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镜走到药方另一侧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本书,往她面前扔,“这些书你必须在半个月之内看完,并且背的滚瓜烂熟。”
若是换做其他的女子,估计要哀叫连连了。
但云苓歌实际上是个十分坚韧的女子,再则她又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很想表现一番,坚决不会做出叫苦叫累的事。
眼看着云苓歌的怀里,已经抱了二十多本书了,白如镜想着也差不多了,便点点头说道:“很好,其实看病和炼丹也并不冲突,今日我便教你炼丹的基本常识,首先是炼丹要用的工具,炼丹炉、绢扇、药勺……”
云苓歌从药方中找来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忙不迭地跟在白如镜身后记着,极为认真。
带了她半个小时之后,白如镜也有一种带徒弟的感觉了,渐渐地也越发认真了起来,开始倾囊相授。
云苓歌虽然心眼多,但其实只要不将心思用在害人上,还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有悟性有天赋,白如镜教起来毫不费劲。
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
累了一天的白如镜打了个哈欠,云苓歌很识趣地说道:“师父,明日还有一场比赛,那徒儿便不打搅师父休息了。”
“好,你也回去吧。”白如镜点点头说道。
云苓歌回去的时候,脚步是十分轻快的,她做梦也想不到,白如镜竟会有真的去教她炼丹的那一天。
想了好久,她将一切的功劳都归结到了叶青岚身上。
毕竟白如镜有多讨厌她,她不是不知道,能够说得动白如镜去接纳她、教授她的人,也只有叶青岚了。
云苓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这一笑,扯得她脸上的伤口都疼了!
果然,跟着叶青岚有前途啊!
而且这前途非常之光明、远大啊!
深秋的午时,一片寒冷萧瑟,整个京城几乎都笼罩在了昏昏沉沉的睡眠之中。
整个京城,除了云苓歌以外,还有几个人也在这个点儿还没睡。
清冷的东二街上,一辆油毡马车嘚嘚嘚地驾驶到了炼药师公会的门口,从油毡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的男人。
男人步履匆忙地走到了炼药师公会的大门口,在门前先敲九下,后敲五下。
反复几次之后,门内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一个药僮领着他上了二楼。
漆黑的二楼很快便点起了灯光,秦汉和姬苍相对而坐,齐齐叹了一口气。
男人脱下斗篷挂在一边,那人正是三日之前,跟他们秘密约见过的拓跋天野。
今夜的拓跋天野格外冰冷,就像是暴露在深秋荒野的一块嶙峋的石头一般,沾染了寒冷的夜露,孤傲而又刺人。
“小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个人跪在地上,恭敬地齐声说道。
“起来吧,”拓跋天野不悦地说道,这股不悦顿时使得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今日,你们让本宫很不满意!”
“太子殿下恕罪!”两人背脊发凉,赶忙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