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小公主

大皇子妃从靖安王府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有精神,全然没有来时的“兴致勃勃”。而对于这些,慕青冉却是全然没有理会,她现在的心思,也是没有在别人的心上。

夜倾辰这几日便要离开了,她自然是满心不舍,却也唯有守在王府中等他回来。

不过好在,眼下胜利在望,想来大军凯旋而归,也只是眼下的事了。

现在最要紧的,其实还是朝中的事情!

有人在外面散布消息,只道是夜倾辰私自回了丰鄰城,并不在边关坚守阵地。而这件事情,不知为何又被御史大夫弹劾到了庆丰帝的面前,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可是虽说夜倾辰擅离职守,但终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是根据那日城门的守卫之言,据闻是见到了靖安王府的令牌。

这件事情,若是确定证明是真的,那即便是陛下再护着夜倾辰,想来也是要问罪的。

除非……陛下亲口承认是他密诏夜倾辰回来的。

但是这却是十分说不通!

如今丰鄰城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发生,陛下好端端的唤王爷回来做什么!更何况,对于这些朝臣来讲,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边关的战争吗?!

正是因为知道后续的麻烦,所以从一开始,夜倾辰就没有打算承认自己回来了。

左右这些也不过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

慕青冉见到事情闹到了这般,自然明白了夜倾瑄的意图。他先是让大皇子妃过来府上,假意来探听虚实,可是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他真正的招数——原是夏韬!

所谓抓捕逃犯,所谓确保王府安危,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他们进入王府的说辞罢了。

名为抓捕逃犯,却是实际上为了查看夜倾辰是否在王府中!

一旦是夜倾辰被人瞧见,到时候便是证据确凿,便是陛下也无话可说,夜倾瑄他们应是打的这个算盘。

想来,为了确保能够更加顺利的进入王府,那些黑衣人,也原该是他们自己的人才是!

听流鸢后来说起,那三人武艺虽不低,但是较之暗卫,却是差了一些。慕青冉闻言之后,却是不禁失笑,夜倾瑄竟是做的这般滴水不漏。

既是逃犯,武功若是堪比暗卫,却又如何会被金吾卫这些人追着满大街跑。想来是夜倾瑄为了事后方便对口,才会选了这三个人前来。

而且,她听墨音他们说起,既是能被训练到暗卫的地步,其实并不是很多见,这般送死的活计,想来夜倾瑄也是舍不得让他们来的。

她故意让墨锦将夏韬先引到之前袁列误闯的那个院落,为他敲了一记警钟,随后方才是又将他带去了廖云轩。

至于在流鸢手下逃走的那名黑衣人,也是流鸢听了墨潇他们的话,故意将他放走的。

如果都被她解决了,这后面的戏岂非是无法唱下去了。

慕青冉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让他们一无所获,还要让他们觉得心中憋闷。

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让他们相信夜倾辰不在王府,段或是不能够的。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坚信自己心中所想,夜倾辰就是在王府中,可是偏偏他就是不敢进去搜!

有了袁列的例子在前,一旁人自然是不敢再步他后尘的,更何况……夏韬越是做的太过刻意,只怕是要引来陛下的怀疑才对。

想来这般情况,西宁侯也是不愿见到的,所以他们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手,至今……方才是有些坐不住了。

西宁侯夏家与襄阳侯府和锦乡候府不同,前者是出了一个皇后,方才会与其他三家平齐而列,而后者,是因为家底丰厚,府中香料生意名冠京都,方会如此。

但是西宁侯府会这般稳如泰山,却并非是之前两者可比。

早年间夏家出了一位皇后,后来又荣成为太后,就在众人以为夏家自此要飞黄腾达,如日中天的时候。却是不曾想,西宁侯却是在那时反其道而行,渐渐隐退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慕青冉现下想来,却是觉得这位夏侯爷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她曾听夜倾辰提起过这段往事,只道是当今陛下的生母,是被现如今的太后和西宁侯联合害死,最后夺过她的孩子,扶上帝位,她方才成为如今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这天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然是有朝一日这事情被当今陛下得知,只怕断然没有夏家的活路。想来西宁侯也是唯恐有这一天,便从一开始,打好了算盘不出风头,让陛下渐渐忘却他们的存在。

只不过……却是不想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却也不能毫无作为。

西宁侯较之襄阳侯最为聪明的一点便是,他懂得韬光养晦,并不轻易冒进。这几年,西宁侯府看似“没落”,可是实际上,夏家的子孙哪一个也没荒废了正业。

就比如今日前来靖安王府的金吾卫指挥使——夏韬,他便是夏家长子所生的儿子。虽是老一辈渐渐隐退,不再事事插手朝政,但是一股年轻的新势力,却是正在慢慢培植。

想到这,慕青冉便觉得淡淡微笑,如今便是连夏家都动用了,想来夜倾瑄是真的犯难了。

而如此同时,正在被慕青冉百般合计的夏韬,却是正在天香居中,神色略有愁丝的站在桌旁。

对面,是夜倾瑄一双冷硬的眉眼,眸中隐隐跳动的怒火,让人不敢直视。

夜倾睿在一旁见了,也是不觉微微叹气,如今这一步棋,想来还是不能扳倒夜倾辰的。

可是明明,他们那般确定,他定然是为了慕青冉回了丰鄰城的!

“是属下无能,还望殿下责罚!”实在是靖安王府的人太过难缠,他根本不敢贸然行动,若是万一落得和袁列一样的下场,他自己倒是好说,却是还要连累了家人!

“你坐吧!这事怨不得你……”夜倾瑄郁结着眉头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倒是仿佛真的没有怪罪之意。

“谢殿下!”夏韬落座之后,便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给了在座的三位殿下。

夜倾睿闻言,却是脸色忽然一变,心里也是不免一惊。

上一次他便已是得知,慕青冉知晓了大哥和西宁候筹谋之事,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别人,既是错过了当时的机会,眼下即便要说,只怕也是图惹大哥动怒,也没什么用处了。

事关靖安王府,事关慕青冉,夜倾睿总是格外留心。而素来比较“注意”他的夜倾漓在每每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总是会下意识的去看他的反应。

方才,自然也是见到了他忽然一变的神色,一时间,心下也是不免奇怪。

七哥他……不会是还没有忘了慕青冉吧?!

他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和大哥不成?!

“属下觉得,靖安王定然就在王府中!”否则的话,靖安王妃不会在开始的时候让人对他百般阻拦。

闻言,夜倾瑄的眸光却是忽然一暗。

觉得又有何用,他们有没有确凿的证据,本来打算利用今日之事,看看能不能在王府中搜到夜倾辰的身影,打他个措手不及,倒是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便是所有人都这般觉得,可是拿不出证据呈交给父皇,却也是无用。”

“或许……我们不该让皇嫂先去王府,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了!”夜倾睿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想来也有可能是因此,而让他们有了防备。

听他这般一说,夜倾漓也不觉微微点头,这话却是没错。可是当初让皇嫂去王府,也不仅仅单是为了此事,也是为了看看慕青冉的情况还有那位方才出生的世子爷!

眼下,他们也不便再做什么,插手太多反倒是容易被老六那群人抓到把柄。如今便是静观其变,看看朝中的那群人会折腾出什么“花”来吧!

而让夜倾瑄他们没有料到地是,第二日墨熙便带着王府的令牌入宫,只道是奉夜倾辰的命令,连日从边关之地赶回,为的便是确保王妃生产无忧。

他回来当日,恰逢王妃临盆,不仅是门口的侍卫,便是产房中的稳婆和嬷嬷们也是瞧见了的。

墨熙这话一出,顿时唬的他们一蒙一蒙的,他会医术这事,朝中几乎无人不知。先不说每逢战事夜倾辰便带着他同去战场,便是此前丰鄰城中的疫症之事,也够让他声名大噪的了。

这般一想,王爷得知王妃怀有身孕,心里放下不下,让墨熙赶回来看护这倒也是说得过去。

何况他们口口声声说王爷回来了,却是半点证据也无,相反靖安王府说王爷没回来,却是有人证的。

伺候慕青冉生产的那几位嬷嬷均是陛下亲自指派,为人忠厚自是不必多说,这口风自然也是最严的。

否则的话,慕青冉也绝不会让墨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面见陛下。而且,即便是有人看不懂眼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也自有办法应对!

事已至此,便是想要将这个罪名扣在夜倾辰的头上,也是不行。未免落得太过刻意,夜倾瑄便也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竟是就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

可话虽是这般说,但是据墨锦所言,近日丰鄰城中的巡防更加严密了,特别是……在王府附近。

而且城门处的把守也相对更为森严,一时间,整个丰鄰城都处在一种万分戒备的状态之下。

表面上看,夜倾瑄像是放手不管一般,可是实际上,可不就是准备要“人赃并获”嘛!

一旦夜倾辰出城的时候,被他的人逮到,那便是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了。

这两日,夜倾辰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王府中,每日与慕青冉一起逗逗孩子,虽然不过是他们两个“直勾勾”的望着孩子看而已。

因为有大皇子妃在前为例,旁的人也均是开始纷纷上门庆贺,这其实本该是到了满月宴才来的,可是偏偏他们怕是落了下风,反倒是显得自己不积极,从而被靖安王府的人怪罪,是以便都是纷纷效仿。

或许是因为此前太多次被墨锦拦在了府外,这一次,大家竟是都有默契一般的,只放下了贺礼说几句吉利话,便都成群结队的走了。

墨锦看着王府门前堆山填海的礼物,却是笑的愈加的灿烂,这群人近来倒很是上道嘛!

虽然王府也并非就是缺他们这点东西,但是毕竟还是白来的,总是觉得心情愉悦,再不济还可以卖了换些银子呢!

既是旁的不相干的人都来了,更何况是夜倾宁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

说她是有些“古灵精怪”,却是实在没有说屈了她,旁的人都是来了一次,放下贺礼便走,偏她不是。

来了一趟又一趟,左一次右一次的折腾,倒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慕青冉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着窗下满是玉簪花,却是不禁微微淡笑。

这孩子……倒还真是很上心呢!

再说夜倾宁这边,开始第一次驾车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便被守城的将士给拦了下来。

车外坐着的一名护卫见状,却是手腕一番,便露出了掌中的令牌。

见是宫中的车辆,那守门的侍卫也心知定然是宫中的哪位贵人,便欲直接放行。

马车方走了没两步,便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而这一次拦住他们的人却是夏韬本人,他骑在马上,看着眼前华丽无边的马车,不禁眸光一闪。

“大胆!十公主在此,岂容尔等这般放肆!”那护卫见车驾再次被人拦了下来,不觉便一时厉声喝道。

闻言,不要说是城门前的那群侍卫,便是夏韬也是一愣。

十公主?!

马车里面的人……竟然是十公主!

“卑职夏韬参见公主,不知是公主在此,多有冒犯,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如今宫中虽是华嫔正当盛宠,可是真正在后宫握有实权的却是惠妃娘娘!

十公主……万万是不可得罪的!

“连本公主的车驾都拦了,还敢让本公主恕罪?!”马车内,忽然想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很是清脆动听。

夜倾宁的语气中隐隐带着笑意,似乎并没有什么苛责的意思在里面,偏偏这话说的却是让夏韬不知道该接什么。

“卑职不敢!”

“哈哈,本公主和你说笑呢!瞧把你吓得!”说完,里面便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

随后,众人便见到车帘被人从里面掀起,露出了一个边角,却是足够夏韬瞧见里面的情况了。

只见夜倾宁满脸兴味的看着夏韬,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夏大人怎地这般谨慎?”

“……是之前走失了几名逃犯,虽是已经缉拿归案,但是为了确保没有余党,便要仔细严查一些。”夜倾宁毕竟也是一国公主,竟是这般配合,倒是让夏韬颇感意外。

想来她一个小姑娘家,惠妃娘娘又素来与世无争,她想来也是别教养的天真烂漫。

见她有此一问,夏韬也不好不回答,略想了想,方才斟酌着说道。

“能从金吾卫的手下逃掉……好厉害啊!”说着,夜倾宁竟是满脸的崇拜之色,全然没管在一旁黑脸的夏韬。

“卑职已经检查过了,并无异常,便不打扰公主出城了。”其实,夏韬是很想问问十公主究竟是要出城去做什么的,只是她虽是年幼,但却并非是傻子,这般唐突的话,绝非是他能问的。

再者,即便是十公主不怪罪,怕是她身边的下人也不会装作无知。

万一回去和惠妃娘娘嚼舌根,只怕就是白白为殿下招来了麻烦了。

“夏大人也辛苦啦!”说完,放下车帘之后,马车便一路向着城外而去。

可是令夏韬没有想到的是,夜倾宁出城不过片刻,便又回来了。回来便也罢了,偏偏没过一会儿,又是出城,倒是弄得他奇怪不已。

但是为了确保大皇子交代的事情,他也是不敢轻易放松,只得继续严加查探。开始两次夜倾宁还算是配合,虽是已见不悦,但却并未阻拦。

到了现在的这次,她竟是直接吩咐车夫驾车冲过去,连停都不停。夏韬唯恐强行拦截会伤到车里面的人,便只得带着人一路追过去。

却原来,十公主竟是到了城外的一处花圃中,从这边取了花卉,再带着回到城中。

她这是……

夏韬见此,却是更加的奇怪,这十公主是在干嘛呢?!

准备回城的时候,夜倾宁看到了马车边上的夏韬,不禁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便直接上了车。

见状,夏韬不禁无奈的苦笑,到底还是将她得罪了!

可是她堂堂一国公主,要什么没有,只需要张张嘴吩咐,便自然有人帮她安排好。偏偏她却是要自己一趟一趟的来回折腾,怎么能不让他疑心。

不过看来看去,却是发现她也不过就是“倒腾”了几盆花卉送到靖安王府而已,夏韬初时派人默默的跟着,可是后来直到夜倾宁身边的那名护卫将他的人打得半死丢在城门口的时候,他便不敢再派人跟着了。

其实按理来说,他派人跟着夜倾宁,已经算是大不敬了,更何况还被她发现了!

这若是闹到陛下面前,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十公主既然是命人将人打了送了回来,为的便是警告他,却并没有与他算账的意思,否则一早便闹到陛下的跟前了,这般看,她倒是没有什么嫌疑。

否则的话,一状告到陛下那里,既能让他遭难,又能帮了靖安王府,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般一想,夏韬便也就不再理会她了,只吩咐了人,随便她进进出出,也是无人再敢查看。

待到夜倾宁再一次回到王府中的时候,连墨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公主,来来回回的干“体力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其实,她即便是想要给王妃一份特别的贺礼,也不需要这般身体力行,只吩咐下人一声不就好了。

可是谁知他这般劝阻的时候,夜倾宁却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说,那样就失去心意了。

见状,墨锦无计可施,唯有偷偷禀告了慕青冉,这才算是将这位小祖宗请到了屋里。

“宁儿过来歇歇,喝口茶吧!”说完,慕青冉示意紫鸢将桌上正温的茶水递给她。

“嘿嘿,宁儿不累,多谢王妃嫂嫂。”说是不累,可是接过茶杯之后,却还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紫鸢见状,也是不觉好笑,忙又为她添满。

夜倾辰坐在慕青冉的身边,怀中抱着夜安陌,眼眸却是一直望着慕青冉,并未说什么。

即便是之前外面都在传言,说是夜倾辰回来了丰鄰城,夜倾宁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直到今日过来王府,方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捕风捉影。

可是好像……辰哥哥和王妃嫂嫂都没有什么担忧的样子,王府中的下人也好像很是稀疏平常,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觉得,能成为靖安王府的下人,这心脏承受能力也是不简单呢!

喝了几杯茶,略歇了一歇,夜倾宁便又开始了她小搬运工的任务。

关于慕青冉喜欢玉簪花这件事情,还是她之前在她有孕的时候时常过来王府上,听慕青珩偶然说起,便记在了心上。 ωωω• Tтká n• co

如今王妃嫂嫂为靖安王府生下了小世子,外面的人都是急忙前来巴结奉承,贺礼也是堆积成山的送过来。可是辰哥哥那么富有,父皇只怕是恨不得将国库开了让他随便拿,只怕是旁人送什么,王妃嫂嫂也是未必瞧得上眼的。

所以,她既是要送,便要送的有心意,不比如何贵重,但比如何用心。

想到此前听慕青珩说,以前他们在临水的家里,王妃嫂嫂住的院子中便满是玉簪花。左思右想,她便决定以此为“突破口”,也在王府中为王妃嫂嫂弄些玉簪花。

恰逢今日母妃在帮四皇姐忙活出阁的嫁妆之事,她便也乐得清闲,便与父皇央求了一番,直接出了宫。

如今为了讨王妃嫂嫂的开心,她也是蛮拼的!

其实依照如今惠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她便是不与靖安王府这般交好,旁人也是不敢拿她如何。可是做人行事总是不好一直瞧着眼下,还要为日后打算不是!

如今她尚且未到议亲的年纪,大皇兄和六皇兄之间的争斗,如今也是愈演愈烈,可是不管是他们两人谁当了皇帝,她的亲事都将变得身不由己。

而母妃担心的也正是此事!

所以她才会将目光放到靖安王府这里,开始她不敢“亲近”夜倾辰,因为也如外人一般对他无甚了解。可是自从他娶了王妃嫂嫂之后,虽是依旧对旁人不假辞色,但是至少,她与王妃嫂嫂交好的话,想是将来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更重要的是,夜倾宁也是打从心底里“喜爱”这位小嫂嫂的。

她虽然聪明,或者说是很有心机,但是却从来不会刻意仗着靖安王府的势力去坑害何人,但是若是有别人欺负了她,她也有能力反击自保。

而这恰恰是夜倾宁最欣赏她的地方,恩怨分明,并不一味善心仁慈,她日后……也想变成王妃嫂嫂这样的人!

紫鸢在夜倾宁的旁边看着,忽然见这孩子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己小姐,一时间倒是有些不明白。

十公主……这是怎么了?!

“还有最有一趟要走,宁儿就要大功告成了,等事情办妥,再蹭王妃嫂嫂的茶吃。”说完,夜倾宁便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

见状,紫鸢也颇有眼色的退出了出去,方是走到屋外,便见到廊下的墨刈,一时没忍住,便微微红了眼眶……

房中

慕青冉看着夜倾辰怀中抱着夜安陌,眸中黑沉沉的望着他,便心知他定然是不高兴了。

虽然她心里也是万分舍不得让他走,可是却又怎么能阻拦他呢!

想了想,她慢慢凑近他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却是见夜倾辰不禁俊眉一挑。

“可作数?”方是听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才肯开口说话,不然仍旧是像小孩子一般的在闹脾气。

“自然作数!”闻言,慕青冉不觉淡笑着回答。

其实她也是不想将气氛弄得太过悲伤的,左右他最多还有几个月便回来了。

眼下,既是都已经有了孩子,他们原应是开心一点才好。

“青冉……等我回来!”说着,夜倾辰捧着她的脸,便轻柔的落下了一吻。

只此一次,今后丰延再无战事,他便可以长长久久的守着她了。

“好……”慕青冉微微颔首,唇瓣弯弯含笑,眸中点点带泪。

夜倾辰转身离开的瞬间,慕青冉眼中的泪珠却是越聚越多,最后终是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滚滚而落。

便是这般伤心难过,她却是一直温婉浅笑的望着他的背影,只愿他只身安好,便是时日再久,她也是安心等他回来的。

夜安陌被慕青冉静静的抱在怀中,睁着大眼滴溜溜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似乎不知道她脸上一滴滴晶莹掉落的东西是什么,似是很好奇一般的伸着小手挥来挥去。

而夜倾辰从起身的那一刻开始,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唯恐自己回身望见青冉的面容,便再也走不了了!

从前不解分离苦,如今始知相忆深……

当夜倾宁的马车再一次从城门口飞驰而过的时候,夏韬已经懒得再去看她了,左右不过就是姑娘家的一时新鲜,他也不去触那个霉头。

可是谁知,就在马车刚刚过了城门口的时候,却是恰逢夜倾瑄经过此地。他的目光不觉望向那奔驰而过的马车,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参见殿下!”一见是夜倾瑄过来,夏韬却是不觉一愣,这大殿下怎地亲自过来了?!

“方才过去的,是谁的车驾?”

“回殿下的话,是十公主!”

宁儿?!

夜倾瑄闻言,却是不禁一顿,她好端端出城做什么?

“她出城做什么?”

“说是在为靖安王妃准备贺礼,来来回回运了好多次的花卉去王府了!”见夜倾瑄面色是有些不好看,夏韬以为他要斥责自己为何不拦下她,便将之前的事情仔细的告知他知道。

谁知夜倾瑄听闻之后,却是猛地将目光看向城门的方向,随即赶忙翻身上马,便直奔夜倾宁离开的方向追去。

夏韬见此,也是顾不得许多,赶忙带着人也追了上去。

殿下这是忽然怎么了?!

难道……是十公主的车驾有问题?!

这般一想,夏韬却是生生吓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真的王爷就藏在十公主的车驾当中,那他岂不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将人放跑了!

顾不得想别的,夏韬赶忙扬鞭策马,吩咐身后的人也快快跟上。

夜倾瑄看着就在眼前的马车,顾不得细想,便狠狠一鞭子抽在身下的马上,快速的直奔那马车而去。

尚在疾驰中的马车,忽然被人拦了下来,不要说是车内的人,便是车夫和一旁的侍卫也是狠狠的撞到了车框上。

“公主!您怎么了?!”忽然,马车内传来了一声婢女的惊呼声,夜倾瑄闻言,却是不禁眸光一闪。

那车外的护卫闻言,顾不得质问正在将他们包围的夏韬等人,赶忙回身微微掀起车帘,去查看十公主的情况。

“夏大人!您这是何意?”几次三番与他们为难,如今更是直接带着人将他们包围了下来,他可知冒犯公主是何罪!

“是本殿的命令!”说着,夏韬等人慢慢驾马退开,却是只见夜倾瑄慢悠悠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属下参见殿下!”见状,那车夫和护卫赶忙下了马车,俯身拜倒。

“宁儿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若然真的只是为了搬运花卉,何以这般着急!

更何况,他们在后面追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他们怎么会听不到,分明就是故意的!

谁知夜倾瑄的话音方落,便听见马车内“哇”地一声,便有人大哭起来。

夜倾宁一把掀开车帘,众人只见原本白白净净的一位俏姑娘,此刻额头上满是血迹!

她近乎是嚎啕大哭一般,抽抽搭搭的便下了马车,看也不看夜倾瑄,便转身往回走。

“呜呜……宁儿,毁……毁容了,都……欺负我!给你们……呜,告诉父皇去……”她一边哭一边走,声音抽噎着不停,听起来好不可怜。

这一群金吾卫围着马车边见此,均是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夏韬见状,也是不免有些难为情,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生生将个姑娘家欺负的这般,实在是有点太丢人了!

更何况,方才那般情况,想来是将十公主吓到了的,再加上她受了伤,想来是受不住疼的。

这下子……怕是事情要闹大了!

夜倾瑄见夜倾宁这般一哭,便是顿时一愣,他还从未见过这位皇妹这般大哭不止过,想来是真的吓到了。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马车内,却是只见除了方才下车的婢女之外,再无旁人。

空无一人!

略想了想,夜倾瑄忽然目光一凝,不好!

调虎离山!

如今夏韬和他均是追赶夜倾宁而来,那城中……

这般一想,夜倾瑄的目光简直阴郁的要杀人!

“呜……回宫告诉……父皇,把你们的头……都砍了!”

可是耳边忽然传来夜倾宁哭闹不止的声音,一时间却是唤回了他的思绪。

吩咐了旁边的人赶忙回城,不管是何人的车驾,务必要严加查看阻拦,他随后便到。恐是普通的侍卫压制不住他们,夜倾瑄还派了人去通知夜倾睿和夜倾漓,有他们两个坐镇,想来他也放心些。

匆匆几句交代完之后,他赶忙下了马,几步走到夜倾宁的身前蹲下,压下心头的不悦,语气中满是诱哄的说道,“宁儿不哭了,皇兄不过是担心你被贼人害了,才会要强行拦下你的车驾的。”

若是换了旁人,拦了便就拦了,可是夜倾宁——不行!

虽说庆丰帝对这几位皇子未见得有多上心,但是对公主,却是真的放在掌心上宠爱的。但凡是她们提出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虽是比不得夜倾辰,但是较之旁人,却是实在是荣宠了。

如今若是被父皇得知,他无缘无故的令宁儿受了伤,只怕是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而且,现在惠妃在后宫掌握大权,她为人宽厚老实,并不曾仗势欺人,给母后发难。可若是真的因为夜倾宁的事情而与她结下了梁子,生生将她推到老六那头,却是实在得不偿失!

“疼死我了……宁儿,这是毁容了……日后,再也找不到如意郎君了……”越说越是伤心,夜倾宁哭的言不得语不得,生生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哭的红肿不堪。

“好了好了,是皇兄的错,咱们宁儿最漂亮了,日后皇兄定会为你选一门好亲事,莫要再哭了。”说着,夜倾瑄慢慢伸手擦拭她的眼泪,看着她额头触目惊心的血迹,一时间心下也是难免忧虑。

按这情况,只怕是还真的会留下伤疤呢!

“呜呜……真,真的吗?”闻言,夜倾宁的声音似是小了一点,但却还是抽抽搭搭的不停,几次都好像喘不过气一般。

“嗯,皇兄何曾骗过你!”说完,夜倾瑄便一把抱起她,将她好好的安置在了马车中,又是好一番安抚,方才启程回去。

眼见马车一直向前走,夜倾宁却是忽然让人直接驾车去靖安王府,并不回宫中。

夜倾瑄闻言,却是不禁看向她,似是极为不解。

“母妃回去见了,定然要是问的,宁儿不愿让她担心。”说着,她微微低头搅弄着手中的裙摆。

“还是先去王府吧,墨熙也会医术,说不定王妃嫂嫂见我是因为帮她筹备贺礼才受的伤,会因此让墨熙给我一些灵丹妙药什么的呢!”想到这,夜倾宁竟是兀自偷偷笑了起来。

夜倾瑄闻言,却是也不禁摇头失笑,她倒是有些自己的小算盘,也不全然是外表所见的那般天真烂漫。

不过好在,左右是将这个“小祖宗”哄好了,只要她不跑到父皇面前去哭闹,便也没什么。

而且,若是真的在她的车驾上发现了什么,便是她寻死觅活他也是不怕的!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那父皇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不禁是会知道他如今打的算盘,便是可能连夏家,也会一起牵连出来!

现在……就是不知老七和老八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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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依旧加更哦,还是七点—八点,各位小宝贝们记得看呦(づ ̄3 ̄)づ

重生之贵女毒妃/程诺一

成婚五年夫妻恩爱,外界赞三皇妃贤良大度,抬了一个又一个美貌小妾,背地里却嘲笑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重回闺阁,萧妧决定狠狠虐渣,绝不手软,再擦亮眼睛,重新换个相公,

谁能告诉她,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是谁,他本是东鸣最尊贵的异姓王,摈弃王位一度从商,一跃成为东鸣最有钱的人。

打人篇

“爷,夫人把世子妃打成重伤。”

“世子妃说什么了?”

侍卫狂汗,“爷,世子妃说夫人满身铜臭,是贱民。”

“记得给夫人配一副金护具,手打坏了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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