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浩然口中满是讽刺之意的话语,方开元、刘齐辰、付朝明三人皆是面露尴尬之色。
孟浩然的真实身份是为青阳县地品阶家族孟家的子弟,但是,这一点是方开元、刘齐辰、付朝明他们三人不知道的。
在他们三人看来,这个衙门师爷是被郡地的那位郡守大人所派遣过来,支援赤阳县衙的,所以,就算他们心中对孟浩然有所怨言,也是只能将这些怒怨尽数吞下。
刘齐辰微微一笑,道:“师爷,当真是在说笑了,你是赤阳县衙的官吏,我们三人只是这赤阳县地里的一介平民,我们三人又岂是能够以下犯上呢?”
孟浩然点头道:“那不就行了,既然如此,你们三人身为各自家族的家主,今日都在这里,我也就不一一麻烦你们三家了,过去的一个月里,你们三人也是能够知道赵周两家的事情,为了这东西两座坊市商户的财产生命安全,我们赤阳县衙专门去封锁赵周两家所有的商馆。”
刘齐辰抱拳回道:“师爷,这个事情我们三人自然是知道的,赵周两家与我们三家一样,都是这赤阳县地里仅有的五座品阶家族,他们赵周两家商馆封锁一事,我们三家当然也是大力支持赤阳县衙的行动!”
刘齐辰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白了孟浩然今日而来的目的。
但是,他可不能过让孟浩然得逞。
孟浩然继续说道:“而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赵周两家在我们赤阳县衙封锁他们商馆的时候,表现极其良好,不仅不顾自己家族的损失,还拿出一部分家族底蕴,以配合我们赤阳县衙的封锁动作,原本,我和县令大人以为,玉堂家主与瀚海家主会因为我们封锁他商馆一事而心生怨言,更不会配合我们赤阳县衙的行动,但是谁曾想,他们二人却是十分积极配合我们赤阳县衙的行动,原来准备三个月的封锁计划,现在只需要一个月就达成了!”
闻言,方开元偏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付朝明。
此时,方开元自然也是知道孟浩然话语之中真假之意。
在他看来,若不是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的极力收买,这所谓的衙门师爷又岂会轻易松口“封锁”一事。
这位衙门师爷现在之所以这般说法,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在日后可以向他们三家索要更大的贿赂!
“现在,赵周两家在封锁商馆其间,表现情况良好,在本师爷我和县令大人商讨之后,决定将封锁整顿的模式,推广于整座赤阳县地,殊不知,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我们赤阳县地落后于其它县地实在是太多了,想要为了更多百姓的福祉,我们必须要这么去做!”
孟浩然转头看向方开元他们三人,沉声道:“周玉堂的周家,赵瀚海的赵家,都是这赤阳县地里的品阶家族,而你们三位各自的家族,也是这赤阳县地的品阶家族,虽然,本师爷我来到这赤阳县地的时间较短,但是,我也是了解到了你们三家整体的家族底蕴,可是要远远超过他们赵周两家的!”
一听这话,刘齐辰便是知道了孟浩然没有憋什么好腔。
但是,他也不得不开口问道:“师爷,在下还是不太了解你的意思,还请你明示一二,否则,我们三家若是误解了你的意思,耽误了这赤阳县地日后的发展,那才是极为可惜呢!”
孟浩然点头回道:“说得好,本师爷我就喜欢齐辰家主这等快言快语的人物,既然你们发问了,那我也就简明扼要的回答你们,在赵周两家封锁商馆一个月之后,我和县令大人商讨决定,对你们三家同样也是进行封锁,即日即刻起,无论赤阳县城之内,还是赤阳县城之外,你们三家所有的商馆没有我们赤阳县衙的命令,不得随意解封!”
图穷匕首见!
孟浩然的最终目的,终于还是在方开元他们三人面前显露出来了!
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的赵周两家少了方家刘家付家三家的家族底蕴支援,在赤阳县衙的封锁之中,更是显得独木难支!
若不是周玉堂和赵瀚海二人对孟浩然的贿赂,恐怕赵周两家现在就应该崩溃下去了!
如今,见到了赵周两家的示弱,赤阳县衙仿佛尝到了胜利的甜头,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他们三家。
还未等刘齐辰开口说话,方开元便是冷声笑道:“呵呵,师爷,你们赤阳县衙的野心倒是不小,先前你们赤阳县衙封锁关闭了赵周两家所有的商馆,我们三家虽然与他们两家站到同一阵线上,但却是没有为其站出来说话,那就是因为就算你们赤阳县衙封锁关闭了赵周两家所有的商馆,还有我们三座品阶家族能够供应整座赤阳县地里那些修士们的必需物品,现在若是封锁关闭我们三家的所有商馆,这赤阳县地里那些修士的修行之物,又由谁来去供应呢?”
唰!
此话一出,瞬间在众多围观群众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说赵家,周家,方家,付家,刘家他们五家身为这赤阳县地里的品阶家族,在那些散修看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但是,他们这些散修平日里所修行的必需物品,绝大部分都是从这些品阶家族的商馆之中购买而来的。
赤阳县衙若是真的封锁关闭了这五座品阶家族的商馆,他们又该去哪里购买呢?
见到了周围群众的暴躁不安,方开元见状,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丝坏笑来,暗道:“呵呵,你这师爷恐怕连毛毛都没有长齐,现在就来与我们三个老家伙相斗,你怕不是找死!”
可是,孟浩然根本没有将这些散修放在眼里。
他所在的孟家,也是有商馆存在的。
孟浩然自己也是拥有独自一人处理商馆事务的能力,面对眼前这些有些混乱的修士,他当然是可以一一进行处理的。
“诸位,诸位,且听我说,我乃赤阳县衙的师爷,所做所为之事皆是听从县令大人一人之语,而县令大人都是这赤阳县地的父母官,自然是为你们这些百姓所着想的,所以,还请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过于担心!”
孟浩然微微一顿,朗声道:“城西死了一位张屠户,在座的各位难道还不能在城东吃上带毛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