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太好三字上,李建国刻意加重了语气。
水库固然很有用,也已经修了,但长城是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征,不能断,建个桥连起来,这个事应该是儿子刻意为之,也是暗指不能因为经济利益把那重要的精神给淹没了。
还是有两全的办法。
李建国也不知道一鸣何时看到喜峰口在水下的消息,当老子的都不知道,他之前也没说,贸然讲出那个引水方案,才牵出后面的诸多实际问题。
还好,臭小子还是没犯错。
对桌老人们开始低声交换意见,没一会就达成共识,建!
潘家口水库去年开始做二期工程,现在还没有太多人争议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段长城给淹水里,建个桥起来不但实用,也是个态度。
“你要弄多大?”傅恭又问道。
短短数日,在这些人里头,大家的话语权形成了奇妙的平衡,有人少了,有人多了,但总归都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团结。
也不存在有什么看不清的内容,再具体的,就得意会了,李建国应该能看得出来,那小家伙估计是早就想到了。
李一鸣横空出世之前,大家都迷茫,争论中决定摸着石头过河,李一鸣横空出世后,犹如定海神针从天而降,捅得破天,扎得进地。
说的东西在理,干的事利落,成就非凡。
这就让大家不得不思考反省,自己的过往跟正确发展道路的吻合度,哪些相背离,哪些是相符的,几分功过是非。
就拿傅恭来说,三年前全国解散人民公社时,老部下雷金河就急忙进京找他。
小岗村的人拿着是十八个红手指印对吧?
雷金河拿来了全公社盖满三千多个红指印的纸,请求保留公社...然而他也只能含糊地给出“再观察一下”的话。
那个“老坚决”四处奔走,要求保留公社,还跟冀书记李尔省立了军令状,说再保留一年,绝对不会比包干更差,确实没更差。
这个周家庄,自来就是优秀集体,三年过去了,今天还是,可又怎么样?
全国原本五万四千个人民公社,只剩它一个独苗,独苗再秀,但也挡不住这滔滔大势。
傅恭私底下感慨,这可能还是许多地方人心向私,带头人组织无力的问题。
而现在,李一鸣的方案是要搞出三十万个公社,办法是用他的海量外汇,还有无数的知识财富,加上那令人恐惧的“破坏力”和领导力,加上国家的现有资源......当然,他叫这个“庄园”。
如果这孩子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至少能带领这个国家五十年,这小子可不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小暴力分子。
而且也绝不是拿着未来知识点搞什么眼神治国脸色安邦和咆哮平天下的人,他的执行力让人想想就腿软,带着国家跑得太快了。
眼下这个船桥,说的是船和桥,其实难免让人想到过河之类的话,有这样的能力,我们为什么还要摸石头。
当然,也可能就是个新发明和新设想。
还是要去验证一下,现在很多事,都被挤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是国家人多,验证的工作也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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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一些,也变成“艰辛”也“暂时没必要”的工作。
李一鸣本身是多线展开工作,同时也是层层递进地给这边压力,逼得你配合。
李建国在这里没用对吗?
找到了那价值一个亿的元青花不算什么,挖到银元罐也不算什么,“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那个够不够?
中台山顶的那一罐子的佛佑金钱呢?
这几个是快的。
还有还没来得及去查探的“江口沉银”的大概位置,川中有句“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的民谚,多少年都无人破解。
李一鸣连张献忠的金银珠宝掉哪位置都告诉你了,但要大规模去挖,就得围堰,这至少也得三个月。
还有法华寺的地宫,李一鸣这就是告诉你,每个塔下都极可能有地宫,埋着点好东西,包括他去过的杭城,那座倒掉的雷峰塔,下面一定也有地宫!
就算这些都不算“有力”的证明,那极合理的新版文字和厚厚的乐谱呢?
还有那些发明,那些可以弄出更多发明的一堆让人似懂非懂的机械结构图,还有那些分布出来的矿点呢?
除了国家的,他还知道海外的,......还有已经存到香江中银账上的那些钱,还有以国家名义的那些资产,还有给国家和华人争来的荣光和自信。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整个国家和民族都在蓄力腾飞。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把这么大笔的财富给中国,让你起来都不愿意,还飞?
可孩子你为什么要离境呢?
外头真的水深又浑还不安全啊!
今天四更找周正谈话的人就有傅恭一个,别的没怎么说,就是让周正想办法劝李一鸣别离开深城,你人在香江都可以指挥得了内地,人在内地就指挥不了海外?
国家这条船要起飞,你可是个领航员,以后就是船长,你跑啥?
你应该把国家发展思路计划都提交上来,并且大批量的物资都进了场,整个运转顺利之后,......在我们边上一起死死盯着!
“倒是不一定太大,看需要吧,像这样的船单体来说,不会太大,但肯定要铺铁轨。而且是要勾在长城上,考虑水流冲击和桥重,呃这个要设计一下,交给.....”李建国一下说不出来要交给谁。
“木屋设计,又是船,又能当桥,这交给谁?”陈去扭头看右边。
他们都不知道国内有哪个类似的知名建筑。
李一鸣惯常出新东西,这一次说办法不给图,那意思就是你得自己找人,国家这么大,不可能这点东西设计不出来。
你找不到人,他就可以给你方案了,但没必要。
“是可以住人对吧?”陈去又问道。
潘家口水库在长城这一段非常窄,长城是沿山修的,这里正好凹下去,一公里都不到的水面距离。
所以陈去问的是可以,而不是必须。
可以住和必须住,那对建筑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船,那就得找造船的,秦淮画舫楼船这个历史都造过,可以弄得漂亮无比,但如果又要当成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更像木筏多一点。
“对的,水上建筑,是可以过车,可以住人,开合比较灵活,加上外置的发动机,也可以移动到上游去。”
“当然可能就有个问题,没做好排污会污染水体,做好了问题就不大了,毕竟从这里到下面还有很长的距离。只不过,从需求端来看,现在也有变化了。”
李建国拿起桌上一份文件:
“我看资料上写,引滦进津,是由潘家口水库放水,沿滦河入大黑汀水库调节。然后从引滦工程总干渠穿越分水岭之后,沿遵化市境内的黎河进入津市境内的于桥水库调蓄,再沿州河、蓟运河南下,进入专用输水明渠,经提升、加压由明渠输入海河,再由暗涵、钢管输入芥园、凌庄、新开河3个水厂,引水线路全长234千米。”
“这工程有问题?”有人问道。
“问题......”
李建国看眼陈去:“天...津的供水不足,一是人多二是浪费,这个现在...不是要迁人了吗?而且这里是地质活动很频的地区,水体还是尽可能弄小一点,不然出事对下游的冲击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