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她给皇子妃送过来的燕窝里面,怎地会有鹤顶红?!
张嬷嬷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无比,她目光惊恐的望着那名老大夫,似是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果然是你!”听闻那老大夫的话,绿竹顿时暴跳如雷,手直直的指向张嬷嬷喝道。
方才她便觉得皇子妃的情况与这老婆子脱不了干系,谁知竟果然如此。
“不是我!”看着绿竹气势汹汹的朝着她吼道,张嬷嬷不觉被吓得一个激灵。
即便再是不喜欢皇子妃当家做主,可她身为下人也断然没有那个胆子去谋害主子啊!
想到什么,张嬷嬷赶忙几步走到郑柔的身前,一下子便跪倒在了地上。
“奴婢是冤枉的啊,定然是有何人要陷害奴婢。”一边说着,张嬷嬷不禁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倒是一副极为可怜的样子。
见状,郑柔的目光不觉落到了卫菡的身上,见她仍旧昏迷不醒,一时间心中不禁觉得有些疑惑。
方才她便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劲儿,没想到果然便出了事。
“敢问大夫,皇子妃的身子可有碍?”没有理会一旁哭得言不得、语不得的张嬷嬷,郑柔反而是转头朝着一旁的老大夫问道。
闻言,那老大夫似是面有难色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随后方才回道,“方才观皇子妃的脉象,虽是虚弱了些,但是好在中毒不深,老夫尽力一试。”
“有劳大夫。”
话落,郑柔便率先走出了内间,以免妨碍大夫的诊治。
云舒见此,用眼神示意绿竹好生在旁边照看之后,便也随着郑柔一路去了外间。
“不知嬷嬷这下还有何话说?”在她亲手送来的燕窝里验出了鹤顶红,这回她可如何辩驳。
“什么有何话说,这与我什么相干!”听闻云舒的话,张嬷嬷顿时一惊,下意识的便辩驳道。
虽说这燕窝是经由她的手送过来,可是厨房中那么多的人均是沾了手,为何偏偏只怀疑她一人?!
“这燕窝是你亲手端来的,怎么不与你相干!”说话的时候,云舒倒是并未如何疾言厉色,可是偏偏她这般沉着的质问着张嬷嬷,便让她不由得觉得心下惶恐。
“指不定是有人要害我,所以才刻意栽赃于我。”
这般一说,张嬷嬷猛地看向云舒,心道莫不是这死丫头在设局害她?
“大胆!”
忽然,云舒美目一瞪,眸光锐利的刺向张嬷嬷,骇得她猛然一惊,原本还要辩驳的话都一时忘记了。
“这里是绮兰苑,嬷嬷如今在此说有人陷害于你,难道是说皇子妃在刻意诬陷你嘛,这般污蔑主子的话,也是你一个奴才能说的!”
话落,云舒的眸光异常狠厉的瞪了张嬷嬷一眼,随后不着痕迹的扫过了一旁的郑柔。
事到如今,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位素来心机深沉的郑侧妃如何还能坐得住!
“你……”
“你若当真无辜,也该等着主子还你清白,这个地方岂有你叫喊讲理的,皇子妃在里面病倒,郑侧妃尚且不敢大声言语,你倒是吱哇乱叫一气,越老越没规矩了。”
随着云舒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张嬷嬷的脸色已经从初时的苍白变得通红无比。
可是无奈云舒所言句句在理,她半点也辩驳不得,也只能神色不忿的听着,却不敢再贸然还嘴。
更重要的是,这死丫头方才将郑侧妃都牵扯了进来,她自然更加不敢随意辩解,以免没有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不说,反而得罪了郑侧妃。
听闻云舒的这一番话,郑柔不禁微微皱眉望着她,原本想要开口为张嬷嬷说上一两句,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眼下情况不明朗,她倒是不能贸然开口为张嬷嬷作保。
郑柔倒是未曾想到,她竟会被一名婢女给挟制住了,如今倒是不能轻易开口,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待会儿又有什么变故呢!
左右张嬷嬷也不过是在厨房帮忙的人,没了她自然还有别人,实在不必为了这样一个人而将自己的境地弄得太过难看。
看着郑侧妃一直闭口不言,张嬷嬷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没底,时不时的便拿眼睛瞟她两眼,可是对方却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似的。
就在张嬷嬷百般焦灼之际,却只见那老大夫从里间走了出来,神色倒是不复方才的严肃。
见状,众人不觉跟着松了一口气,想来皇子妃定然是无碍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外面有婢女问安的声音响起,“参见殿下。”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缓步而入,端的是玉面朱唇,潇洒迷人,虽为男子,却亦能勾魂荡魄。
诗中有言,公子伴花花失美,玉郎踏月月无痕……想来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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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伴花花失美,玉郎踏月月无痕——公子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