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她居然因为看着白云峰如此落魄模样而疼惜落泪,她真的该死。
大手突地擒住她的下颚,赤红的双目狠瞪着她眼泪纵横的脸,“你以为男人都会吃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本王告诉你,本王对着这样的你,除了深恶痛绝外,什么也不剩。
你这样一只破鞋,你还想要勾引谁,我告诉你,今生你只能是本王的暖床用品,今生也只有这一个字能和你匹配。”
脚步一退,他狠厉的看着她架在刑架之上光裸的身子,在她惊惧的神色之下,邪妄的笑着,抬脚绕到她的身后。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光滑的背,握着铁烙的左手青筋突兀,猛地一抬手,狠心的贴上了上去,顿时,鲜血伴随着她的尖叫混泻而下。
那阵阵刺人耳膜的痛苦哀嚎,饶是跟着厉甚嗥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刘琦也禁不住一阵颤栗。
“厉王爷,今日的羞辱,本王他日定当奉还。”瞪大了眼,面色苍白的看着那挂在刑具之上因痛意而痉挛不已的人,眼眶泛红,浓浓的水雾隐在凤目之中。
“羞辱,呵呵……”握着铁钳的大手因白云峰那柔弱带劲的咆哮一阵的猛颤,转过身,将铁钳从雪背之上抽回,随手扔进火炉中,厉甚嗥随即狂妄的大笑,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迈进。
“逍遥王这话说得极其的不对,本王的王妃背着本王做出有违妇德的事情,本王看在逍遥王是本王贵客的份上,如此不避嫌的让你瞧见本王的家规,却不想落得逍遥王所谓的怠慢羞辱之罪。”
“厉甚嗥,你对本王下毒,这就是你所谓的贵宾之礼?”
“本王的王妃常常背着本王和奸夫偷情,本王不得已才命人在王妃的闺房内下了迷药,本王哪知逍遥王会天色未亮的一早就跑进王妃的院落你探访。”
“云奴是个好女人,你若是不爱,就请放手。”白云峰抬首,颓然无力的眼瞧上那已经昏死过去的女人,幽怨的怒吼道。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逍遥王罢了,你有何能耐与本王争。
别说你无权无实,就算你能力破强,又何以比得过本王,你别忘了,她可是本王的妻子,生死都是本王的人。”水云奴好是不好,自有他自己分晓,他放是不放手,那也得全由他去主宰,没人可以。
“刘琦,将逍遥王送回房。”视线从匍匐在地的狼狈男人身上收回,语毕,看了未看身后的水云奴一眼,随即转身踏出地牢。
在双脚踏出门口之际,又背身对着刘琦加了句,“将这个贱人拖回南苑”
山云洞涧之间,一抹紫色衣衫的妇人合着身后数名绿衣丫鬟在狭长小径中奔走,这路蜿蜒崎岖,众人却走得极其的熟稔畅通,不一会,便由着山涧这头走至了山涧的那头。
突地,众人走至一山洞前,皆是脚步一致的停了下来。
洞口一如往常的黑暗,经灿灿的双目顺着长长的幽径,直视进去,紫衣妇人那雍容婉雅的脸上挂起一丝丝嘲弄讥讽的笑意。
“都在这儿候着吧!”停滞半响,紫衣妇人柔声对着身后的数人嘱咐道,随即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灯笼,抬脚朝着昏暗的洞口走进。
“奴婢知道了”
昏暗潮湿的山洞,水滴声滴答滴答作响,脚步轻踏在层层的青石台阶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越过那黑暗的路段
,朝着洞内深入,越渐的接近洞中的深处,光线越渐的明亮起来。
那一节节蜿蜒的盲肠小道走完,入眼的便是一条宽阔的溪流,横在溪流之间,是一条一次近容得一人度过的独木桥。
溪流顺流而下,潺潺流水声在空寂高广的山洞内,听得格外的清脆悦耳,时不时的发出叮咚叮咚的脆脆声响。
紫衣妇人抬脚,一步一步的跨过木桥,最终在一块平坦的陆地之上着陆,伸手优雅的捻了捻身上的衣衫,继续朝着前方迈进。
这洞,是将珠峰的禁区,除了将珠峰上的当家主子,主母,还有负责照看这洞口的那名哑奴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的进入,这是历年来,一直都存有的规矩。
许是因为这所谓的禁区二字,才使得将珠峰上的奴仆丫鬟们,将这山洞传得神乎其微。
将珠峰的主上富有,非常的富有,手上的钱财随意一拨,便能将玉临国国库三年的支需即刻填满,因而,将珠峰上所有的人都将这幽深的未曾见识过的山洞设想成主上收藏宝藏的地方。
这想法更是由于这几年来,不断地有人接二连三闯入,却终是未见得进入反倒丢了性命的事件加以更为充足的证明。
其实,这山洞的深处除了一间简单搭筑的陋室之外,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若真有东西,那也不过是住了个女人,一个被囚禁十多年,毁掉容面女人。
依着一路的点亮的灯盏,美丽的妇人终于走至洞口深处的洞室。
“呵呵……”脚步还未跨入竹帘遮挡的洞室,便听得一阵阵女子痴笑傻气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玉手轻轻地一掀竹帘,紧接着一阵臭气熏天袭来,探手捂着鼻子,妇人光洁的眉宇厌恶的深拧,好些时日未来,这儿越发的糟糕,兴许再过上些时日,她的脚都不敢踏进了,好在,她再无需忍耐,再无需也无必要对着这叫她咬牙愤恨的女人。
翘挺的鼻用力的憋了口气,嫌弃的眼直直的瞧着对岸落座在石凳之上的,蓬头垢面、身上衣衫脏得分不清是何颜色的女人身上。
嗤笑道,“瞧着你这副模样,我倒是想知道,那个色鬼若是还活着,他会怎样对你。”
“呵呵……”
“得了,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已经疯了,问你这事儿,也不见得你会有任何的反应,”听得对方一阵疯颠颠的傻笑,那看着明艳动人的夫人有些醒悟的自嘲。
继而,清冽的眼中又卷起了一层深刻的恨意和报复的快感,一扫方才轻轻柔柔的低喃,声音夹杂着强势而尖锐的冷嘲,“从山上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带回来一张你亲妹子的画像。
我一瞧那女子,黛眉杏目,气似幽兰,香肌玉肤的模样,倒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你的妹妹叫水云奴吧,嗥儿为了报复你,娶了她做妻子。
你和你妹妹比起来,倒是有些不大能相比。”
紫衣妇人径自的说着,也不管得那疯癫之人能否听得明白,稍作停顿一番,继而联想着这连日连月来获得的消息随口又道。
“你妹妹说到底比你勇敢得多,连被嗥儿邀请上万人围观洞房之礼以此羞辱也未能挫了她的锐气,反倒抬头挺胸的生活得极好。
剃度、流产,她都能挺过去,就不知道这次的铁烙之痛她受不受得了?”
她如此说着,口气里带着满满
的兴趣,像是考量着某样物件是否合心的看好戏姿态。
“呵呵……”石凳上的人不知何时站至她的面前,正对着她,拿着一张乌黑之中,布着恐怖伤痕的鬼魅脸颊正对着她,乌黑发亮的大‘眼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一脸的傻笑。
思绪回转,视线对上那脏乱无比的脸,“啊”的一声尖叫出声,有些被吓住,所幸的是,眼前女子的脸足够的脏,弄得足够的黑,若不然,叫她瞧着她那张难看得满是诡异疤痕的右脸颊,她还不得吓个半死。
“赫”的惊呼出声,紫衣妇人抬脚狠狠的踹了下那女子的小腿腿侧,紧接着便转身走了出口,离开前,嘴上重重的念道,“这辈子,休想再叫我踏进着山洞一步。”
走了,终于走了,一切,以后便一直清净了。只是,奴儿怎会惹了进来,厉甚嗥怎会娶了她为妻,流产,她的妹妹也和她走上同样一条道路了吗?
失去了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她的存在,导致了奴儿的悲剧,那个在她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妹子,如今到底是何模样了?
乌黑发亮的黑眸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染上一层浓厚的阴郁和悲伤,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她又重新垂下头,将真实的自己掩盖,傻兮兮的笑出声。
黑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洞中。
青砖铺地,红墙金瓦,高大的围墙,蜿蜒曲长的回廊,气势恢宏的宫殿,全数笼罩在层层朦胧大雨之中。
接连着半月,玉临城内大雨一直未曾歇,天色终是昏沉阴暗。
入夜,密集的大雨仍是不断地下着,绵绵延延的一整天下来,雨势终是未减半分。
窗外,寒风呼呼吹啸,猛烈的拍打着皇宫院内各个院落的窗户大门,雨也顺着风势透过大开的窗户一股脑的溜进了内室,溅得沿窗一角的地面,茶几,用作修饰的高颈长花瓶上均被染上了不少的水滴,及近的位置皆是湿漉漉的一片。
小桂子看着站直窗前,身披明黄色披风,挺直了腰身,吹着冷风,迎着雨水拍打上身,一脸冷冽的主上,脸上映满了担忧之色。
从今儿个下午未时,圣上见过于卫龙将军后,在这书房内,维持这姿势已达三个时辰左右,眼瞧着这天色都过了宫门关闭的时辰,圣上依旧未有任何想要休息的举动。
小桂子心下一急,连忙踏步上前道,“皇上,该是歇息了。”
恍若未闻般,小桂子的话说完,玉龙吟还是先前的那副姿态,沮丧之色在小桂子精悍锐敏的眼中加快的扩散,端起被杀头的勇气,上前再度跨上一步,预备再接再厉道着要玉龙吟歇寝的话。
不料嘴儿刚一张开,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得由远而近的疾呼字门外传来,“快,抓住那名贼子,莫叫他进了御殿扰了圣驾。”
贼子,皇宫之内出了盗匪,好听侍卫的话,那贼子,莫不是朝着这御书房的方向来了?小桂子刚理清这突来的状况,御书房的大门便‘腾’的一脚被踹开,屋内顿时多了道高大健硕的黑影。
紧接着,那黑色的身影飞速的在殿内移动一圈,御书房内随侍的几名宫女皆是一脸呆愣的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桂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大叫护驾,那黑衣男子已经瞬间转移至皇上的面前,而他也很荣幸的被点了穴,开不了口,也动不了手,合着殿内其他的宫奴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