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翎得知席锦言离开西餐厅后,整个西餐厅都凝聚着紧张的气氛,他命令人调来了监控录像,看到席锦言是被沈佳均带走的。他深邃的眼眸盯着监控屏幕,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从他得知席锦言心里得那个人是沈佳均时,他就想会会他了,既然这一次是他主动送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踏出西餐厅,口袋里的便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席锦言打来的,他想也没想就接通了:“为什么要跟他走?”
“您好,请问你是机主的什么人?”礼貌的女人声询问着,顾天翎一听不是席锦言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
十分不爽的口吻:“你是谁?”
电话那端的女人一点儿都不敢耽搁地说:“您好。我这里是急救中心,机主在十五分钟前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现在正在抢救中,麻烦你马上赶到急救中心......”
顾天翎听后。飞快朝停车场奔去。
一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心里不断重复着,她一定不能有事!
到了急救中心,从护士哪里得知。席锦言正在手术中,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他整颗浮着的心,这才慢慢落下了。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将双手放在裤袋里,是为了隐藏他手心的冷汗,他从不知自从妈妈去世后,他还会在有这么紧张的一面,而且还是对一个只是感兴趣的女人。
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他不希望任何人牵绊住自己,更不会让席锦言这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扰乱自己的心。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着急她的。
顾天翎拿出,拨打了袁睿的电话:“现在立刻过来急救中心。”
袁睿的医术,他十分清楚。有他在,才会真的放心。
“出什么事儿了?”袁睿瞬间清醒,就连刚做完两台大手术的疲惫也全然消失。
“席锦言出车祸了。”他望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毫无隐瞒地对袁睿说道。
听见是席锦言出事儿了,袁睿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迅速赶往急救中心,他心里把顾天翎骂了个遍,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总是出事儿,他决定了,要跟顾天翎摊牌了,他不想再犹豫不决了。
袁睿赶到急救中心时,沈家的人也陆续赶到,安倩雪一眼便认出了顾天翎,她看了看他,爱子心切的怒言道:“席锦言这丧门星,自从带她回了沈家,就没有安宁过一天。”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也不嫌丢人,现在两个孩子还在里面,你就少说两句吧!”一旁皱着眉心的沈国威不满的看着自己妻子,当他得知沈佳均和席锦言出事时,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的话,惹来了安倩雪的极度不满,她站起身宣泄道:“呵,两个孩子?收养这扫把星时你承诺过什么?沈国威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她,如果佳均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变成厉鬼也要让她偿命。”
“原来沈家的人是这样无礼,难道你不知家丑不可外扬几个字吗?”坐在对面的顾天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的心已经够烦了,却不想这个老女人一来到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顾先生,这是我们沈家的事情,不知......你为何会在这里?”这话是沈国威问的,虽然他猜到顾天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还不甘心的问了遍。
“我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探我的私事。”顾天翎连翘着二郎腿,靠在等候椅上,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刚说完,便看到袁睿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情况怎么样?”
“席锦言没什么大碍,就是脚受了点儿轻伤,不过.......”他看向一旁沈家的人,支支吾吾道。
“不过什么?我儿子怎么样了?”听到袁睿的话,安倩雪快速走了过来,情绪十分激动的问着。
袁睿看了一眼哭红双眼的安倩雪,很礼貌地说:“伯母,佳均他......也许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安倩雪一脸不可置信的重复着,早上还喊她妈妈的儿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成了植物人啊?
“不可能,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成植物人了,我不相信......我不信......”安倩雪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一旁的沈佳人连忙上前扶着她。
“肯定是席锦言这贱人,她怎么没死啊?”沈佳人咬牙切?的诅咒着,她却没注意顾天翎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握在手中揉碎。
袁睿微微瞪着她,冷冰冰地声音对她说:“现在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还不清楚,还是等锦言醒过来再说吧!”
瘫坐在椅子上的沈国威,这才慢慢开口说道:“袁睿,医学方面你是专家,你替伯父拜托一下医生,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力,伯父谢谢你了。”
“伯父你放心吧!只要有一线希望,医生都会尽力的。”袁睿安抚着沈国威,但他心里十分清楚,沈佳均成为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到这幕的顾天翎,一脸疑惑的表情,袁睿怎么会和沈家这么熟?
.........
手术终于在长达五小时后结束了。
席锦言被推进了vip病房,而沈佳均却被推进了重症病房。
顾天翎看着席锦言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心里有些自责,伸出手轻轻抚在她脸颊上,温柔地语气带着浓浓的命令:席锦言快醒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决不能有任何事儿!”
“砰!”他的话刚说完,门突然被推开,安倩雪和沈佳人带着憎恨冲了进来。
顾天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盯着她俩看着。
沈佳人从进来那刻,便已经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了,眼神一直在顾天翎身上一秒也没有移开过,可顾天翎从头到尾也没看过她一眼。
安倩雪怒瞪着病床上的席锦言,但碍于顾天翎在,她没立即发作,而是对顾天翎说:“顾先生,我不想知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但至少她是我们沈家养大的,我儿子现在还在危险中,我需要从她嘴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还希望你能回避。”
顾天翎的身份她是知道的,所以就算在爱子心切,也不会再他面前,流露出对席锦言的恨。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避?”顾天翎薄唇轻启,声音充满了刺骨,他的回答更是将安倩雪堵得一时间,竟找不到回应她的话。
沈佳人走上前,一贯骄纵的口吻,变得十分温和起来:“翎,我哥哥现在这样,都是席锦言害的,所以......你能看在我的份上,让我们单独跟她谈谈吗?”
她的话,在外人听来,她与顾天翎的关系十分亲密。
可顾天翎一脸诧异的表情看着她,声音里充满了疏远:“我们有这么熟吗?还是你们沈家的人,都这么喜欢套近乎?不过我对你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悦暖的好朋友啊!我们很久之前见过一面。”而且还是一见倾心的那种,沈佳人原本是想利用夏悦暖,获得跟顾天翎亲近的机会,可谁知道席锦言会比她先一步。
“我见过的女人多了,你是哪个?莫非沈小姐连我的床都上过了?”顾天翎一向毒嘴,他不冷不热地话,更是让沈佳人抬不起头了。
一旁的安倩雪是个极度护短的人,她虽然深知得罪不起顾天翎这样的人,但....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无故难堪。
“顾先生你是有身份的人,难道说出这些难听的话,你就不怕传出去了不好听吗?”
“既然有人想传,那我就舍身陪她一起丢脸。”他口中的有人,自然是指的安倩雪和沈佳人。
“哼,我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能陪在她身边。”安倩雪到底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怒瞪了一眼顾天翎,然后拉着沈佳人走出了病房。
她的话惹来了顾天翎的警惕,他拿出打给了安微,让她找派两个人过来守在病房外。
顾天翎在病房待到临近晚上才离开,白天落下的工作,他都得连夜补上,他前脚刚走,沈佳人带着夏贝尔后脚便出现在席锦言病房门口了。
可门口两个戴着墨镜的壮汉,不会看在她们有几分长相的份上,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状医役划。
夏贝尔见硬闯是行不通了,无奈只能跟沈佳人暂行离开。
两人走在花园里,抬起头看向席锦言所在的病房,她突然想到能进去的办法了,她露出冷冷的笑意:“佳人,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得委屈委屈你了。”
“为了我哥,怎么委屈我都愿意。”沈佳人恨透了席锦言,如果能借夏贝尔之手教训她一顿,她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夏贝尔阴霾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寒意,她杵在沈佳人耳旁轻畔道:“你打扮性感点儿,送点好吃的点心,给那二位看门狗,我就不信他们吃了我准备的东西,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口。”
沈佳人看了一眼夏贝尔,头一次觉得她可怕,令她可怕的不是她的话,而是她的眼神,不过她没多想,只是按照她说的去做。
原本肃静的医院走廊,出现了一道让人遐想的画面,沈佳人身穿一条深v的长裙,浓郁的妆容让她显得格外妩媚,她傲人的双峰是男人们都想碰触的地方,可站在席锦言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却无动于衷。
沈佳人的耐心全被磨完了,她怒瞪着两个壮汉:“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都主动上门请你们吃喝,你们居然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算了,连应一声也不肯,你们是不是哑巴啊?”
她的话不管多难听,两个壮汉都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沈佳人泼辣的骂喊声,在走廊里沸沸扬扬,她此刻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来人啊,来人啊,非礼啦!非礼啦!”
夏贝尔告诉她,如果前者行不通,就用这个办法,她也算豁得出去了,好在化了浓妆,没人瞧见她的真实面目。
走廊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病人家属,见沈佳人坐在地上,面前还站着两个墨镜男,都泛起了同情之心,纷纷对墨镜男指指点点。
很快,这样的情况传到了医生耳里,医生赶来,很严肃的对两个墨镜男说:“你们这是犯法的行为,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你们离开。”
两个墨镜男面面相觑,有口难言,他们只是工作而已,可碍于这么多人的指点,最后还是被迫离开了。
两人一走,沈佳人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走廊上的人也跟着渐渐离去,她这才掏出,打给了夏贝尔。
很快,夏贝尔出现在病房门口,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席锦言躺在病床上,整个病房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她手上还打着点滴,夏贝尔走上前,直接将针头从她手背上拔掉,鲜红的血溢了出来。
夏贝尔的举动,让沈佳人隐隐不安,她确实恨极了席锦言,可从来没想要她真正死,她看着苍白的席锦言,脸上有隐约可见的伤痕,她的样子,更是放佛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她担忧的说:“拔掉了药水,她......不会有事吧?”
“一点儿药水能有什么事?医生都说了,她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比起佳均她幸运多了。”夏贝尔憋了一眼席锦言,冰冷的语气说道。
两年前的一个聚会,让她认识了沈佳均,那时候他身边没有席锦言的影子,但她总感觉他心里有爱的人,为了弄清楚,她主动讨好不喜欢的沈佳人,给了她数不清的好处,才从她嘴里得知,原来他爱的人叫席锦言,是沈家的养女。
当她第一看到席锦言时,便知道什么叫爱入骨髓,沈佳均看席锦言的眼神,仿佛只有她一人,将身边的她完全忽视掉了。
现在,沈佳均更是因为她,随时是都会有生命危险,她恨极了她,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她双眼,充满了恨意的看着席锦言:“如果佳均不醒过来,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她的话刚说完,病房里,便传来医生怒斥的声音。
夏贝尔收起了恨意的眼神,淡淡地笑着说:“我们是她的朋友,过来看看她,既然她还没醒,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看了一眼沈佳人,示意她可以离开了,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病房。
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席锦言无恙,然后也跟着走出了病房。
刚离开的夏贝尔,见医生这么快就出来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早在第一时间,她就花高价从医生那里,打听了席锦言的情况,医生告诉她,现在所输的药水,全是针对脚骨的挽救,若是半途而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
半夜,顾天翎忙完工作后,第一时间来了医生。
他走进病房,特意放慢了脚步,所有的举动,轻的只剩下席锦言急促的呼吸声。
顾天翎走到病床边,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静静的看着她,才大半天的时间,她就变得弱不禁风了。
他伸出手,替她将被子拉了拉,略微的湿意让他皱了皱眉,他掀开剩下的被子,看到手背上凝固的血迹,还在继续往外流的药水,全部滴在了床单和被子上。
一旁的心电图也发出了滴滴滴扰人心的声音,顾天翎见状,快速按了呼叫铃。
一分钟内,护士跟医生都快速赶到了病房,顾天翎指着病床上的席锦言,冷冰冰地质问道:“请你给我一个解释,是我给你们医院投资的钱不够多,还是你们别有居心?”
医生连忙走上病床,看到药水流淌在外面,听着滴滴的声音,让他大气也不敢出,连忙拿出医用电筒,颤抖的双手替席锦言坐着检查。
“顾总....我.....”医生支支吾吾地说着。
“别废话,情况怎么样?”
“不.....不太乐观,可能....可能要经过第二次手术,我....我现在就去喊主任。”医生被顾天翎的气场震的连说话都结巴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值班医生,席锦言的情况冥想不乐观,他此刻只想快点离开病房。
“还不快滚,去....去把你们的院长给我找来,滚......”顾天翎的声音咆哮在病房内,他气极了,心里已经决定了,若是席锦言有什么事情,他要将急救中心踏平。
连忙拿出,打给了袁睿:“你在哪?立马来一趟,她的情况不太乐观。”
“我在医院,正在研究沈佳均的治疗方案,你先别急,我这就过去。”袁睿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沈家跟袁有交情,他不看在沈家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自己父亲面上。
顾天翎挂掉电话,院长和两个权威的主任,也跟着陆续赶到病房。
紧接着,席锦言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他顾天翎纵横商业,无论多大的单,他都有十足把握赢,可这一次,面对席锦言,他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底,他感到了害怕。
所有人都忙着席锦言的事儿,却忽视掉了不远处看戏的夏贝尔,看到席锦言被推进手术室,她的心十分愉悦,脸上露出了如同曼陀罗一般嗜血的笑意。
两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院长第一时间出现在顾天翎面前,顾天翎略显着急的问道:“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