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机上,靳元彬才觉得长久以来总是微微烦躁的内心安静了下来。
“元彬哥,你有没有不舒服?”林婉儿还是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没,”摇头,“我没那么金贵。”
“我不是担心你嘛,”林婉儿傻傻的笑,“没事就行。”
揉揉小朋友的头,“没事,别担心。”
飞机起飞。靳元彬闭上眼睛,这一次,他一定会弄清楚所有事情,所有!
“我的天哪!”林婉儿马上躲在靳元彬身后,“元彬哥,怎么这么多记者?”
黑衣头子的小弟站出来,小声询问,“老板,要走vip通道吗?”
摘下墨镜,掏出手机,摆弄几下,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不用。”
又特意嘱咐,“带婉儿走那儿吧,把她安全送回家。”
“是。”简短的回答,“婉儿小姐,这边请。”
“去吧,没事,相信我。”宽慰还在担心不肯跟黑衣头子小弟走的婉儿,“你跟在身边,会很麻烦。”
终于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走了,靳元彬整整衣领,抬步迈腿。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很是拉风,把他修长的身形衬托的更加有气场。
很快的,一群记者围上来,“靳先生请问您得了什么病呢?”“靳先生,请问你是已经痊愈了吗?”
“靳先生,传言您已经结婚了是吗?”“靳先生,您太太今日回国是因为她怕你活不长了所以要离婚吗?”“靳先生……”“靳先生……”七嘴八舌的围着靳元彬,每个人都恨不得挖最猛的料,一时间机场“热闹非凡”。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温润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不似那些充满着欲望贪婪的音色,纪诗琪一身酒红色的大衣,大方得体,手捧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站在人墙外。
顿时鸦雀无声,媒体人全都扭头看向这位气场特殊的焦点。
“欢迎回家。”穿过人山人海,纪诗琪把手上的玫瑰花,递给靳元彬。
纪诗琪?!彦军没说他要来接机啊,靳元彬回忆自己刚下飞机看到的短信,明明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啊。
虽然疑惑,但还是微笑接下,“谢谢。”
“不用客气。”自然而然的站在他身边,手挽着他的臂弯,笑容满满,“非常感谢大家对元彬的关心。我今天来主要是欢迎自己的丈夫回家的。”
“丈夫……”一时间一语掀起千层浪,记者们又如火如荼的讨论起来。
“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丈夫,”纪诗琪面对镜头,毫无畏惧,“我和元彬已经结婚了,这个想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关于我回国时大家的猜测,我在这里声明一下,我的丈夫,靳元彬先生,非常爱我,他不愿意我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他没有向大家透露任何我们的消息,而且我回国也是我丈夫的意思,我在国外,水土不服,他心疼我,就逼我回来修养身体,而面对这样一个如此爱我的老公,大家觉得我会和他离婚吗?”
此言一出,许多记者都红着脸,不说话。
乘胜追击,“真的不好意思各位,我丈夫刚刚出院,他需要休息,我想带他回家可以吗?”虽是询问的语气但眼中的坚定让记者都不得不让开一条道,目送他们离开。
整个过程,靳元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时的看向纪诗琪,而这一幕也被人拍下,标题——我的眼里只有你。
扶着靳元彬冲出重围,坐到车里,关门。
双手抱胸,“你想问什么?”靳元彬探究的眼神让她无法忽略。
“为什么出现?”盯着她。
“彦军打电话求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语气毫无波澜,“他让我救你。”
“为什么那么说?”她一出现,他就知道是乔彦军让她来的了,只是她今天说的那些话……他以为经过那天,她一定恨死他了。
“逢场作戏罢了,”不甚在意的撩撩头发,“大家都懂。”
纪诗琪平淡疏离的语气让靳元彬很不舒服,哪怕那日的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的纪诗琪都比这个要讨喜的多。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你家在哪?我送你。”
“这些记者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有经验,“做戏就要做全套,夫妻就应该生活在一起不是吗?”
“你要跟我住在一起?”
“怎么?我是在帮你。这样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好,别想太多,我不会骚扰你的。”自嘲的撇撇嘴。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开车吧,我累了,不想说话。”上身放松,靠着背椅,闭目眼神,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靳元彬抿紧了自己的嘴,看着说是在闭目养神的某人,其实是在避着自己,默默地思考了很久,而这期间,纪诗琪眼睛一次也没有睁开过。
车子终于停在靳元彬的家门口。
纪诗琪好像睡着了。
示意司机先下车搬行李,靳元彬却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原处。
纪诗琪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眼神不再围着自己转,也成熟了许多,眼神里更多的是平静,看到自己更多的是躲避。自己的话真的对她影响这么大吗?为什么自己却不喜欢这样的纪诗琪呢?甚至这一路上有好几次,都想和她说几句话,不论说什么都好,就是别对自己视而不见就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眼,“我睡着了?”
“嗯,”收起眼神,开门下车,“回家了。”
“嗯。”没有多余的话语,纪诗琪从另一边下车。
“我的行李放客房,谢谢。”纪诗琪指挥搬行李的司机。
看到靳元彬微微点头,司机推着一早就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箱去客房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坐飞机很累,早点睡吧,”纪诗琪换了拖鞋,头也不回的朝着客房,“我也要休息了,晚安。”
“纪诗琪!”靳元彬出声。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什么叫做逢场作戏我还是懂的,”进屋,反手关门,“早点休息。”
一丝光亮也投不进去的门,阻隔了靳元彬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所有话。
逢场作戏吗?
靳元彬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睛,不亮的灯光却刺的自己睁不开眼。纪诗琪你到底在想什么?是真的不在乎了吗?这不是正是自己要的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舒服?该死!
一进了屋纪诗琪就像脱了力一样坐在地上。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恰好有信息进来。
打开——怎么样?
——一切都在计划中。回复。
可怜的靳元彬被自己妻子和兄弟算计了都不知道,还对诗琪心怀愧疚,如果知道了这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非要气到吐血。
收到纪诗琪的短信,乔彦军满意的笑笑,站起身,很好,接下来,我也要去算我的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