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慕珏启不要她最好,这样她就可以离开他,可是她真是太天真了,孟溪漠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望过她的。
半个小时后,沐郁雪重新出现在慕苑。
平日里一直挂在嘴角边上的淡淡微笑已经消失不见,她就像一只断线的木偶娃娃,削瘦不堪,疲惫的双眼望着地面,双脚在门口犹豫着,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进。
“羽小姐?”李管家打开门出来,看到了门口站立着的羽沧澜。其实羽沧澜已经是慕苑里的狗保姆,这样叫她还真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羽沧澜沉默了一瞬,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睛:“他在家吗?”
“少爷他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羽小姐,你是要进来吗?”李管家手搭在门上,估计是慕珏启之前下过令,所以这才问她是不是要进去。
进去吧,她原本就没有了自尊,原本就没有了自我,反正这样子丢脸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
沐郁雪摇头笑笑:“我有事,我想等他回来。如果我不方便进去的话,我在外面等他也好!”
李管家不由得吃了一惊,无奈的摇头说:“外面冷,羽小姐还是进屋等吧!”
此时夜已经深,李管家替慕珏启留门,所以一直在一楼大厅里睡着。羽沧澜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在风亚的那几天里,她产生了太多的感情,她和慕珏启也发生了太多的误会,她实在不知道下一秒慕珏启看到她时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慕苑一直有一个习惯,慕珏启没回来之前总是要有人留门等着他的。
李管家此时已经有了一些倦色,羽沧澜道:“我这两天睡得太久,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李管家,要不你先去睡,我在这里帮你守着门。”
李管家确实有些倦意,却还是摆着手说:“不用了羽小姐,少爷看到了会生气的!“
“他生什么气?睡觉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更何况又不是没有人替他守着门,你先睡吧,你这样累得眼睛不是眼睛脑袋不是脑袋的,你也不怕明天早上起来晚了也惹他生气?”
羽沧澜向来待人温和,李管家细想了一瞬,觉得她说的话极有理,微笑着道:“那好吧,那就麻烦羽小姐先在这里留门了。”
以前见她,李管家都是恭恭敬敬的,脸上的表情总是保持着温和而不失稳重,严肃而不失慈祥,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会笑的。
羽沧澜心虚地朝着她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掌心已经握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在一楼坐了许久,直到李管家收拾妥当进屋休息了后,她这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往慕珏启的卧室走去。
“羽小姐!”原本就是做贼心虚,现在听到李管家的声音,心竟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了。
“羽小姐,你要去哪里?”二楼上的李管家竟然从自己房间里出来问。
羽沧澜讪讪的立在原地:“我感觉这屋子里有风,我再检查一下这四周有没有没有关上的门窗。”
“请羽小姐放心,这里的每间屋子都经过仔细的检查,绝不会有漏关的窗户。”她都这样说了,羽沧澜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点头:“好,是我多心了!”
重新回到沙发上坐着,不知道李管家是不是对她起了疑心,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躲在墙角里偷偷看她,羽沧澜只觉得自己现在坐卧不安,眼睛睁得老大,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顶上的彩灯。
慕珏启不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所以客厅的彩光颜色很单一,但是灯的形状却美丽无比,仿若仙子般飘逸随风。
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此时的举动又会勾起李管家的疑心。
好久好久,久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困意时,忽听到二楼上极其微弱的脚步声。
她竟然在门口窥查羽沧澜了那么久?慕珏启手下的人真是非同一般,每一个人似乎都像极了他做事的风格。
依旧不敢动,整个人像个僵尸一样躺在沙发上,直到外面的月亮已经西斜时,她这才缓缓地站起来,用比刚才还要轻微的动作去打开慕珏启的门。
慕珏启的卧室她以前来过,合同文件那些东西他一贯放置有序,羽沧澜借着微弱的灯光往里面走,手指在书桌上摸索着打开了灯的开关。
那是颇为古老的灯,与整个房间的布置完全不配。彩带式的灯饰低垂着,正好悬在半空中,贴在书桌的表面。
羽沧澜手拔弄了一下灯饰,微弱的灯光映在书桌上,淡淡的黄色,既不显得轻浮,又不显得凝重。
盯着那灯饰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书桌快速找了一遍,竟没有看到孟溪漠口中所说的合同。
慕珏启在家里从来不说公事,那么他应该也不会把合同带回家里来才对。
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庆幸,她转身要走,竟然在两本医学书间看到一封突兀的合约。
羽沧澜眉头皱了皱,她对这合约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她很好奇的是,以孟溪漠的身份,她应该不会关心慕珏启的公司问题吧!她拔通了孟溪漠的电话,孟溪漠要她将合约的第三页撕掉。
沐郁雪原本想仔细看看第三页合约讲的什么,门外闪过车驶过时的车灯划过的痕迹,来这里的人不多,除了慕珏启,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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