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流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你醒了?”
庄墨在房间外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走到伸手探了探流苏的额头,又按住她的手腕把脉——
“怎么样了?皇上受伤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流苏急切地问道,一下子忘了隐藏情绪了。
“爆炸之后,你昏倒了过去,我便将你带到医馆来了。皇上有宝将军和御林军保护,应该没有问题。”
庄墨没有忽略掉流苏眼中那不同寻常的焦急。
“你没有见到他完好无损的回宫吗?我要去看看。”
流苏说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到处找自己的鞋子。
“小秦,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潜入庄府?有何目的?”
庄墨望着心急不已的她,开口问道。
流苏微愣片刻,她表现的太明显,自知已经瞒不住,庄墨并非糊涂人。
她看着庄墨,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少爷,实不相瞒,我就是秦皇后。”
庄墨整个人顿时愣了,这……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他可能和皇帝有什么关系,但是,绝没有想到,这个脸颊有疤的人,就是秦皇后,也是逐尧皇最宠爱的女人。
关于逐尧皇废后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流传至民间,天下百姓也依然以为逐尧皇和秦皇后恩爱如昔,庄墨自然也不知道。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庄墨单膝跪地,给流苏请安。
他的心里,酸涩的发疼,难怪她对他如此冷淡,原来,因为她的夫君就是当今皇上。
当初,兰陵王冥婚,感动了天下人,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日曜王朝,当初,庄墨还默默发誓,此生也要向兰陵王一般,遇见一个心仪的女子,如此轰轰烈烈爱一场。
只是,为何皇后会毁了容,又潜入庄府做丫鬟呢?
他的心头盘旋着诸多问题,但是流苏若不讲,他……自然是不好开口问的。
“大少爷不必多礼,快起来。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
“皇后……请吩咐。”
“我要进宫。”
逐尧皇祭天遇刺,整个皇宫如临大敌,御林军把守在东华殿,文华殿。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皇兄,皇兄……”
大将军王,十三爷逐野瞳身上的盔甲来不及脱,便匆匆从练兵场到了文华殿。
“十三爷,您来了。”
薛澜上前,鞠躬请安。
“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逐野瞳将手中铁盔帽递给身后的左穆,一边走,一边问道。
“回十三爷,皇上出宫祭天,碰上了身上绑着火药要同归于尽的刺客,皇上受了轻伤,现在正等着十三爷呢!”
“天杀的,敢动我皇兄,本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除之而后快!”
逐野瞳匆匆走进逐尧皇寝宫,只见他坐在一盘棋面前,低头凝思,右手手掌包扎过了,缠着白色的绸布。
“皇兄……”
逐野瞳喊了一声。
“十三,来了。”逐尧皇抬起头来,他脸上流露着少有的杀气,但语气依旧平静。
“太医来过了吗?严不严重?”
逐野瞳坐了下来,关切问道。
“无碍,你放心。”
“是四哥吗?”逐野瞳手紧握着桌子的一角,他的眼中迸发出愤怒而复杂的光芒。
“来,我们来下盘棋吧。”
逐尧皇说道。
“下棋?!”逐野瞳愣了,他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命他即刻捉拿乱党,严惩不贷,以振朝纲呢,谁知道,他竟然说下盘棋。
“好久没和你下过了,上次下棋,还是五年前吧,你来看我,结果下了大雪,你赖着不走,非要在我这里过夜,晚上睡不着,便缠着我下棋,结果和我杀了一个晚上,但你次次都悔棋。”
逐尧皇看似惬意地回忆起逐野瞳的囧事。
“你怎么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要和你同归于尽!这太不寻常了!”
逐野瞳看了看棋盘,哪里有心情下棋、。
逐尧皇夹起一颗棋子,笃定落棋,说道——
“下棋最忌讳的就是心急求胜,你急对手就有机会赢你,你若无动于衷,对手就慌了,十三,记住,欲速则不达。”
无论碰到什么事,他从不慌乱。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四哥?”逐野瞳听了他的话,随便看了一眼棋盘,然后下了一步。
“将军,你输了。”
逐野瞳心不在焉,逐尧皇将他一子杀死。
“是四哥吗?”逐野瞳穷追不已,根本没奖逐尧皇的话听进去。
“老四不在,你多去承和殿走动,替你四哥尽尽孝心。”
“皇兄你的意思是……”
逐野瞳看着逐尧皇,眼中的阴霾渐渐加深。
“皇上,庄家庄墨求见,要不要末将去回了?”
珠帘外,薛澜的声音传了过来。
逐尧皇挥了挥手,示意逐野瞳可以走了——
“传吧。”
“是。”
逐野瞳原本是来了解刺客事件的,但是就来下了一盘只有一步的棋,但又被他赶走了。
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保重身体。”
逐野瞳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草民庄墨叩见皇上……”
获得了允许,庄墨和乔装成男子的流苏进了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