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温柔地道:“放心,不会痛苦太久的,虽然我方才就可以杀了你。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用毒。因为用毒可以嫁祸人。”
韩清秋卡住自己的脖子,跌倒在低山,面容痛苦。她骇然地看着那人,眼里有惊恐的问号。
那人俯身,轻声笑道:“夫人。其实,要你永远保住萧夫人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死了,你死得太晚了。如果我是大长公主,在你和萧枭成亲之前,就会杀了你,还会让你死得很惨。”
她的笑容有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妩媚。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罂粟花,美丽却有毒。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朵簪花,丢在了地上。她打开门。从晕倒的侍女身边掠过,消失在夜色中。
韩清秋意识飘散之前,耳边响起了他的话,“不管你接不接,这封休书,我放在这里,你可以继续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在将军府生活,但是,你只是将军夫人,不是我萧枭的夫人。”
那是新婚当晚啊!
那时候,她怀着满心的喜悦成为他的新娘,但是等来的是一封休书,还有他烧掉嫁衣,那封休书,她不会拿出来,他知道她不会拿出来,也不会公告天下,因为,他们是皇太后赐婚,一旦他新婚当夜休妻,被皇太后知道,他会获罪,她费尽心思得来的主子位子,也会因此失去。
她拿着休书,一直等他,等他来到她的身边,她觉得他会来的,到时候,她就可以把休书还给他。
她没有等到,等来的是他们双双自尽的消息。
她真的不甘心啊!
翌日,大将军府的人入宫禀报,说韩清秋死了,没办法入宫觐见。
皇太后大惊,韩清秋死了,意味着,她永远都是萧枭的夫人了,名分已定,不可更改。
但是韩清秋为什么会死?皇太后下令,追查到底。
韩清秋死了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梁王府,子安听了之后,也没什么说的,只是淡淡地点头。
陈太君今天也过来看梁王,她听得消息之后过来的,来到之后直接便问子安,“你昨天去过大将军府,今天就说韩清秋死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子安道:“没什么特别,两个女人谈谈心什么的。”
“就这么简单?”老太君眼底透着精明。
“喝了点酒,她说她很爱萧枭,说她心里很难过之类的,我也表示了同情。”
老太君冷笑,“她当然难过,抢回来的东西始终是要还的,不还感情就还命,有什么值得同情?对了,是你杀的吗?”
子安笑了,“有可能吗?我怎么会杀她?”
“老身还真希望是你杀的。”老太君忿忿地道:“死在别人的手里还诬陷你一把,太可惜了。”
子安笑道:“老太君何必生气呢?谁杀不也一样吗?横竖都死了,何况,少杀一个人,便染少一点血腥。”
老太君看着她,“老身方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
“听清楚了。”
“老身说什么了?”
“您说希望是我杀韩清秋的,结果韩清秋是死在别人的手里连带我还被诬陷了一把。”
老太君眯起眼睛,警告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听闻现场有拾获你的随身物品。”
“我去过找韩清秋,不小心掉了东西也情有可原啊。”
“她是中毒死的,最后验证她的杯子有毒,你喝的杯子无毒。”
子安继续笑着,“我喝的当然没有毒,否则我早就死了。”
“你真不担心?”
“不担心,我没做过,清者自清。”子安落落大方地道。
陈太君罢手,“好,既然这样,老身白来了,老身最近可忙,不得空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必费神,老太君还是专心筹办婚事吧,日子定了没?”
“定了,十天后。”
子安诧异,“这么仓促?”
“到手的鸭子得赶紧煮了,免得飞掉。”
子安想了一下,“言之有理,我也是受邀宾客?”
“在名单中,人不到,礼也得到。”老太君霸气地说。
子安笑了,“人和礼都会到的。”
老太君松了一口气,“梁王情况怎么样?”
“往好的方向发展。”
老太君低声咒骂,“真该死,梁王的礼很大一份,皇后造孽啊,若来不了,老身记恨皇后一辈子。”
“梁王的礼已经送了,萧拓提亲的椰子和酒本来是他跟懿儿提亲的,被萧拓偷走了。”
老太君微微诧异,“萧拓这么有出息啊?不亏是老身的孙女婿。”
“行,您回吧,这护短都护到梁王府了,这小偷还有拥护者,咄咄怪事 。”子安失笑。
“老身走了,老太太过两天到,老身得回去做一些改变。”老太君烦恼地说。
“老太太?”子安一时没回过神来,他们陈家还有一个老太太?
“柳柳太奶奶,柳柳出嫁,她说要来打点。”
子安呃了一声,“您婆母?怎了?婆媳关系不好?”
“倒不是,她对老身很好……”老太君摆摆手,“罢了,你们小年轻不明白。”
说完,她一脸忧愁地走了,倒是叫子安觉得诧异。
慕容桀还没回来,今日一早便上朝议政,一般到响午或者是午后才会回来。
梁王的情况好一些了,爱情的魔力很强大,在懿儿的照料下,他稳定了许多,但是因为伤口太严重,子安也不能打包票一定会好起来。
他也清醒了许多,今日可自行吞服几口药。
苏青今天一早回来过,禀报了进程之后,又匆匆出去。
“还是没有消息?”安亲王问道。
子安轻轻地摇头,“没有。”
“只剩下两天了。”安亲王担心地道。
子安脸色也十分凝重,“我已经让夏霖和母亲住在了公主府,两天之后,若不行的话,引出七节虫看能不能再封针一次。”
安亲王不语,封针也顶多能维持三天,而且第二次封针,按理说要比第一次短,兴许只有一两天。
中午时分,便果真有衙门的人登门了,是京兆尹梁大人亲自来带着捕头过来问话。
刚好,慕容桀也回到,梁大人诚惶诚恐地先问安,跟慕容桀说明白情况,然后小心翼翼地道:“下官这一次来,只是问问话,循例的。”
慕容桀厉声道:“什么循例?如果有嫌疑就得问,莫说是王妃,就是本王有嫌疑也得按律法办。”
梁大人连声道:“是,是,下官口误,下官口误。”
慕容桀嗯了一声,背着手进去,“进来问吧。”
子安在里面就听到他义正辞严的话了,走出来见他一脸威严地进来,摆出了他摄政王的款儿,特别傲娇,无语。
“梁大人!”子安微微躬身。
“王妃多礼了,多礼了!”梁大人急忙还礼,一点都没有子安是嫌疑犯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