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有灯火映来。
她远看的时候,就已觉得这水不浅,这一刚进去,脚下虚浮似不见底,方知这眼泉果然极深。上官惊灏刚才似乎还有些许意识,虽闭着眼睛,身~体还在水上微微动着,这时已经没了顶。她心里一惊,连忙吸了口气,潜进水里去。
若不是他已经昏了过去,她真想将他大骂一顿。他出现在别人的府里也就罢了,还要掉到水里去,落水也算了,旁边的泉冒着热气不掉,偏掉进这个冷的。似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泉水并不脏污。
大冷的天,泉水寒冷刺骨,这浇头至脚的寒凉,她的身~体几乎便要本能的游回岸去。
抠波面映来的光太小,水底昏黑,无法视物,她咬了咬牙,开始在水里摸索起来,触手却都是水泡。她心里大急,往前游去,却仍旧什么都没摸索到。
她想了想,微微一使劲冒出水面,连吸了几口气,一咬牙,往更深的地方潜去。
在水里连连抓摸了好几次,她越来越慌急,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在她几乎要绝望、却始终不敢游上去的时候,她终于摸到他的手。
枭她鼻子一涩,将他抱进怀里,带着他往上游去。
她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虽然水的浮力让他的身体变轻了些,但这寒凉如冰的水,快地吞噬着她的力气和意识。
扣在他脖颈的手慢慢松了,身子往下沉跌下去。
她在水里看到湖面的光映在他的身上,他虽已无意识,在水里沉睡着,长飘散开来,如水藻一般在水里舒展着,但那浅浅的光束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如芝兰玉树般美丽。
她一笑,随即一惊。她不能昏过去,否则,她死了,他也会死。
这个想法让她从昏沉中突然清醒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游回他身边,将他带了上岸。
替他做了很久很久的急救,帮他将压积在肺胃里的水压挤出来,给他渡气,直到感觉到薄薄的呼息从他唇边逸出。
这一连串事情做完,她突然意识到她竟然从来没想过他会死。
明明将他从水里带出来,她颤抖着将手指放到他鼻端下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
那时,她竟然也不绝望。
或许是不敢绝望。
这时,她无力地枕伏在他身上,听到他心脏强~烈搏击的声音。
她终于掩嘴低声哭了出来,为这个生命力顽强的男人。
目光不经意落到他的右锁骨下方,她瞬间震怔住。
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被撩开了,也许是在水中,也许是在她刚才为他做急救的时候......她记不起了。
但他锁骨以下、靠近右心口的地方,那块形色犹如梅花的细小印记她却记得。
昨夜,她曾和拥有这枚印记的男人纠~缠了一宿。
可是,那个人是睿王,是上官惊鸿......
她浑身冰冷,目光落到不远处那枚铁面上。
到此刻,她怎么还会认为眼前这个人是上官惊灏!上官惊灏怎么会在睿王府地底的密室里!
她从他身上撑坐起来,颤抖着摸上他的脸庞。
)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2011-4-27 22:07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179楼
怎么会这样?
谁给她开了这样一场玩笑?
这两个异母所生的男人,怎么竟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到底谁才是秦歌?
手指蓦然一窒,他鼻端的呼息又渐渐弱了。
她一惊,不敢再多想,将他搀扶起来。
这时的他需要换套干爽的衣服,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否则,他仍然会死。
她已费了这么大的劲,怎么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她用尽力气将他搀扶起来,往竹舍走去。
才走了几步、体~力不继,两人一起摔下。
“啪”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也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是一枚匕。
抚住昏沉的头脑,她突然有了主意。
她捡起匕,将匕身从鞘里拔出,咬了咬牙,狠狠朝自己臂上一划。
皮开肉绽,辛辣的痛楚从臂上传来,她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
......
当将他放到竹舍上的床榻时,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到榻上。
屋里布置简陋,只有一张竹榻,屋子四角置有雕花铁架,铁架上各放着粗身白蜡,轻轻燃着。靠近窗几的地方,吊了几盘寒兰,幽香扑鼻。
只是,这些东西雅致归雅致,但除去榻上一~床薄被,屋里竟再无能御寒的东西。这样下去他会冷坏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辨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一臂的血水,刚才将他扶进来的时候,用了大力,伤口几乎痛麻了。
她略一思索,把刚才放进怀里的匕掏出来,割了块布料,将手臂粗粗包扎了一下,又将他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褪下来,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拿起他的外袍跌跌撞撞往屋外走去。
她记得,冷泉旁边另有一池温泉。
......
用他的外袍蘸了热水,替他擦拭全身。如此来回几次,他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
她重将被子披到他身上紧紧裹了,心一宽,才现自己竟僵硬得再也无法动弹一下,身子一滑,摔到地上。
102
翘楚是被颈上遽烈的痛楚惊醒的。
那火辣辣的痛,她无法呼吸,甚至想叫也叫不叫不出声。
她吃力地睁开眼来,只看见睿王从榻上覆下身子,被子全然从他身上松跌到地上,他只着一条褒裤,大手狠狠抓在她的脖子上。
他两颊布着不自然的潮红,额上全是汗水,两眼不复平素的深澈,净是狰狞的血丝和浑浊,那暴戾的神色仿佛一只野兽。
抠她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从他的眉眼里明白......他似乎失去了理智。
她心中惊骇,用力去捶打他的手,然而他的手像钢铸铜浇一般,她无疑是以卵击石。
上官惊鸿,你这个混蛋!她心里低咒着,她没在泉里淹死,没在这里冻死,却要被他勒死,早知道,她便不救他!
枭脖子快要被拧断的痛苦,让她的目光渐渐散乱,视线落在地上,被上一点寒光引起她的注意。
她吃力地用手去够身旁的匕首......在她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她将匕首拾了起来。
她心一狠,便要朝他背脊刺去的时候,在匕首距离他的肌肤不到一寸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她清楚知道,这一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必须要用尽全力,将他刺成重伤,否则,死的便是她自己,男人的体~力,他的武功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她还是迟疑了。这张失去理智、却似曾相识的脸庞,不管他是秦歌,还是上官惊鸿,她都下不去手。
她心里苦苦一笑,就是这一瞬间,这微小的犹豫让他迅速捕捉到了,他一声冷笑,狠狠打掉她的匕首,随即大手一握,将她的手拗断,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她痛得泪水从眼里急飙而出,她的左臂自己被刺伤了,右手让他折断了......
来不及咒骂,一阵劲风向胸~前袭来,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犹豫意味着什么,想起地牢外那两个黑衣人的恐怖死法,她紧紧闭上眼睛。
预期的痛苦没有从身上传来,她惊颤的睁开眼睛,却见一件东西从自己半开的衣襟里跌出,睿王眯眸凝着那东西,凶狠嗜血的眼眸里竟然有了一丝柔和。
他的手仍五指成爪,凌空搁放在她心口的位置,离她的衣服也许不到半寸。
她惊出一身冷汗,和原便冰冷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
她再看那东西,是那支从常妃宫殿里取回来的小弓弩。
竟是这小玩意儿救了她一命!
她咬了咬牙,将小弓的握紧在手中,屏住呼吸从他高大的身子下连滚带爬的仓惶爬到一边去,爬离他的制肘。
“苓儿,是你吗?”
他柔声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她又惊又骇,却又一时怔住。
她从没有看过一个人的眼睛里竟能同时有这么多种复杂的情绪存在,仇恨、暴戾、狂烈、杀伐、温柔、珍惜、不舍,一一从上官惊鸿那双漆黑如墨的眸里交错而过。
她只听得他大吼一声,随即抚住头,弯俯下身子,厉声道:“苓儿,立刻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苓儿”是谁,是郎小姐吗,是她吧,不管是谁,但她想,那必是他用心去珍惜的人,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痛苦却又深深抑压。
2011-4-28 10:09 回复
雨落千凝
1位粉丝
181楼
她不知道他在压抑着什么。她只知道,她浑身都是痛,却抵不上她心里看到他这个狼狈又痛苦的模样的疼。
像走进这地牢时的鬼迷心窍一般,这时,她刚刚从他的手里逃出,却一步一步走回他身边。
“上官惊鸿,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你?”她听到自己颤声问他。
他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着,粗~暴地打断她。
“滚!不想我碰你便立刻滚!”
“你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我刚出去了,装扮成上官惊灏,我在镜中看到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回来以后,我便知道我的病重了,这次只怕不是一晚便能好起来,这几天父皇便要出宫,上官惊灏他们都会去,我一定要随父皇过去,我不能错失任何一个机会,我给自己用了新药克制癫狂症,那药里有强~烈的催情成份,我进了冰冻泉还是不成!
“谁也你过来的!你走,我不想伤你!”
翘楚明白,他这话泄露了多少秘密和信息,可她无暇分析,她眼里只映着他痛苦潮红的脸。那强大的药力,似乎让他只能辨物不能认人。
他认得这小弓却认不清眼前的是谁,他以为她是郎霖铃。还是说,她身上有着和那个女子如此相似的地方?
原来,在他心里郎家小姐如此重要。他宁愿自己痛苦,也绝不愿意伤她。他必定是精通水性的,不然不会走进冰冻泉里。以他的武功,得浸泡多久才会昏迷过去?
她心里疼痛,说不清是为他此刻在地上满地翻滚、苦苦压抑的痛苦还是......她的嫉~妒。
就像刚才在铁门背后,她突然发现,她听不得他痛苦的声音一样,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爱上了他。
她不爱上官惊灏,那个有着和秦歌一模一样的容貌的男人,却爱上官惊鸿。
或许,她在她知道之前,已经爱上他。重新爱上秦歌。
她知道,他就是秦歌,没有来由,只有感觉。
可是,现在,她知道她不适宜待在这个地方,她不希望他错认了她。
她一咬牙,转身便要走,在走出的竹舍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在背后传来,“苓儿,你唱支小曲给我听,就像你离开我之前,以前常常唱给我听的那些一样。”
2011-4-28 10:09 回复
雨落千凝
1位粉丝
182楼
103 最好不相见
他的声音有几分呓语的模糊,她知道他的神智和意识已经陷入困兽一般的激烈却又模糊,不然不会在前他一刻叫她走,现在又将她叫住。人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才是真实的他,想着那个人。
她想回头看他一眼,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叫住她。
不要回去,真的不要。
她叫自己去想他刚才的话。
囤他话里对郎家小姐的珍惜,他让“她”滚时的眉眼里的痛苦。还有,他昨夜对她的差劲。
可是当比较得出的嫉~妒也抵不住心里挂念的时候
亨她倚坐在门槛上,看烛火的光流泻到她的脚上,脚掌有些疼痛,大抵刚才被什么划破了,从泉里出来,竟一直忘记把鞋子穿上。
似乎,在某些事情面前,一些平日认为重要的事也变得很小。
寒兰的香气幽幽扑出。
苓儿。
她听到他痛苦的声音也低低续续的从屋里传出。
她想,如果她现在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她不是那个人,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刺~激了他,他会不会把她杀了。
她有个感觉:他会。
她不想死,谁想死?却又不希望他将她错认,还希望他的痛苦可以减轻一些。多么矛盾。
末了,她低声道:“我不知道她往常唱些什么曲儿给你听,她唱的很好罢。我很少唱歌,以前和研究所的同事出去,我多是听,不大会。歌也许不是你喜欢的,但这是我能记清歌词的,你便将就听听罢。”
“也好,至少难听了,也能让你对她的欢喜减少一些。”
声音低得自己也几乎听不清,她知道他更不可能听见,即使听了,他现在的情况也辨不清,她还是说了。至少说了,自己好过一点。
手上的痛苦,背脊汗水和泉水黏糊在一起,手上的热,身上的冷,浑身难受她轻轻吸了口气,搜索着记忆里的歌词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隔着冰冷的竹板,里面痛苦的声音似乎轻缓了一些,她一笑,想多唱一遍,断掌的疼痛却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她闭上眼睛她需要休息一会。
“苓儿,我刚伤了你是不是?”
他的声音却从她的耳畔而来,她呼吸一促,只觉放在膝上的手突然更痛了,她低叫着睁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来此时,正单膝弯屈,俯身在她面前,大手执起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紧握着那支小弓。他的眸光依旧血红浑浊,却隐隐藏着一丝温柔。
她原以为这小弓是他和常妃之间的回忆,却似乎不尽然。似和“苓儿”关系极大,否则,他未必会错认她。
“你自己不方便治,我替你治,忍一忍,很快就会好起来。我早说过,今晚你不该过来的!”
2011-4-28 10:12 回复
雨落千凝
1位粉丝
183楼
他的声音低沉粗嘎,严厉的责备里隐含着一分焦灼。她心里酸涩,微微偏过头去,承受着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柔。她现在也委实动弹不了,头脑昏昏沉沉的只想睡去。
迷蒙中,他的手指在她臂上连点数处,似是要点住哪些穴道让她止血,很快臂上一紧,他重新给她包裹住臂上的伤口。
耳边突然响过一阵崩裂之声,她一惊睁眼,只见前面的一截竹栏被他挥掌击落,断跌下来,他从一地碎屑中挑拣起一根竹枝。
他的手掌劈击竹栏时弄伤了,掌心在流血,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埋头替她定骨。他的手指竟是火热异常,所到之处,她的肌肤都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当替她包扎好,他一指温泉的方向,沉声令道:“走!你知道怎么出去。我快管不住我自己了!”
翘楚一震,这才注意看到他臂上一道丑陋划痕鲜血淋漓。
想起那枚匕首,她心里一沉,眼角湿~润,却又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他竟用了与她相同的方法来克制自己的欲~望,支撑着替她把伤口料理完毕。
原来,他和她是一样的。
不同的只是,她为他,他为另一个女人。
这划在他臂上的伤痕,连同刚才竹子崩裂的声音,狠狠刺进她的身~体,她听到自己轻轻问,“我走了,你继续用这个方法控制欲~望?”
眼前四处,除去这方阑珊的灯火,一片黑寂,长夜未歇,明天迟迟
他却没有答她,跌跌撞撞走进屋里。
她用力站起来,咬了咬牙,快步走进屋里。
也许是不想给他后悔的机会,也是为了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她脚步不停,直到走到他背后,伸手紧紧抱住他。
他浑身烫热,她双手惊跌下来,本能地侧了身,手腕却猛地一紧,整个人已被男人攫进怀里,被迫对上他那双深戾情~欲的黑眸里。
“晚了,苓,是你自找的”
“熄了灯火罢。”
在衣裙被他急迫撕裂开来的时候,她哑声对他说。
这样,最起码,她不至于能看清他隐藏在眼里的情浓。
声音却随即被他的唇舌吞没。
她只来得及看到他伸手一挥,所有光亮瞬间死去,她的口腔被他的唇舌强~烈驱进。他的舌滑过她的牙舌,吞噬着她嘴里所有的气息。
他的手并不停歇,重重抓握过她的柔软,扯下她的褒裤,滑了进去
她被他带领着在情~潮里浮沉。
当他刺进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她使劲抑制,却仍然无法不逸出破碎的呻~吟和泪水。
身~体被他打开到最大,在被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占有和需索中,她终于分清情~欲和单纯的欲~望到底有什么不同。
哪怕他失失了控制,哪怕这一场欢爱比昨夜更激~烈许多,但她仍察觉出他对她保留着一丝小小的温柔,他始终撑着他高大的身子,让自己的重量不至于压着她。黑暗里,他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身子的每一寸
当他被抱枕到他臂上的时候,只感到下身酥麻疼痛难当,**已被微微撑裂,暖热从里面溢出
她的意识慢慢模糊,只隐隐约约听到他问,“苓,你怎会过了来?”
她头疼欲裂、遂也答得模模糊糊,“我远远看到你,你在水里,明明旁边有个温泉,你偏偏选个冷泉来掉”
“不过你掉那个温的也不行,我刚试过,温度很高,上官惊鸿,你掉了进去,就变烤鸟了。”
“烤鸟?”
“鸿,鸿雁,鸟,烤鸟”
她听到他低哑的笑,很快,他的呼息重了,却不忘将她紧紧环抱在怀里。她鼻子一涩,这样的温情,她却只想哭,眼前骤黑最后的意识是,明天,当他看到躺在他身边的是她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她似乎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会怎么样处置她?
*****
“姑娘,爷在这边。”
说话声,脚步声。
然后是谁一声惊吼,谁轻轻一句“我不该来的”。
她浑身一颤,睁开眼来。
屋里光线明媚,眼前人影绰绰,老铁,方明,景平,景清都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方向,众人旁边,还有一名深纱覆面的深衣女子,淡淡看着她。
身前的温暖骤然抽去,男人高大的身子猛地坐起来。
“苓。”
她听到他声音里的惊讶和急促,然后,他极快的回过头来,当看清是她时,重重一震,眸光却随即冷去,划过浓重的杀意
2011-4-28 10:12 回复
雨落千凝
1位粉丝
184楼
104 谢你的狠心(1)
拥紧被子,翘楚尝试忽略刚才掠过喉颈的杀气——他想扭断她的脖子!那一挥而过的温度似乎还在她的颈项之间。
她该感谢那个女子,若不是她低笑着说“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上官惊鸿不会舍杀她而去追。
另一样值得庆幸的是,昨晚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似乎醒过来一下,穿上褒裤,又替她穿上贴身小衣和褒裤。
他终于恢复神智,这时的他,想要什么,似乎无人能阻。
抠她记得他刚才叫她“苓”,原来,在他心里的不是郎小姐。她似乎又多知道了他一个秘密。她有种认知,她大概活不了了。
“清苓姑娘,你便听爷说说看那个女人你理她作甚!”
旁边的景清似乎从无见那个女子动怒,一惊之下,连忙出声。
枭景平一把拉过弟弟,沉声斥道:“闭嘴!”
翘楚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仍能安静地看着前方的男人。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深凝的模样。阳光在屋外徜徉,没能照进屋里,屋里一片寒凉,而清苓也没能挣脱他。
他抓住清苓的手臂,将她截在门口。
“惊鸿,我该回去了。你也别责怪铁叔他们,非是他们谁叫的我过来,你昨晚出去了,又是那个日子,我怕你有事,才过来看看你。”
清苓说着,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他握在她臂上的手,低声道:“你拉着我作甚,大伙都在这里,倒教笑话了去。”
睿王微微皱眉,大手一圈,反将她的手抓紧几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翘楚觉得自己真是该抽,死到临头,她还敢笑。
被子下,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却偏偏低笑出声。
因为,往常在电影电视书里看到这样的情节和话语,她总是忍不住笑。有什么理由到了自己身上,反而不笑?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般。昨晚一夜,他和她之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不是那般,那是什么?
在所有人复杂的眼光中,睿王冷冷盯向她,她慢慢止住笑意。他将她当作清苓,所以,他们之间确实不是那般,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笑?
昨晚,她确实不该转身。他是失了神智,她却是清醒的。她知道他嘴里心里的是谁。
可是,她办不到。
他既将自己困在这个地方,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有人过来。
如果她走了,退回到那个地牢将门锁上,放他一个在竹舍,他会怎样?将自己伤得伤痕累累,然后再回到冷泉里?
若他再次昏死在泉里,她还能救他第二次吗?
之前如果不是她误闯进来,他已经死了。她不想他再出事,她只知道,在他的生死面前,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她看到景清一跺脚,恨恨盯着她,怒道:“都是你——”
方明眉头一皱,瞥他一眼,他才悻悻住了口。
她自嘲一笑,低下头。
清苓轻轻一笑,凝了她一眼,看向睿王,道:“她是你的妻,你们我懂的,倒是她已看到你的容貌,这事你倒需仔细斟酌,看怎生处理才好。”
她话口方落,却听得睿王一声冷笑,“好一个世俗永不萦于心的沈清苓!你懂?若本王不告诉你,我昨晚是将这女人当做了你,你懂?如今,我实话告诉你,你又懂了什么?”
清苓一震,目光一抬,陡然看到男人又深又沉的目光。
她微一慌乱,已被他手上一使劲,带进怀里。
她又急又怒,咬牙道:“上官惊鸿,放开我!”
睿王却并不理会,一手抱着她,一手伸向景平,沉声令道:“剑。”
景平微微一惊,却不敢说什么,将腰间长剑摘下给他。
剑光迎面挥舞而来,抵到咽喉中,翘楚手足冰凉,那种感觉便像昨晚她无力再抱住他,坠进冰冷的泉水中,看着他飘浮在水里即将渐渐死去时的绝望。
她有时候也是自私的,也怕死,那时,却似乎没怎么去想自己会怎样,只想着若她不能游上去,他只能是死。
但奇怪的是,这时心绪却很平静。
她似乎又多知道了一点他的秘密。他深爱着清苓,清苓似乎爱着他、却又在轻轻避着他。
颈子破了皮,血留下来。若非他正盯着清苓,迫视着那个女子,那剑尖早已划破她的喉咙。她刚才便仔细分辨过,虽然辨不出那面纱下的容貌,只觉似陌生又似熟悉,但清苓眉眼里的吃惊和微微的不知所措,她却看得清楚。
而他淡淡说,“沈清苓,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我弄不懂,但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碰了她,我立即杀了她。”
清苓又是一震,随即冷冷一笑,道:“你何苦这样逼我?她是你的女人,你杀与不杀,与我何关?”
老铁等一时也都又惊又急,每个人的心都悬到嗓眼,没有想到这两个一向冷静的主子此时既会如此,为一个女子起了平生第一次的争拗。
景清一咬牙,便想说话,景平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刚悄悄打量睿王,看到他深狠的眸色,心里隐隐有几分明白主子的作法。
睿王不允许沈清苓再逃避他!
可是,翘楚——他微微皱眉,看向床~上那个仅用被子裹住身子,似只穿了贴身衣物的女子,他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2011-4-28 10:14 回复
雨落千凝
1位粉丝
185楼
105 谢你的狠心(2)
原来,在他心中,她什么也不是。可以为了试验他爱的人的真心,将她杀死。原来,无论前世后生,他从来不爱她。
她如果知道秦歌有林羽,她不会和他一起三年。可惜,即使昨晚,她知道他爱的是清苓,她仍选择救他。
果然谁动感情谁完蛋。
她冷冷回视景平,轻声道:“景先生,谢谢你的怜悯,我不需要。我既做错了事,便该自己承担。”
抠睿王和沈清苓本仍在僵着,闻言,睿王眼梢微微掠过她。
清苓正看着睿王,看到睿王看她,叹了口气,苦笑道:“公主,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杀戮。你的生命,我没有决定的权利。但是今儿个,你”
她淡淡反问,“即使和你们打情骂俏无关,即使你慈悲不愿要我的命,但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今天也注定难逃一死对不对?”
枭清苓一怔之下,也有了丝怒意,“请放尊重些!你一开始就错了,你本来就不该到这里来!”
喉上一疼,剑尖又往肌肤里抵进一分,翘楚一颤,只听得上官惊鸿轻声道:“谁准你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听出他轻淡里的冷漠和杀意。这次,甚至不必看。只是,心里疼得麻了,颈上刺深了的伤口反不不觉得太疼。
她也不看他,只淡淡回看清苓,“清苓小姐,你说得对,我是错了,但错不在我来了这里,我错就错在,我是他亲手选的妻!我错就错在,我不该救却偏偏救了你的男人!我错就错在,在他将我当成你的时候,我仍然让他上了我!”
“我错,只错在我爱他”她笑着说。
清苓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微微退了一步,这次却没有业着强大制肘,睿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对她的钳制。
他正冷冷盯着翘楚,翘楚坐在床~沿,眸光轻轻落到床下自己光裸的脚掌上。他的目光便随着翘楚的动作落到她的脚上,利眸也随即变了色。
那脚莹白细小,很是漂亮,脚上却有些浅浅的血痕,似乎被砂石还是什么划破了,有些还渗着血水,没有结痂,让那漂亮黯然失色。
清苓心里莫名一沉,却看到睿王眉眼一暗,反唇以讥,“公主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时救我,惊鸿一瞥,是因为你以为那是上官惊灏不是吗。”
翘楚点点头,“嗯,所以后来发现你身上的胎记,在你将当我是清苓、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我也很诧异,为什么我还要救你?对,我是上官惊灏的人,让你死了才好。”
景清闻言大怒,道:“这地牢的机关,你不会打开吧,若爷死了,你只能困在这里,我们进来,谁也不会放过你!”
“哦,按你那么说,你们现在便打算放过我了吗?”翘楚一笑,伸手往剑身上轻轻一弹,“那真好,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呢。还是说,你可以代替你家爷作主,越俎代庖饶我一命?”
景清气得直发抖,伸手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景平也动了怒,低喝道:“景清,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抵在喉颈的剑身微微一震,翘楚慢慢看向睿王,轻声道:“这牢门我不会开,但你会;你将我当清苓,你知道清苓会开这机关,但你说,我能不能趁着你那时神识不清,说我的脚扭了,走不动,让你抱我过去帮我开门?若是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将门打开?”
睿王不与她辩反笑,声音愈发轻了几分,“这番分析对极了!冒险为之,那便要看公主到底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了!本王死了,你便无法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翘楚知道,若清苓不执意要她的命,如果她把话说对了,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皇帝面前,她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没到她非死不可那一步
恳求,示好,不会有用。
这个男人会因为一句求饶便放过她?
不,不会!
刚才这一搏,将话题绕到利益面前,反而对了。
她说真话,理由是她爱他,他不信,也不要,她的爱对他来说,不屑一顾。
只是,为何在这微弱的希望面前,这微弱的也许她能活下去的希望面前,心疼得麻了却还会疼?每说一句话,都像抽光她身上所有力量。
她笑了笑,随随看着被子道:“嗯,记得你和我说过,没有平白得来的东西。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求你救我娘~亲的部落。那边打仗了,她的部落可能被吞并,最坏的结果是屠城。”
睿王眼眸一眯,眸中划过讥诮,“怎么,你和上官惊灏好,他却不能帮你?”
“后来,他觉得,你爱我不过是假的,在他认为你并不爱我的情况下,我还能继续当他的棋吗?”她淡淡一笑,再次将伤疤一一拆开来和他说。
2011-4-28 10:20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198楼
她只想活下去,她只想还能活下去,而非任意随人决定生死!
睿王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剑,眸光越发狠戾,唇边的笑意也越发大了,“那你让上官惊灏碰你,岂非做了一场亏本买卖?”
2011-4-28 12:47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199楼
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结语。
“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有,没有郎小姐的家世,没有清苓小姐的......”她一顿,低笑,“你们要的,我只能给。既然我能为一个婢女可以和你上~床,为何不能为我的母亲和太子好?”
翘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平静说出那些字句的,但到底说了。她快要止不住眼里的涩痛了,她从来不知道,在他心里,她只值那三个字。
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抬头迎上他的讽刺目光,继续说,“八爷,虽然你错上了我,你也认为我不过是错救了你,但和你上~床的是我,救了你的也是我!”
2011-4-28 12:48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200楼
屋里一片窒静。
众人胆战心惊,只听到睿王微微粗重了的呼息声。
在翘楚说“和你上~床的是我”时,睿王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震,老铁和方明对望一眼,方明咬了咬牙,想跪禀一句什么。所有人以为他必定立杀了剑尖下这个女人,便连沈清苓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睿王手上的剑却很稳,他甚至动也没动,只紧紧的盯着翘楚,但那额上微迸的青筋,足以说明他的怒意。
“不说你母妃和我娘~亲的交情,若有一天,你登上九五之位,你的命比这天下任何物事都贵!我的命,我娘亲的部落,这些至于你来说,蝼蚁一般的东西,换你的命,划算得很!”
“还是说,你认为你的命不值这个价?”
2011-4-28 12:49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201楼
“我是不懂廉~耻,但礼义我还知道,你呢,嗯?”
把话说完,翘楚扶着被子站起,几乎是飞快的阖上眼睛。能说的,她都说了。正好将泪水眨掉,然后等他的宣判。
2011-4-28 12:49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202楼
“惊鸿,如果我要你杀了她呢?”
突然,她听到沈清苓淡淡道,她一惊,随即笑了,还是......逃不过。
手一松,一直握在被下的小弓弩“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在他们交缠的一夜里,她捏着小弓,这个他小时候的玩意,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
哪怕,他一直以为她是那个人,但最起码,那一刻的温情属于他和她。
......
沈清苓知道,上官惊鸿有多爱她。
她微微侧过头,不忍看那鲜血四溅的情景。
刚一偏头,只听到一声遽响,那是锐物插进其他东西里的响声,和方明,景清等人的惊呼之声。
她猛然睁眼,迎面是一枚深深***床~榻的长剑,那剑尾还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可见使剑的人用力之猛。
翘楚......她一震,往睿王看去,只见男人凌空一抓,将窗前一盘寒兰抓到手里,另一手紧掐着翘楚的脖颈。
那一双深眸净是暗炽、沉怒,他将手中瓦盘捏碎,瓦屑将他布满伤痕的手掌再度划破,鲜血直流,他却理也不理,撕下一片兰瓣,大手挖开翘楚的牙关,将花瓣塞进她口中,一字一字道:“本王还你你和你娘~亲部落的命,你好好演你睿王侧妃的戏。除此,你我再无瓜葛!这是断魂寒兰,只要你敢背叛我,若我死了,没有解药,你也随我一起死吧!”
2011-4-28 12:49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203楼
06 谢你赐我狠
“景平,有什么你便说罢。”
沈清苓看了眼旁边欲~言又止的青年。
“姑娘为何坚持不让爷来送?”
“他身子还没大好,就免了罢。”
渴“姑娘,爷对翘楚公主并无——”
“你怎么和景清一个样子了?”沈青苓摆摆手,笑道:“你们爷假扮太子将贤王骗住一事,做得巧妙。祸水另引之余,贤王虽失势,但按我估计,他一旦反扑,对惊鸿还有有利之处。惊鸿必定也早就想到这点了,不然他不会在昨夜那种情况还冒险乔装出府,毕竟他的病发作起来可是件麻烦事,若让皇帝知道他是因他母妃......”
“另一个麻烦之处是,虽说翘楚与翘振宁看似不和,但若万一教她知道,当年皇帝派去出使北地的是惊鸿,告诉了翘振宁,翘振宁未必便想不到皇帝让惊鸿出使的真正用意。”
接“若让他洞察皇帝对北地的觊觎之心,难保不与西夏联手对付东陵。征西之前,惊鸿便和我说过,翘振宁这人不简单。”
“你无需向我解释什么,我并非责怪他不杀翘楚,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毕竟是他的女人。我最不喜杀戮,动了杀意,只是因为,若他的容貌和太子相似这事捅了出去,以后他想借太子的身份行事便没那么容易了。”
景平低声道:“奴才知道姑娘一切考虑都是为爷设想,其实,刚才若姑娘坚持,爷不会不听你的。”
“那倒未必。”沈清苓轻轻一笑,眸光幽幽,“翘楚于他毕竟有竹马之情,他西征回来那天,我看到他吻......”
景平一惊,沈清苓却突然住了口,淡淡道:“就送到这罢。”
山重水复疑无路,转过竹舍,竟是一个花园。穿过花园,从布满铜绿的高大铁门出去,是一片林子。此时,二人所在的地方正是林子出口的地方,那处停着一辆马车。
林子前方是一处寺庙,从寺庙转出去,便是朝歌另一条繁华热闹的主干大街。夏王府,秦将军府都在这条大街上,宁王府就在相邻的另一条大街上。
若非另辟这蹊径,从睿王府到这边并不近。
*****
屋外阳光很好。
翘楚穿好衣服走出竹舍的时候,竹舍外,睿王已戴上铁面,正负手盯着远方。老铁,方明和景清恭敬而安静地侍立在一边。碧水刚过了来,手上拿着一套崭新的长袍。
她出来的时候,四人都瞥了她一眼,尤其是碧水,冷冷看了她一下。她略一思索,突然想到碧水似乎并不知道睿王的容貌。
睿王没有动。
她知道,那是沈清苓离开的方向。
是景平送的那个女子离开,此时,景平就在温泉边,正折返着走回来。
和睿王侧身而过的时候,她淡淡道:“爷的吩咐,翘楚明白,以后会做好自己的本份,只是,能不能作得像爷刚才一场戏那么好便不知道了,但当尽力。”
景清闻言一怔,满脸惊疑的看向她。
老铁和方明也看了她一眼,便连前方的景平也微微敛眉,朝她看过来。
睿王侧身淡淡盯向她,唇角微扬。
不杀她,除去还她一命之外,更为了逼出沈清苓的在乎和怒意吧!翘楚心里早已凉透,除了那瓣毒寒兰是真的,刚才种种,他逼她吃下毒物时的微微失控和怒意......都是假的!
甚至,连他看她的脚那一下,也许......都是假的。
她一笑,向方明问了机关开法,一凝前方高大冷漠的男人,挺直脊背,又慢慢弯腰福下去,才转身离去。
直到翘楚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后,方明等人犹自微微震惊,景平暗暗看了主子一眼,睿王眼梢一掠,“说罢。”
景平一咬牙,禀道:“爷,奴才刚无意得知,你回来那天,选妃赛过后,清苓姑娘可能来过,看到你和翘主子......”
“嗯,我知道她来过。”睿王答着,接过碧水递来的外袍穿上,手上并不停歇。
景平心头猛跳,立即噤了声,除去老铁当时不在,其他几人都蓦然一惊,原来那天睿王吻翘楚却是......
碧水一喜,又突然低呼一声,指向睿王背后,惊道:“你怎么回来了?”
众人看去,只见竹栏开外,翘楚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正静静站在那里,听到碧水问她,轻声道:“我回来取鞋子。”
方明吩咐道:“碧水,去替翘主子将鞋子取回来。”
“方叔,这翘主子自己不是去取了吗?”碧水说着朝向冷泉边慢慢走去的翘楚努努嘴。
方明刚一皱眉,只听得睿王淡淡道:“去将鞋子捡回来。”
“翘楚是本王的侧妃,她有她的本份,你既是王府的大丫鬟,也有你侍奉主子的本份。”
他没点名,众人却都知道他在说谁,碧水脸色一白,不敢出一丝声,弯腰一福,便连忙朝冷泉的方向走去。
翘楚这时却回过身来,温声道:“谢谢爷,谢谢方总管。碧水姑娘,这鞋子却是不必了,不过是旧鞋一双,不要也罢。”
众人一怔,景平只看到她朝睿王欠了欠身,便返身快步离开。
这次,她走得极快,竹栏断跌下一大块,竹刺竹屑四跌,散在地上。她赤脚走过,竹刺扎进脚掌,她似乎吃痛,微瘸走着,嫩白的双脚,便一路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她却恍如未觉。
他下意识看了睿王一眼,后者盯着那道血痕,微变了脸色。
那一下转瞬而逝,若非他恰碰上男人的目光,必定察觉不出。也许,轻到连他年轻的主子也忽略了。
2011-4-28 12:50 回复
倾城鸿楚
秦漠漠
57位粉丝
204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