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久,就穿出夜赓傲和邹忆如的已经合了八字,老皇帝赐婚,择日完婚。
他以为孟淑茵会闹,至少要为她自己讨个公道,他等了许久,直到邹忆如成婚,他都没有等到孟家嫡女。
由此,邹庄在心里是真的佩服眼前是女子。
若不是邹忆如从中作梗,两个有情人怎么会分开呢。
“如此便多谢邹管家了,也不是不让你说,只是该省掉的省掉,挑些有利于家庭和谐的说。”孟淑茵道。
也就是说,不要讲邹忆如的坏话。
邹忆如好歹是龙泽的母后,是沈云纤的母后,要是有了隔阂,不利于沈云纤和龙泽之间的感情。
她最是不愿意这样,她想女儿幸幸福福的,不要和她一样,就这样一辈子了。
“夫人大义,老奴……”老奴替皇后娘酿向您道歉了。
从他知道邹忆如的所作所为后,打从心底看不起她,很少理会她了。
孟淑茵掩嘴笑了,“什么大义,不过是希望女儿过得好罢了。做母亲的,还有什么想法。”
邹庄默然,他知道孟家嫡女,应是如此。
换了旁人,还不知要怎样挑唆女儿去害婆婆,闹得人尽皆知。
“还有,我要在这里多住两日,给那丫头打遮掩。如此,还要麻烦邹管家多多费心了。”孟淑茵道。
“夫人哪里的话,伺候王爷王妃是老奴责任,就是伺候夫人也是应该的。”邹庄道。
他见孟淑茵不怎么又精神头,很识趣第退下了。
沈云纤走得欢快,头都没回一下,自然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段对话。
沈云纤到了大皇子府,看着府门老旧,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要不要把夜为治给她的牌子换回去。
等她进去之后,她才发现她多虑了
外院和门厅看起来是不大富贵,等进了里院,沈云纤才知道什么叫大皇子府。
雕梁画栋,奇珍异宝,恢弘大气。
“大哥,没看出来啊,你这府邸不错。”沈云纤啧啧赞到,眼睛还时不时往四周瞅。若是见到稀奇古怪的,还不客气地上前用手摸摸。
夜为治闲适地斜躺在将军榻上,挥手屏退众人,六沈云纤一个人随意观赏
“云纤过奖,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以前的太子府,比现在这个强了百倍。”夜为治道。
闻言,沈云纤暗道一声不好,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大哥从太子的位置上掉下来指不定嘚多伤心,她还这么说,不该不该。
沈云纤背过身,伸手轻轻打了个嘴巴子,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
“嘿嘿,”沈云纤转过身,“大哥一个人,要那么好的府邸干什么,依云纤看,就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
夜为治见她一副犯了错陪小心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唉,以前可不是一个人。”
沈云纤愕然,继而懊恼不已,她又说错话了。
以前大哥可是有美人在侧,更莫说成群的丫鬟婆子小厮,如今伺候的人虽然不少,但和以前一比,差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正在她不知道如何劝慰夜为治时,夜为治起身笑道:“好了,快些坐下休息,晚些咱们就出发。”
“哦。”沈云纤听话坐下,“那,大哥,你会舍不得吗?”
沈云纤本来想说因为一个女人丢了太子的位置,他心里舒服吗?想了一下,还是问舍得不舍的好。
好歹,若是舍不得,那她便劝上一劝,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夜为治耸肩,“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当你大哥是那世俗之人?”
“就是嘛,大哥可是那谪仙一般都人物,怎会计较身外之物。财名再盛,还不是累及自身。
要我说还是现在好,大哥想做什么变做什么,谁能拦着你?没了太子的规矩加身,落得个一身轻松。”沈云纤道。
如她所说,她最是喜欢乐得自在。
位高权重又如何,越是位高权重,便越是高处不胜寒。
还不如她这样的,和龙泽一起凑合着过日子罢了。那个位置?她不稀罕。比起龙泽安康,不值一提。
“那就借云纤吉言了。”夜为治拱手。
“爱,哪里哪里。”沈云纤适当谦虚一二。
两人这般装腔作势,忍了不过两秒,从对放眼中看出笑意,也不管拿劳什子礼法,捧腹大笑。
大笑之后,沈云纤又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出发呢?”
她想快些见到龙泽,所以,心里急了些。好在在大哥面前不用隐藏,遍想到什么说什么。
夜为治嘴角微微翘起,故作高深道:“因为大哥还要见客人。”
沈云纤见着夜为治眼中隐含兴奋之色,把脸偏向一边,默默祈祷,该是那个倒霉的要被算计了。
用晚膳的时候,沈云纤如愿见到了倒霉蛋。
夜为治将头发简单束起,背靠在床榻之上。
他面前的倒霉蛋,夜峥坤。
夜峥坤眼中含有痛色,只是不知道那痛色惨了几分水分。
沈云纤就躲在夜为治给她安排的暗格之中,暗格在左侧,有两个孔子,恰好被前面的盆栽隐藏起了。
夜峥坤背右面左,正好对着沈云纤。沈云纤能瞧见他的每一个表情。她不得不感叹,设计巧妙,别具匠心啊!
“劳烦五弟还记挂着来看我,我这做大哥的还没你们这些弟弟好。”夜为治轻声道。
沈云纤听着夜为治的声音大吃一惊,这哪里像是装病,完完全全就跟真病了一般。
想起前两日在将军府沉着声音装病,还以为她自己多高明,和叶子一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大哥哪里的话,大哥是兄长,本该弟弟们前来拜见。再说了,大哥身体抱恙,大不如从前,多休息是应该的。”夜峥坤道。
沈云纤不禁又赞叹道,瞧瞧,人家说话多有水平。和夜峥坤一比,她说的话简直和白开水一般。
夜峥坤先是说长幼有序,该是他来拜访夜为治,抹去了夜为治的“自责”。虽然夜为治并没有那意思,但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再说第二句,这话晃然一听没什么不对,但你仔细一揣摩,便知道夜峥坤这是一语双关。
他说夜为治大不如从前,不知道指的是身体还是地位。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人家做出一副关心兄长都姿态,你还挑不出什么错。
“五弟说的是,我这身子在宗人府十年,也不知遭了多少罪,如今只能慢慢养着。唉,不说也罢。”夜为治道。
“什么?那些阉人竟然敢对大皇兄动刑?”夜峥坤忽然大声道,看上去痛心疾首。
夜为治好似说漏了嘴一般,连忙改口,道:“五弟多心了,只是宗人府本就是惩治罪人的地方,受些苦是应该的。”
“大皇兄就是太心软了,当年的事……”
“五弟慎言,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年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以后五弟不要多再提了。”夜为治道。
哼!果然,到他这里来套话了吗?
夜为治不动声色地应付夜峥坤,不管夜峥坤怎么使绊子,他都不上钩。
两人虚与委蛇好久好久,久到沈云纤从兴奋到无聊,再从无聊到打瞌睡,两个人还没完。
沈云纤脑袋沉沉的,重重一点,幸好没有多余的物件,所以没有惊动门外之人。
这一动,她倒醒了。只听见夜为治的声音传来,“如今我是无心无力,这样便是最好了。等身子养好了,便喝父皇请一道旨意,当个闲散藩王,游山玩水。
仔细一样,在帝都这么些年,还没有好好出去一趟,总觉得缺了什么,有次机会,欣然接受便是。”
夜为治语气诚恳,要不是沈云纤知道他这几日在做什么,还真就相信了他这一番言辞。
不过,大哥若真是这么想的,沈云纤也挺开心的。
她连未来生活的蓝图都勾画好了,等大哥和龙泽都封了藩王,最好是相近的地方,没事就到对方的地界做客,好不乐哉。
她想得入迷,嘴角泛起笑意。连夜峥坤是何时走到她都不知道。
直到夜为治将门打开,见她心思飞得老远,道:“云纤这是在想什么?”
沈云纤回过神来,看见夜为治又变得怔怔的。
夜为治换了衣服,不是大皇子的衣服,不是清贵公子的衣服,而是,平民百姓的衣服。
饶是粗布衣服都难掩夜为治周身的贵气,这身打扮,出去也是惹人注目的。
“喏,这是给你的,咱们要出门,必须乔装打扮一番。”在沈云纤走神的空挡,夜为治又扔给她一身衣服。
也很平常,和走街串巷的夫人身上穿的一样。沈云纤想了想,拒绝道:“不要,若是穿了这身,我和大哥不就成了夫妻了。”
夜为治失笑,“扮作兄妹不成吗?”
他也不想和沈云纤扮成夫妻,虽说他和弟弟弟妹感情很好,但要他和沈云纤扮成夫妻,就算是假夫妻,也是有些尴尬的。
“不成,你看这衣服,明显和你身上的是一对,我一穿,别人就会自动认为咱们是夫妻。”沈云纤道。
她是去见龙泽的,要是龙泽看见她这个样子,指不定要生气的。
“而且,扮作夫妻的话,一路上会有很多不方便之事。”比如说必须睡在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