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鸾可不管这样一来是否会连累圣手堂那位德高望重的赖大夫。
她又不傻,早在摔进地洞后,她就开始怀疑起今夜之事了。
因为实在是有太多巧合,尤其是她迷路时遇见的那个樵夫,好像就是专门在那等着她一般,不但给她指了通往帝陵的路,还非常“好心”地告诉她,帝陵后山没有兵力把守。
当时她一心急着赶路,并没多想,但此刻想来,真是处处透着诡异,那樵夫竟然问都不问她为何要去帝陵,显然是早就知道她此行目的。
之后她刚上后山,就被杀手围杀,差点连小命都交代在了那里!
所以凤惊鸾在怀疑,她今夜的帝陵之行,可能是有人故意设的局,那樵夫是专门为她指路,杀手也是得了消息才会知道她行踪,而她之所以会来帝陵,完全就是因为圣手堂赖大夫的一句话。
这一切的疑点总结下来,让她不怀疑那赖大夫都不行!
至于后来掉进地洞,那小白团子带路,后来误闯温泉石室,被那个大妖孽轻薄调戏,或许只是偶然事件!
只是凤惊鸾却不明白,那人诱她来此究竟是何目的?那些杀手为何要杀她?他们口中的白妃又是何人?
这么一想,凤惊鸾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层迷雾中。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这具身体有些奇怪,但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圣手堂?”容楚听闻这个名字,剑眉微微蹙起,他修长手指摩挲着石床的边缘,却并没多问,而是吩咐叶冰,“带她去取七心莲花!”
“可是王——”叶冰似乎想要说什么。
容楚淡淡看了叶冰一眼,叶冰立即噤声。
凤惊鸾见容楚竟然要白送她七心莲花,顿时喜不自禁,连忙转身跟在叶冰身后离开,根本就不带看容楚一眼的。
而当凤惊鸾的身影刚刚消失,容楚脸色陡然一变,霎时惨白如金纸。
“王爷!”郑启才与滕大成俱是大惊失色,连忙一前一后扶住容楚,滕大成一只手掌覆在容楚后心,替他护住了心脉,郑启才伸手搭在容楚脉上。
然而,两人动作还没做完,容楚却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黑血。
郑启才忙不迭地查看脉象,这一看,他那张老脸却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怎么了?”滕大成急的汗如雨下,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奇怪啊!”郑启才一遍遍查看容楚脉象,又抬眼去看他脸色,却发现在吐完那一口黑血后,容楚原本惨白的脸色竟然渐渐好转,“王爷,您试着运功至丹田!”
容楚拧起剑眉,看了郑启才一眼,若不是相信这老头绝对不会害他,就凭老头方才说要他在毒发时行功,他就会一掌毙了这老头!
“怎么回事?”容楚运转内功至丹田处,立即便发现行功流畅,气血并无阻碍,丹田内亦无冰刺入骨的痛苦了,向来淡定如他,也不禁震惊了。
“老夫观王爷脉象,这麟血毒似乎解了两分!”郑启才摸着花白的胡子,他也十分纳闷,“怪了,王爷服那幽狐血也有两月了,照理说,幽狐血只有压制麟血毒的作用,并不能解毒呀!”
“是不是王爷一直以血养那幽狐,所以幽狐血中含了能解王爷身上毒素的药性?”滕大成见容楚好转,便也撤掌,在一边摸着头发稀少的圆脑袋沉思。
容楚闻言,却眯了凤眸,眼神邃深。
不一会,叶冰回来了,“王爷!”
“去查圣手堂!”容楚冷声吩咐,他总觉得凤惊鸾今夜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偶然事件!区区一个圣手堂的大夫竟然知道帝陵里有七心莲花,不简单啊!
“是,王爷!”叶冰领命,正欲退出。
“等等!”容楚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目光中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这去,将爷库房里那张百美屏风给凤惊鸾送去!”
这女人色胆包天,不但偷看他换衣服,还扬言要收他做面首!
胆子真是肥的有点意思!
那他就陪她好好玩玩!
妖魅眸中浮上诡谋,容楚笑得得意,若是那张巨型春宫屏风被放在她家门前……
想必她会非常喜欢!
滕大成与郑启才并不知道百美屏风是什么,两人还在嘀嘀咕咕商量容楚身上的毒,但叶冰可是知道那屏风是个什么玩意的,但他也只是挑了挑眉,冰块脸毫无表情,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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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凤惊鸾正怀揣着七心莲花,乐颠颠地往外走,不得不说,她今晚虽然屡次身陷险境,差点丢了小命,还被一只大妖孽给轻薄了,但至少她没费什么周折就拿到了七心莲花!
进来时,凤惊鸾是偷偷摸摸钻的地洞,但现在出去,却是由叶冰领着她从石门出去。
而这一出来,凤惊鸾顿时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大亮的天光,连太阳都出来了,她在帝陵里竟然待了一夜?
凤惊鸾再不敢耽搁,连忙找到她的马儿,赶紧骑上就往帝都城狂奔而去。
她必须得赶在晌午之前赶回圣手堂,否则她就白辛苦这一趟了!
就在凤惊鸾刚出帝陵的那一刹那,不远处的树林里,就扑啦啦飞起了一只信鸽,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之后,那信鸽便径直往帝都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