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家需要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韩康生的苏晓英,现在正舒舒服服和几个人打着麻将,至于晚饭,自然有人请她去吃的,一旁的韩康生默默的黑着脸,敢怒不敢言。
“康生,来替我一把,我去个卫生间。”苏晓英码好牌,憋得尿急,看到旁边黑脸的韩康生,嘴角勾了一勾,眼眉间都是得意。
韩康生默默的坐到牌桌前,帮苏晓英继续打着。
一圈人看着韩康生:“你好福气哦,以后可要对晓英好点嘞,不然人家可是会跟别人跑的!”
“就是,而且,你看你马上进城去念书,到时候晓英在你学校附近开个服装店,赚的又多,你安安心心上你的学,多少人羡慕嘞!”
这种话,这几天韩康生不知道听了多少了,他耳朵都麻了。
面对这样的苏晓英,他承认自己有点无能为力了,只能指望着高考成绩赶紧下来,如果自己考上了还能和她讲一讲价钱,要是没考上,自己只怕在苏晓英面前更抬不起头了。
但随着出成绩的日子越来越近,韩康生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听着几个牌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韩康生的大男子主义便开始作祟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手扔出一张牌:“七筒!”
“胡了!”上家开心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哈哈,刚听牌你就点炮,你可真是个送财童子,比苏晓英那个抓钱手要好得多,快快,掏钱掏钱!”
几个人一人给赢家一块钱,韩康生这才知道他们打的这么大,顿时愣了一下:“苏晓英的牌,我掏什么钱!”
“嘿,你这个人就没意思了吧,一块钱而已啦!”大家顿时对韩康生翻起了白眼。
“要知道你们打这么大的,我可就不来了!”韩康生现在没有经济来源,一块钱也看的很紧,直接将牌摊子一掀,“不打了不打了!”
“哎,输了牌怎么就想走呢!真是的!”
“你这样还怎么玩儿!”
苏晓英上完厕所回来刚好遇到一个人前来套近乎,便和人在外面聊了几句,这会儿听到争吵声赶紧走进来,“咋了?怎么了?”
“你们家韩知青可真没意思啊,输了钱就不想给就说不打了!”大家纷纷向苏晓英告状。
苏晓英看了一眼韩康生,心里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便掏出一块钱,扔到桌上:“没事,没事,下次再来玩儿!”
“哼,跟谁真的稀罕这一块钱似的!”上家将钱扔回苏晓英怀里,“我们走了,下次去我们家玩儿啊!”
“好,好,不送你们了啊!”苏晓英满脸笑意的将几个人送出门,转身回来就拉着脸。
韩康生踢了鞋,直接转身进了房间,没准备搭理苏晓英。
“咱们谈谈吧!”苏晓英走进房间,瞥了一眼床上的韩康生,门口的化妆台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墙上挂着一面一尺见方的镜子,都是苏晓英刚带回来的。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不屑而平淡。
“谈什么?离婚吗?”
早一个多月的时候,苏晓英要说离婚,他肯定一万个答应,但苏晓英不在的这一个多月里,他顿时知道不方便了,他已经被苏晓英养成了习惯了,没人伺候的日子过起来却是不如之前了。
“呸!你想的美,我给你说,高考成绩要下来了,等你拿到通知书,我就去你学校附近开个店,开个大的服装城,到时候你看咋样?”苏晓英自己知道自己这些钱赚来有多大的风险,而且她虽然现在还年轻,但她不能生了,如果离婚那不是亏大了。
她要就着这个机会扳回一城,让韩康生带着自己一块进城去,到时候万一服装城开不起来,韩康生当官之后,自己还能捞一个官太太当当。
韩康生没想到她居然说不离婚,还是想和自己过下去,还想进城去开店。
看着现在苏晓英的样子,他突然又有了兴趣了。
“行,那你要答应我,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像之前那么邋邋遢遢的,可别怪我无情!”韩康生看着现在一身时髦洋装的苏晓英,感觉自己的火都上来了。
苏晓英也暗自得意了一下,故意露出一截胳膊来,别到身后去卡耳后的发卡,又装作娇滴滴的样子:“没问题,我这有个卡子找不到了,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在哪儿!”
韩康生本身就看着她纤腰一握的样子起火了,听到她这么说话,那白生生半截胳膊,顿时就伸进了他的心里。
他一个咕噜爬起来,伸手将苏晓英拉倒在床上,喘着粗气:“找什么发卡,一会儿我帮你找!”
“等一下,你轻点,我这衣服很贵的!啊……”
眼见苏晓英似乎是赚了不少钱,傅春花有点坐不住了,她趁着吃晚饭的时候,犹犹豫豫的看着陆雪:“嫂子,我听说苏晓英最近在忙着集资说要开什么服装城呢!”
陆雪慢条斯理的吃了口菜:“你又有兴趣了?”
“村里不少人都跟着投了钱进去,苏晓英说她将镇上的服装店给他娘家嫂子看了,她新店要开到省城去呢!”傅春花可真眼馋苏晓英身上那身牛仔裤和长大衣,看着格外有范儿。
“我不建议跟她干,大棚和果园够咱们忙活了,而且,下个月高考成绩就出来了,说不定我和你哥都要去读书,你怎么办?”陆雪不想和她扯苏晓英赚钱的事情,细水长流多好的事情,直接扯开话题。
“我……”傅春花愣了一下,“我没想好。”
她不是不想跟着哥嫂进城去,毕竟省城能经常见到苏城,但如果自己也走了,那这个家怎么办,大棚和果园谁管?
“那就现在想,要是你想跟着进城,我和你哥到时候想办法给你找个学校你跟着去上也行,要是你想留下,我们也不拦着你。”陆雪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傅春花愣了一下:“如果我跟着你们进城了,家里怎么办?”
傅春花总觉得大棚里面有自己一点一滴的心血,就这么走了,她格外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