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 四
冷言主大惊,这不是她给慕容晟睿做的不成样的亵裤吗?为何会在此处,慕容晟睿将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都宝贝得紧,这么个劣质口,他都小心的揣进怀里不肯拿出来,可是现在…。难道是遇上了什么所以…。
冷言诺越想心越慌,一种无言的心痛瞬间流至四脚百骸,晨间的风都似刀光落在自己身上。
而此刻,在第一个山谷不远处,一个人在晨间急行掠掠如风,似乎非常急,非常急,然而,暗处一个身影却比他更快的越至他的前方,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暗十八看着面前的人大惊,随即皱眉,手中剑却毫不客气的向对方刺去,剑光闪闪,却见对方一抬手,似乎只是轻轻一抬手,“哐啷”剑落地,暗十八也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还犹自想着要赶出去告诉冷言诺,皇上,皇上……
来人看了看地上的剑,捡起来,摸了摸,是软剑,双手一合,那软剑倾刻缩成一团,将剑揣进暗十八怀里,又将暗十八全身摸了个遍,然后砸了砸嘴,似乎很失望,凝视地上的暗十八半响,似乎纠结了什么,一把扛起暗十八,看了看天边,又看了看前方山谷方向,一双眼睛笑得精亮,下一瞬,便扛起暗十八运行在风里,向那个此时冷言诺所在的山谷而去。
而前方,一路穿行在山林碎石间的慕容晟睿等人虽然急行,可是还是往后面看了看,他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冷言诺不会追来,毕竟,自从遇到冷言诺开始,他这一生,所有的筹谋都因她而变化,她,本身就是一个异数。
所以他暗中让暗十八在第一个山谷处相等,如果真遇到冷言诺就将实情相告,冷言诺不会追就不会有事情发生,冷言诺若是追来,还有暗十八在暗处等候,十八暗卫中,暗十八的隐藏与轻功最是高,派他,最合适。只是算计很好,谁又能知其中出的差子。
想到那张在她面前娇羞的小脸儿,慕容晟睿内心愉悦起,只是愉悦刚起,又想到了那个与他交手的神秘人,那人掌风看似凌烈,招式精奇,可是他本就是高手,最能从细微末发中察觉出对方是否有敌意,很明显,那人无敌意,甚至于,带着一丝…。玩味,也因此,那人夺去了他怀中之物,他因着紧赶时间,也未去抢回,因为他知道,如果前方等待他之事,没有尽快解决,那,只会让冷言诺更加伤心。
他已经扣了那消息,所以…。
而她,自从五年前雪日之事后,已经下定决定此生,不能再让她伤心,爱她,护她,疼她,已是他生命里的全部,所有事情,他希望在她快乐着,轻松着,在他臂弯恬睡着之时,就已经不动声色解决。
江山美人,他只爱冷言诺。
一队人马依旧向前行驶,但是此时却已经偏离了边境的方向向另一条道而去。
“要掩没行踪吗,以防万一。”成枫看着慕容晟睿道。
慕容晟睿看了看贫路口,摇摇头,“最简单的反而最让人生疑。”
……
冷言诺将手中亵裤捏得紧了又紧,面色沉暗得就像是结了冰霜之色,他,他…。
“母后,父皇那般强大,你担心什么?”坐在冷言诺前面的慕容晟念恩突然偏过头抱着冷言诺软糯糯道。
闻言,冷言诺方才反过神,慕容念恩还在这儿呢。
是啊,他那般强大,二十年寒毒熬过来了,情魂引也解了,他那般的男子,如何会这般轻易被人算计。
冷言诺微笑的抚了抚慕容念恩的脸颊,“对,我们继续向前出发。”其实,她在想也可能是自己多虑,毕竟方才她已经观察看过四面八方,并无一丝血迹,而且打斗似乎了也只在几招之间,如果慕容晟睿当真有事,那十八暗卫又在哪里,还有成枫呢?
当真是,心急而误了阵脚,幸好。
冷言诺庆幸带上了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感觉到冷言诺温热的手掌,小小的眉心也方才一舒。
冷言诺双腿一夹马腹,直越过那堆乱石层屑向前而去,而身后一个人身上肩膀上扛着一人如草尖随影般紧随其后。
冷言诺行了一阵,便觉得身后有人,可是每一次回头,却无一丝踪迹,她自从五年前解了体内真气,并融合一部分,还收纳了南宫宇的真气之后,内力提升之大,如今就算慕容晟睿在她面前都要败下一截,所以感知自然比慕容晟睿更加明显,可是感觉到道气息只是跟着,又无敌意,而且那跟着之人身边似乎还有一道呼吸,听上去,武功也算高,不过在她之下。
冷言诺蹙了蹙眉宇,一手驾马,一手将慕容念恩抱得更紧,虽无感知到恶意,但若是中途真有什么差子,她可以第一时间带着慕容念恩离开。
不过,一直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冷言诺却突然停下了,看着前方痕迹,一条前往边境,一条前往下一个城镇,到底是哪一条?
通往城镇处马蹄踏印明显。
最开始慕容晟睿是说他去了边境,可是既然如今一切都是他瞒他而行,那就不一定可信,可是如今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瞒他?
冷言诺眸光轻转,或许,他并不是真的瞒了他,他说过瘟疫,谁中了瘟疫?
宛香他们被他派去铁峰山训练兵将,那铁峰山在天慕京城以南,离这儿差得远,宫月要和蓝成亲了,如今,她身边…。
寒霜?
冷言诺心思一紧,这才发现,似乎,寒霜与南郁北已经有几日没有传消息回来了。
那现在到底走哪一边。
一边有马蹄痕迹,一边没有,很明显,可是太明显,反而不妥。
身后那个跟着冷言诺的人此刻距离冷言诺几百米处,看着冷言诺在岔路口纠结,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
嗯,走哪一边呢?那人看着天,也这般想着,然后,便想到方才他扔掉那黄色的不知所物,他觉得不好玩,所以丢了,也觉得有些亏,挨了一掌,却得了这么个没意思的玩意儿。
可是,那人又看向冷言诺的背影,很明显,是寻之前那些人而来,那若是她抓了这个女子和小孩,那会不会更好玩。
想着,那人眼中精光一闪,身了一蹿跳了出去,身上明明扛着一个人,明明距离几百米,可是身形如风中电,转瞬便已经跃至冷言诺的身后。
冷言诺只觉身背一凉,带起慕容念恩身子悬空一转,避开了那人一抓。
那人似没想到冷言诺武功如此之高,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又自地上腾飞而起,去抓冷言诺。
冷言诺拧眉一掌直劈过去。
慕容念恩将冷言诺抱得紧紧,只闻耳边风声急呼,却依旧岿然不动。
那人再度躲过一掌,这才退离几尺站定,目光精灼的看着冷言诺,又看看身旁的慕容念恩,然后,眸光亮了亮,“好漂亮的小娃娃。”
冷言诺这才打量着来人,约莫六七十岁,满头银发,胡子邋遢,衣衫破洞补了又补,看似如叫花子般,可是浑身气质散发出来,竟让她觉得,此人并非寻常人,尤其是那眸光里露出的光束,而且此人武功如此厉害,她方才感觉到,连她,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对方好像又没什么敌意。
那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冷言诺,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么大胆,敢直视他这般久,觉得好玩,这才将肩膀上的暗十八甩向一边草丛里。
因着速度之快,又扔进了百米外的草堆里,冷言诺根本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只听到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
“诶,我说,你把你这个小娃娃送给我当徒弟如何?”
冷言诺看着这老者半响,眸中自有算计,“你先帮我找到他父亲如何?”
“父亲?”老人摸了摸下巴似在思考,然后又道,“我帮他找到父亲,你就让他给我当徒弟?”
“你先找到他父亲。”冷言诺道。
“那好。”说完,那老者身子一蹿便蹿出老远,转瞬间又折了回来,“他父亲长什么样。”
“人群中独他一眼可见。”冷言诺觉得只这般形容是最贴切不过。
那老人又细细的看了看冷言诺,这才点了点头,看了看两边道路,这才向那条通往边境的道路而去。
慕容念恩看着那老者离开,这才抬起头看着冷言诺,“母后,你好黑心。”
冷言诺微笑,如果她所料没错的的话,那位老人应该是…。不过,既然有帮手如何不用,这下他们可以走另一条道了。
“可是,母后,你从头到尾就没真的答应过他若是找到父皇,就让我给他做徒弟啊。”慕容念恩突然有些同情那老者了。
冷言诺一拍慕容念恩的头,“难道你很想。”
慕容念恩扁了扁嘴,第一次觉得,没有更黑,只有最黑,母后不过三两句话,便让那样一个高手,去给他们找父皇了。
冷言诺看着远方,这下忽才想到,方才那老者丢在草丛里的人,于是足尖一点,轻落过去,一道掌风将那人身子翻过来。
满面泥土,可是那腰带一看便知是…。
是暗十八。
冷言诺上前一步,三两下点开暗十八的穴位。暗十八猛然一睁开眼睛,看着冷言诺,不知是惊喜过望还是如何,又看看四周,刚要说什么又晕了过去。
冷言诺又在其身上点了几下,却不见其有反应,把他的脉搏,脉息正常。
这…。
难道那老者还有独门点穴手法,这…。
难怪那老头儿走得那么毫无后顾之忧,这是坚信她问不出个什么啊。
那慕容晟睿…。
算了,冷言诺将暗十八留在那里,在其身周洒了点东西,以防野物靠近,便带上慕容念恩上了马,向另一条通往城池的道路而去。
而慕容晟睿等人,此刻已经在一座府门口停下,身子一纵,径自入了府。
十七暗卫自然是自动隐身。
慕容晟睿与成枫二人刚落地,院子里便有人走了出来,蓬头垢面,衣衫一看就是数日未换,那原本风流逸光的眼底也是浓浓暗影,眸子里还隐带血丝。
成枫惊叹的张大一张嘴看着来人,实在不敢相信,不过多日不见而已,那个讲究得要死的男子会这般。
慕容晟睿看着南郁北,温润如玉的面容也于倾刻间笼上一抹轻霜,淡淡开口,“如何?”
南郁北没有开口,神情沮丧。
“死了吗?”成枫开口道,一开口,却见原本眸子暗淡无光的南郁北倏然看向自己,道道寒光直射而来。
“我说错了。”成枫觉得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如此情境的男子,所以很是知情识趣的认错。
慕容晟睿没有看成枫,反而越过南郁北的眼睛,直看向那处已经用白布封闭的屋子,抬脚向那里走去。
空气中突然显身十数个黑衣人将慕容晟睿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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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真是太长了,还没写完,新枝想想,可能会把寒霜与南郁北的番外合计在一起,也可能再单独开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