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家大院,依旧沉醉在睡梦里。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凌亦煊急速地飞在空中,几次三番,忍不住叹息。
她怎么能就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老三了呢?
非要嫁给他!
连命都不顾了?
刚刚落在自己寝宫门前,一个黑衣人便跪在廊下,低声说,“主子,小人已经探到消息了。”
凌亦煊瞥了一眼跪着的男人,皱眉,点头,“嗯,你随本王进来。”
福来刚刚瞌睡醒,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扶着廊前柱子站起来。所有的值夜侍卫,都威武地持刀站着岗,整个厉王府都冷飕飕的。
福来不敢进去,因为知道这个探子,是探听主子机密的。
福来望望天,叹息。唉,主子怎么回事?今晚还要去见那个梦老四,见她作甚?那是个麻烦精,已经惹得三皇子一头疙瘩了。主子这一次好像对待棋子,有点过分仁慈了。
宽敞的寝宫里,凌亦煊背对着黑衣人,有条不紊地褪着衣衫。
额头还微微刺痛,举着铜镜就着烛火瞧了瞧,还真肿了,用手背擦拭了下血迹。
死丫头,够狠的!
“说吧,探到什么内容。”
“回禀厉王,小人刚刚探明,当年兰贵妃死于下毒。”
凌亦煊一凛,手里的动作停止了,皱眉转身,“什么毒?”一脸寒气,根本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翻腾。
那是藏在他心底最深最深处的痛。
“十日噬骨粉。只消一点点,这种无味无色的毒,便会让食用者,十天之后全身骨骼碎掉,五脏俱损。而在肌理外表去看,什么迹象都看不出来。纳脉,也是咳喘的症候。”
一句句,打在了凌亦煊的心头。
他的心,冰凉凉的,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是了。他仍旧记得,当年,他母亲便是突兀地倒下去的,临行前,咳出了一汪黑血,御医再去诊治,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还记得,母亲临死前,拉着他的小手,断断续续地跟他说,“孩子,娘是被害,你要多加小心。宫里多险恶,要保护好自己。”
被害……被害……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她是被谁毒死的!
拳头攥紧了,呼吸急促了,即便凌亦煊估测地差不多,还是被真实的调查结果震得气血翻涌。
颌骨咬紧了,一脸杀气,“谁下的毒?”
“皇后的贴身侍女,随嫁的家生子。米晨梅,苗族人。”
不消问了,这毒,是皇后指使的,他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现在只不过是验证。
“我要扒了米晨梅的皮!钉在墙上,让她流血流死!我要凌迟了她全家,连一个牲口都不放过!五福之内的所有亲属全部不放过!”
凌亦煊发着狠,眼里放射着慑人的阴火。
“米晨梅在兰贵妃殁了第二天,便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
凌亦煊惨笑,“害死了我娘亲,她想遁世无踪?她休想!派出去黑幽门所有的人手,细细的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这个米晨梅!”
“是,主子!”
凌亦煊摆了摆手,黑衣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里,只剩下了凌亦煊呆立着。
他“噗的!”一下吹灭了烛火。
在黑暗中,高大健硕的身躯轻颤着,晃晃荡荡地坐在了地毯上。
单膝曲起,他把脸靠在膝盖上,胳膊圈紧了自己,无声地落泪。
娘啊,你死得好冤!死得好惨!那噬骨粉一点点吞噬了你的生命,那种痛,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娘,你被恶毒的女人害死,你含冤而去,而那个女人却还风风光光地招摇在世,她凭什么这样幸福?
她不配!
他要替娘报仇!
他要让所有坑害他娘的坏人,一个个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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