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摇摇头,说:“包袱?”
“包袱?”三人惊叫道。
小吴答:“我想我说得够明白了,你们功夫这么高,耳朵也不背。”
墨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那,包袱呢?”
小吴说:“包袱就暂时留在我这里,你们带上,就不能活着回到黑虎堂,等你们回到黑虎堂的时候,我会叫人给你们将金牌杀手的铭牌和这包袱送过来交给你们的。”
乌邦嘴角又挂着一丝冷笑,心中说:哼,还要继续利用这包袱来招募别的杀手加入你们集团,小吴啊小吴,你真行,同样的事情可以利用好几次,别人却还要上你的当,你都教我有点佩服,不想杀你了,要是乌安有你一半这么聪明,我也不会追那两个祸害到这里来装逊了。
墨石说:“没有包袱在身上,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到黑虎堂的。”
小吴说:“就怕他们不知道包袱被我拿走了。”
墨石试探着说:“我们可以告诉他们吗?”
小吴说:“他们会信吗?”
墨石就沉默了。
乌邦心中说:告诉他们,哼,这正是小吴所需要的。
小吴这时候突然说:“东西太过贵重,拿着它就会招来麻烦,我一生最怕麻烦,可我现在还是不得不接下这个麻烦,”他盯着墨石三人说:“我也想将包袱还给你们黑虎堂,可你们现在是我们集团的杀手,我就不得不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将这个麻烦引过来,希望你们能活着回到黑虎堂,不要教我失望,不要让集团失望。”
墨石三人立即答:“请少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小吴说:“那好,我们就此别过,黑虎堂见。”
三人坚定的答:“黑虎堂见。”
小吴说:“我们走。”
马车又向前摇摇晃晃的走去。墨石三人望着离开的马车,直到看不见车影,才转回目光。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戴斗笠,披蓑衣的乌邦。
乍一看见乌邦,三人吓得一抖,立即向后退出一丈。
乌邦站在他们面前,斗笠低低的戴着,他沉声说:“你们不要害怕。”
沙无影见是乌邦,就轻蔑的盯着乌邦说:“怕谁也不会怕你。”说完,就要对乌邦动手。
墨石赶紧拦住他,说:“都是一家人,别乱来,别乱来。”
乌邦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两男两女来过这一带?”
墨石答:“什么样的两男两女?”
乌邦答:“两男手中拿着青色的木头剑,两女手中剑鞘上有闪电标志。”
三人想了想,墨石答:“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四个人。”
乌邦说:“黑虎堂耳目众多,没有一个人看见或者听说过?”
墨石答:“没有。”
乌邦向前走去,他说:“如果你们看见,或者听说了,就告诉我。”
墨石答:“好。”
独臂兽盯着乌邦的后背问:“我们现在是集团的金牌杀手了,为什么要听你的?”
乌邦站住,头也不回地说:“那要等到活着回到黑虎堂才是。”
沙无影问:“你是谁,锡牌,还是铝牌?”
乌邦抬起脚,跺了下去。
然后,“轰”的一声,黄沙飞扬,震得三人跳起六尺多高,就连那四个死人也弹起六尺。
三人惊魂没定,就听见乌邦在沙尘里说:“我没有铭牌。”
三人惊恐地盯着沙尘。沙尘散尽,乌邦早已没了踪影。就连沙地上,也没有乌邦留下的脚印,只有一路车辙,延向前方。
半晌,墨石才惊魂没定的说:“此人的功夫真高,我们三人联手,只怕连他一招都抵不过。”
沙无影喃喃的说:“刚才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
独臂兽也惊魂未定的说:“他这是在扮猪吃象。”
墨石说:“想不到集团中藏龙卧虎,看来,金牌杀手我们是做不成了,只能做银牌杀手了。”
乌邦离开黑虎堂三人的视线后,没有奋起直追,他沿着车辙慢慢地向前走去。
马车现在似乎比先前走得快了,乌邦只耽搁一会,居然连马车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但他一点都不急,只要沿着车辙,就能走到集镇中去。他相信,马车是去下一个集镇。
夕阳如血,将沙漠照得一片血红。
乌邦迎着夕阳,向前走去。
夕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老长,遮住了乌邦。乌邦看见了马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乌邦突然发现马车没有前行,似乎在停下来等他一样。他并没有赶过去,慢慢地向马车走去。
走到马车后面,乌邦看见马车的两个轮子已破碎。一阵和风吹来,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他一惊,立即绕到马车前面。
马车前面没有马,也不见虬髯小七,马车的两个车架下,坐着两个身穿红花和绿花衣裳的人,车架放在他们的肩上。乌邦从这二人衣着和身形看出,他们不是小七跟任狼,他觉得奇怪,就走到两个人前面。他看见这两个人是两个没有胡须的大汉,眼睛鼓凸,紫酱的脸上也是惊恐的表情,这时候,乌邦看见鲜血从他们嘴角向后流了出来。他知道这二人是被任狼所杀。
乌邦一惊,立即走到车门前,用棍子挑起车门帘子,里面躺着一个没有上半颗头的老人。从衣着上看,这人的打扮像个女人,穿着大红大紫的衣裳,手腕戴着帝王绿翡翠手镯,但他的咽喉处却有喉结高凸。
乌邦不认识这个人,他猜测是被任狼杀死的那四人的师父。
乌邦举目四望,没有发现小吴三人。他们一定是骑马离开了。乌邦心中想。然而,地上却没有马蹄印,乌邦一惊:马是怎么离开的?
前面聚满了滚滚黑云,将天地连成一片,似有沙尘暴来袭。
乌邦立即向前纵去。
此刻的乌邦再也不装了,他忽然变得就像条猎犬那么轻捷,矫健。
他的耳朵,鼻子,眼睛,他全身的每一根肌肉,都已有效地运用,沙地上,空气里,只要有一丝小吴留下的痕迹,一丝异样的气息,他都绝不会错过。
他行动虽快如脱兔,但看来并不急躁匆忙,就象是个绝顶的舞蹈者,无论在多么急骤的节奏下,都还是能保持他优美柔和的动作。
前面出现一座房子,他知道那是沙漠中的小小酒馆,他急忙飞纵过去,他认为小吴他们说不定就落脚在那小小的酒馆里。
果然那是家小小的酒馆。
那是建筑在三棵三人合抱的胡杨树下的几间敞轩,屋外四面都有宽阔的走廊,朱红的栏杆,配上洁白的纱窗。
栏杆上的红漆已剥落,红花也被沙尘代替,黄沙地上车辙马蹄纵横,还可以听到屋后有马嘶声随风传出。
乌邦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小吴他们果然落脚在这里!因为在这种天气,这种地方绝不会有其他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