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井义乡从供奉在先祖牌位下的木匣子里取出那件残破的法器,然后放在从什锦营地得到的法器旁边。
两相比较之下,可以明确的是,法器没有找错,两件法器属于同一种物件。
残破的法器可以说是半截法器,从断开的截面能够看出,法器的内部是空心的,野井义乡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紫气必定收匿于法器内部空间。
找到法器的当晚,为了避免由于霍翔的意外而可能带来的麻烦,野井义乡连夜便在野井惠子的搀扶下,忍着肋骨断裂的剧痛回到了岛国。
在秘密地下室,野井义乡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运行功法,始终得不到法器的辅助。
难道是功法不对,所以引不出紫气?他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
望着那半截法器,他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带回来的法器内部也是空的?要不要弄开看一看?
但是,且不说法器浑然一体,根本找不到开启的地方,就算找到打开的方式,万一紫气还在,打开法器后还能不能把紫气收回去?
如果只能通过暴力破坏才能把法器打开,又会发生什么无法承受的后果?
哪怕是野井义乡修行了多年,此时也难免要纠结烧脑。
家主卧室外的书房。
野井惠子背对卧室的推拉门,盘腿而坐。
作为野井义乡修炼时的护法,野井惠子需要守住房门,在野井义乡主动收功前,阻止他人进入卧室。
只不过,自从野井义乡交出家族企业的控制权后,再也没有人来老宅打搅过野井义乡了。
野井义乡又运行了一遍功法,依然没有发生紫气笼身的奇迹。他的双眼陡然露出决绝的神色。
在地下室墙壁上挂着的冷兵器中,野井义乡取下一把斧头。
随着野井义乡挥手一抡,斧头狠狠地劈在那只完好的法器上。
反作用力顺着手臂传到受伤的胸肋,野井义乡闷哼了一声,嘴角竟然溢出血来。
他的目光盯在被劈开的法器上,由热切到失落,再到庆幸,心境瞬间数变。
渴望的紫气没有出现,又庆幸劈开了的法器中没有紫气,野井义乡闭目叹息一声,自语道:“欲念终难禁,枉自修行一场,修仙一道,何其难也!”
“修仙既是欲呀,何来禁欲一说?”一个空泛的声音在野井义乡的耳内响起。
“谁!”野井义乡猛地睁开双眼,敏捷地立起身来。
他在地下室内环顾一周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霍翔家的卧室内。
“谁!”霍翔大喊一声,惊惶地掀开薄被坐了起来。
屋内没开灯,窗外城市的光污染却将屋内渗透得宛如月圆之夜。
霍翔直愣愣地坐在床上,缓缓打量了一遍屋内,还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沉默了好一会,霍翔才感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缓和了一些,惊惶之意也逐渐消退。
刚才有个声音清晰地在自己耳中说话,那种真实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做梦。
霍翔可以清楚地记得自己听到的内容:年轻人,成天待在家中,能有什么出息。
从医院出来后,霍翔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这种异样似乎是利好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机能变得明显胜过从前许多,只是脑子却变得很容易恍惚。
不过,经过了网络中各种脑洞洗礼的霍翔,又怎么会被这种异常吓到?
他明智地作出决定,在没有把自己身体的异常变化搞清楚之前,绝不外出。
如果轻易外出,然后自己表现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举止,再然后,被抓去做切片研究,那得多悲催啊!
现在出现一个声音说自己待在家里没出息,霍翔此时已经没了刚听到这个声音时的惊惶,反而发出一声嗤笑,他往床头一靠,对着空气道:“想忽悠我出去,门都没有!”
“你是个男人,出门才是你的本分啊!”那个声音清晰无比地又在耳内响起,霍翔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我这是精神分裂产生了幻觉,还是见鬼了?霍翔心中疑惑着,他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
霍翔在手机上点开和郁森的聊天框,申请语音。
等待对方应答的界面一直持续到自动结束。
他又和范小陆联系,这次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
“霍翔啊!”范小陆的声音响起。
“范老板,郁森还在营地吗?”霍翔急吼吼地问道。
岛国野井义乡家中。
野井惠子听到身后卧室房门被拉开的声音。
野井义乡的声音随后响起:“惠子,我们还要去一次什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