰这才咬牙走进了寝宫。
她明白无论梁辰天怎么样的要求她拒绝不了,他是天下的帝王,掌握她的还有她的亲人和她最在乎人的生死。
寝宫内,梁辰天紫衣玉冠,身姿修长,一张脸俊美无暇,带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正看着她入内。
见孟绮兰穿一件鹅黄色的纱裙,头发被盘成发髻,一只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色淡的他想把它吸允出颜色,就这样看着她,梁辰天感觉自己的火就要烧了起来。
只是想不到孟绮兰更着急的样子,给梁辰天行礼,在他免礼后,她就大胆的直接往寝宫内走,寝宫的摆设还是老样子,她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出床的位置。
梁辰天莫名其妙的看着,迟来了几个时辰,进了殿却突然着急往床上爬的孟绮兰。
孟绮兰来到龙床边,不用宫女伺候就自觉的从上到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躺在大大的龙床中间,强迫自己把自己趟开,闭好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然后就纹丝不动了。
梁辰天跟着孟绮兰一同走到了寝宫内,就看到了孟绮兰的一系列的动作,而刚刚那股腾起的邪火莫名的就被浇灭了。
梁辰天站在边龙床怒极反笑的说道:“你真的很有本事倒朕的胃口。”
他后宫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谁不是上杆子的讨好他,就是有那么几个不太愿意的,一副屈辱忍耐的样子,也没有她这样的。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给了她全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置,她竟然做出一副这样的姿态给他看。
他梁辰天再饥渴,对这样死鱼造型的女人也没有兴趣,他这样盯着龙床上的孟绮兰半天,还是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梁辰天彻底的恼怒了:“你在朕的龙床上躺尸装死人,存心恶心朕对吗?”
孟绮兰这才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见一脸盛怒的梁辰天,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往床内移动了一下,接着跪在了龙床上说道:“奴婢恭请陛下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