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照片...卫星照片......他们要那东西做什么?”
李沃登在房间里头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一边反复踱着步。
这个要求本身就是一条重要情报,在把这个消息转到国内前必须有自己的分析推测,否则就是失职。
“中国的......”
伍德.汤逊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地,他想的是在照片上下药之类的事。
之前收集那个票他就有这冲动了,可是想想那倒霉的也许只是银行职员就算了。
可这照片,后头会接触的肯定是那些情报人员,说不定还会有极为关键的人物......抹点慢性发作的药品?
“为什么?”
李沃登看了看他,走到桌前,拿了一支万宝路,下巴一抬,伍德从口袋里掏出个芝宝,给他点上。
“首先,这个事是否与预测地震有关?”
伍德.汤逊轻声说道,“我认为是有,因为那条金鱼已经明确在电话里说了,跟之前的事有关。而且卫星照片对于考察与预测自然灾害有重要的作用。”
李沃登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所以这个金鱼其实就是他们的人,不是什么想投靠我们的......”
“是的,这样有什么官方不能提的要求,就可以通过这个来进行......”伍德叹了口气,“交易!”
美国当然有卫星在天上飘,去年三月一日刚发射的陆地五号,还有一号到四号,天天都在拍照片。
这种事大家都清楚,只要你发射了卫星,你有本事就能全球拍。
但这种事在官方层面上是不可能承认的,因为不合法(国际法)。
如果说两国正式会晤时,突然说一句:你们那个天天拍我们国家的照片,给我们一套。
这头肯定否认三连:你说什么?没这回事!这不可能!
但通过这么个暗线反而大家可以商量。
“嗯......交易......”
两人又思考起来,照片能交易来什么等值或是超值的东西呢?
“但他为什么觉得我们会给?如果是中国地震,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完全可以不关心。”
李沃登吐了口烟气,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们是想通过看照片来提升他们的卫星技术?”
“这不可能的!照片最多就是能看出我们的技术水平,他们那卫星也就是能在天上放广播,还只有一首歌......”
李沃登略带嘲弄地说了句,脸色又沉了下来,他越想越不妙。
如果说之前收集到的情报“证明”中国的科技水平很落后,那么如何解释现在这一系列现象?
中国的技术水平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落后。
“通过照片,可以看出我们的卫星走的是什么轨道,路线,如果他们用激光武器,可以打下来!”
“对!”
两人相视,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激光武器的难度大吗?
原理也很简单,相当于拿手电筒往天上照,对得准能量大,卫星就报销了。
当然,真做起来是有难度,这不是人多就可以的,要有足够强大的工业体系。
“有情报说他们七九年就说要加力研究这个,现在已经过了六年了!”
“搞出来了?!”
“......可能!”
两人又惊又喜,这简单一句话直接可以推导出这么有价值的情报,绝对是大功一件。
“他们会这么做?”李沃登自言自语。
中国改开,亲近西方,向西方学习这是大趋势,没什么大冲突为什么要跟美国干上?
“可能是为以后做准备......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李沃登无语。
“至少他们还需要我们的照片,说明现在做不到跟踪。而且就算他们自己用不了,以后也可以卖给俄...国人!”
伍德也看出李沃登的想法,提醒道,“照片应该很多,我们处理一下,可以用来误导,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拍得怎么样......”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给和不给这是两个性质,给一张就是叛国。你以为处理一下就没事?你说误导就误导?”
李沃登看看伍德,“这件事说不定还得国会开听证会。总统都不敢轻易答应。”
“先生,我觉得这事......”
“嗯?”
“首先他让我们收集十万张那个不信任的票,这个应该是试探我们的重视程度。毕竟这收集起来绝对没那么容易。”伍德一脸严肃。
李沃登点点头,那玩意又不是废纸,当然不容易。
“那么原本他们应该开始让我们提问题然后一百万美元一个地交易,结果却是要照片...说明他们认为这照片价值巨大!”
“总不会是要做地图吧,他们不是订了那么多直升机......”
“我也觉得不是做地图,可如果说要照片,要质量好的,却没有说一定要最近的,那好像除了做地图也没别的解释了,难道可以从照片上看出哪里有地震?”
“拍过什么东西,他们知道了之后总归不好!”
李沃登摇摇头,走到桌边把烟摁灭,拿起电话,这事就汇报吧。
麻烦事丢给领导!
…...
“放放歌,说说话,其实很轻松的。”
香江电台,一个带着大玻璃的房间里头,江嘉年、陈查理和陈杰妮坐在直播台前。
“放松一些,其实就像是我们平时说话,区别就是有人在听。”
“嗯...”
直播室外的导播间,几个人正小心翼翼地看着里头这三位。
江嘉年他们都很熟悉,电台的老人,一个普通的女制作人,但现在似乎抱上了李家的大腿,居然参与了那些综艺的制作。
今天还能请这两个重要人物过来做一期新节目,居然还带着很像保镖的人。
这两天来,两个电视台放的综艺收视率极高,再加上一口气上市的那么多好歌磁带,无人不好奇那楼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还会发生什么......
预告之后,前面的收听率飚得很高,都想从节目里头知道点重要消息。
陈查理拿着个小本子,正在认真记着什么。
江嘉年把一盒磁带放进卡槽,一点一点地教着陈杰妮怎么操作。
“其实很简单的,对着话筒说话就好,不想说就放歌。”
“嘉年姐,这么晚的节目有人听吗?”
“有啊,其实这个时候没睡觉的人很多,每次做节目都有人打电话进来。有的人还会口花花......”
“那怎么办?”
“直接切断,就说不好意思电话断了,再接下一个,如果没进电话,那就放歌喽......”
门轻轻推开,有人送进来三杯清茶,又递上一张纸。
“准备开始吧!”江嘉年拿起一个耳机罩在头上,示意陈查理和陈杰妮也戴上。
按动一个红钮,耳机里头传来略带沉重的旋律,歌声起: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
江嘉年伸手调低音量:
“大家好,我是江嘉年,很高兴与大家相会在这电波中,《两地一家》讲述你们的故事。今天我请来了两位嘉宾。陈查理先生,和他的女儿陈杰妮小姐。”
“大家好,我是陈查理。”
“大家好,我是陈杰妮。”
“两位知道这是什么歌?”
陈查理诧异地看了眼江嘉年:“伤心太平洋。”
“这首《伤心太平洋》大家都很熟悉,今天我听到拣垃圾的阿公阿婆都在唱......但他们是这样唱的,旧书旧报来换钱,酒瓶三个一毫钱......”
陈查理干笑两声:“不管大家怎么唱,这都是首好歌。”
江嘉年偏了下头:“陈查理先生听说刚从内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