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辰不仅没走,反而和她坐在一起,守灵。
虽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但第一晚守着逝去人的尸体,这个习俗他们还是没忘的。
倾倾嗓子眼里,就像是卡着一口血,好似一张嘴,就能满口的鲜血吐出来………
她守过妈妈一整夜,现如今连爸爸也失去,心疲惫得不能自己。
有时候也想着,也许自己真的可以,躲在乔墨臣的怀里一辈子,被他疼着,爱着,有他这样的男人,为她在前面遮风挡雨,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所以,最初的理智,一点点被瓦解。
被爱情的盲目冲昏了头脑,和他在一起,以至于自动忽略了,他的身份!
觉得相爱,只要义无反顾,就可以相守在一起。
难不成现在,看到自己的父亲惨死,她还要继续忽略下去吗……
慕倾倾想到方才掉在床底的玉坠子,她忽然趴下身试图往里钻,可缝隙太小,她的肚子太大,动作施展不开,只能将手朝里探。
乔墨辰皱了皱眉,蹲下身,抱着她往外扯拉,声音也有些许不悦,“起来。”
她不听,他干脆束缚住她的双臂,防止她再往床底下钻。
多不吉利。
也不看看自己还怀着身孕。
“你滚开。”她不耐烦的挥着手。
“我又不是轮胎,怎么滚?”
“你走!”
“走走走,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慕倾倾朝他看眼,挣扎了两下,仍是不死心,伸长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指尖扫到了凉凉的物体,她用力一拽,往外掏了些。
乔墨辰脸色黑了几分,沉下音,“你属狗的吗,底下又没有洞,瞎钻什么呢?”
慕倾倾没理他,没有和他们家的人,恩断义绝,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让她从心里接受乔老爷子,根本不可能。
看她没再说话了,乔墨辰就那么静静的抱着她。
慕倾倾从床底摸到了个木匣子,先前滑落的玉坠子并没有找到。
木匣子上有把生锈的小锁,她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爸,难道是你在指引我,找到这里面的线索吗?”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长眠的父亲。
乔墨辰目光略过她,接过木匣子用力扯了几下,锁芯脱落后,从里面抽出一叠照片。
慕倾倾抢夺过来一看,照片里的女人居然不是母亲,而是秦夫人和父亲在一起的场景。
照片上的两人相当年轻,她从来没见过爸爸这种意气风发的造型,俨然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而且上面的日期让慕倾倾大惊失色,“这不可能,拍摄时间居然是在我爸妈结婚前两个月,难道说,秦夫人是我爸爸的旧爱?”
她有些难以置信。
乔墨辰将木匣子中两本纸页有些发黄的书拿出来,扉页写着一句标语,往事随风,只道是好聚好散。
慕倾倾将书接过去,看着上面的字迹,不知不觉泪模糊了视线。
“没猜错的话,秦伯母应该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慕倾倾心里如明镜,从未有过如此的透彻,当初秦母看到她,犹如看到鬼一般,可想而知她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