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急忙让素锦把她不在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事大大小小全部讲一遍。省得再出现什么纰漏,到时候再解决,恐怕就来不及了。
素锦见到倾城的焦急模样,唯恐自己记忆不清,便把张嬷嬷了拉了过来,一起回忆。
要说沐府发生的大事也就两件。
一件是白氏成了夫人,第二件便是白氏落水。
至于沐老夫人入宫的事,因为没有准备,便也不觉得事件偏大。
经过素锦与张嬷嬷的回忆,倾城连帮厨张大妈家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的事也知道了。
“祖母去了宫里,回来后有什么反应吗?”说来说去,也就沐老夫人入宫对倾城有所触动,倾城便问道。
素锦与张嬷嬷面面相觑,想了半天,张嬷嬷道: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素锦也跟着说:“老夫人性子一直淡然,如果不是小姐提出,我们都忘了还有老夫人进宫一事。”
倾城一愣,素锦的话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却说明白了沐老夫人的漠不关心。
入宫,一向是沐老夫人最为看重的事。她会如此淡然,绝不是因为对此如此冷漠,那便是有更为重要的事压在她的心头,让她不得表露。
倾城的心中因为这一认知变得更加慌乱,好不容易逃掉了花朝节,难道却逃不开太后的暗意?
也不知道沐老夫人是何想法,听她的意思到大有把倾城早日嫁掉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沐老夫人心中的人选是何人?
好在,倾城如今年纪尚小,可以凭借这一依仗直到及笄。最可怕的不是太后的逼迫,而是逼迫之下隐藏着的暗中搞鬼。
前世,花朝节的一切并非偶然。那么今世,便可以更多的花朝节……各种的聚会,倾城都要小心。
倾城忽然发现她似乎走进了一个怪圈,她一直防止别人害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太子如今好好活在世上,若是她能帮助太子得到民心,那便是大功一件。
倾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竟不觉拿出凤焱给她的匕首,描绘着上面的花纹,仿佛能够有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又拿出太子留下的夜明珠,这件宝物她一直小心隐藏,连素锦也不知晓。夜明珠一出,黑夜如同白昼。拿着两件宝物,倾城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好在今世,她不再一无所依。有凤焱,有太子,甚至有祖母,有范先生,他们都是她的依仗,她的依靠,她坚强的后盾。
倾城正忙着赶制“松鹤图”。因她与凤仙的一句“秘密”,如今却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见沐老夫人寿诞在即,她若是不能送一幅刺绣,反倒说不过去。
好在,她前世于深宫无聊时钻研过些许,又有凤仙的指点,赶制起来倒还顺手。
她刚回沐府时,为了讨好孙嬷嬷,曾给她做了一哥荷包,上面绣了一副“松鹤图”以此来庆贺孙嬷嬷生辰。自此以后,孙嬷嬷整日携带,怕是沐老夫人也定然知晓荷包的来历。
沐老夫人虽然不说,但倾城却要猜透她的心意。向来沐老夫人从未收到过倾城的生辰礼物,如今府中传得沸沸扬扬,她自然要让礼物变得颇有心意。
一副“松鹤图”并不代表什么,但若是与孙嬷嬷的“松鹤图”联系起来,其中心思便会让沐老夫人更加喜欢。
随着她的绣艺加深,再加上透着玲珑心思,便是代表她将沐老夫人看得比孙嬷嬷要重要许多。如此,便也能更得沐老夫人心意。
倾城不由想到,她这个本不想阿谀奉承之人,却也为了自身庇护,不得不考虑这些。
好在,她对沐老夫人也透着几分真心。若是真让她讨好一个不喜之人,比如说沐相爷,她就完全想不到办法。
倾城这边忙着赶制刺绣,那边却忽然传来阿大的消息。
酒楼居然被苏武带人查封,纠其根源竟然因为宁白家的酒楼出现腹泻之症,而又将脏水泼到了他们身上。
这本是一件小事,苏武却就着由头不松口。不但将张掌柜抓进了大牢,还查封酒楼。
苏武作为,倾城知道为何。果然,这才她要去求他的根本。
倾城只得借着要与凤凝伴读的借口,又去了朝阳。而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范先生。
范先生自是不会是只为帮她的忙,王勇去南疆时,在朝阳城留下了不少产业。为防出现纰漏,范先生现在来处理。能卖则卖,不能卖也得过户,不能与他,或者任何与王勇有关的人有联系。
倾城先去了王府,好在,苏武虽然查封了酒楼,但对于私人住宅还算手下留情,依然完好。
酒楼里的人也暂时安置在王府,酒楼的人在前院,“花魁们”在后院。幸好阿弩买的宅院够大,即便是如此多的人居住,也一样不宽敞。
那些花魁的课程还在继续,只是因为酒楼的事人心惶惶,让人不安。
“大家不必担心,我们酒楼属于正规经营,这其中恐有什么误会,讲明白便可以。”倾城作为一家之主,对着所有保证酒楼无碍。
她的话让大家信服,自然也就放心。
“公子,可是需要我们帮忙。”小染带着几个一起学习的女子站在倾城面前,话里话外都是想替酒楼分担一些事物。
倾城看着她们一个个姿态优雅的模样,莞尔一笑,道:
“各位把技艺练好便是对酒楼最大的帮助,我期待各位大展身手。”
大家纷纷对倾城表示,一定会用心学习。
这里不愁吃穿,她们这些过惯苦日子的人便觉得进了仙境。而留在这里唯一的办法便是用心学习,为了留下,她们自然要用心。
“公子,苏武欺人太甚,他不但不放张掌柜,还想把我们都抓去。”小圣带着一帮人刚从外面回来,他们去找苏武理论,可结果不甚如意。
倾城早有预料,苏武打定主要要她相求,又怎么会轻易放人。如此,她便去了又怎样?
“公子,你还是别去了,苏武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武。对街酒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得了苏武的心意,这些日子苏武一直在我们麻烦,本以为也只是小大小闹,谁知道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