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非洲的每一天,似乎都会有一点什么新鲜的事令我这个神经敏感的人兴奋。
前几天杨帆和他的助手就商量好了,去南非进些货。虽然这在公司里算是条机密消息,但还是被苏沈知道了,于是就自告奋勇推荐自己一同前行,说什么自己也可以去帮忙点点货或是监督装车什么的.
嘿嘿……苏沈觉得自己有个大优点就是热情,当然更重要的也是去满足一下好奇心。
天不亮,就前行了,这是昨晚就商量好了的。很喜欢非洲的清晨,它一样有露珠,空气清新的让你一起床就有精气神,而不同于发展中国家的是,它不浮躁,由于没有过多的高楼林立,它让人深深的感觉到对土地的依恋,就象依恋妈妈的爱抚,给心灵注入了一份祥和和宁静,踏在它的身上是那么的踏实。
坐在杨帆白色尼桑的SUV车,大家亲切的称呼它为白龙马。
眼睛依旧不放过身边掠过的每一件事物,耳朵听着杨帆、黑司机和同事他们津津有味的聊着各种趣事,虽然他们偶尔也讲一俩句粗话。
看了看时速表指的是180公里,杨帆说,“这个黑司机很好,从家到关口300多公里的路途,哪里有个坑哪里有块石头他都一清二楚。”
而事实上从家到关口,路况好到没得说,压根就没有一个坑,更不用说石头,说明杨帆开始适应这个国家,他对当地人已经产生了信任感。
还在半路的时候,法西姆说,“我带你们去看看一个在这一带狩猎,我的朋友家。他很好。怎么样?”
“好吧,去看看,但不要耽搁太长时间。”杨帆说到。
车直接停到一个锥形的草屋前,没有门。法西姆咕哝着,将头探进去,“有人吗?”
“有,亲爱的,我在这。”一声很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的。
法西姆立刻将头收了回来,一转身目光投向在杨帆一行人背后站了个象黑猩猩一样,身材高大,皮肤贼黑,腰间围了一块不是很规则的花布的男人。杨帆一行人寻着法系姆的目光,在转过身的同时也吓了一大跳。
哈哈,在非洲这个地方,每个外来人不是被文化或教育环境慢慢地融入感化适应的,而几乎都是被吓适应的。
“这是我的,来自中国的朋友,我带他们拜访您,荣姆。”法西姆开心地说到。
“欢迎,欢迎,来这边的屋子,请进。”荣姆摊了摊手,做了个潇洒的动作。
大家走进了荣姆带有法式窗户的房屋。很整洁,但有些昏暗。客厅的墙上都挂满了狩猎的战利品,似乎四壁都是凝望的眼睛。苏沈坐在荣姆用木头支起的结实的椅子上,感觉自己也很原始,地将墙上的每一个动物都瞄一眼。
一头水牛眼瞠着对面墙上的瞪羚羊,气势汹汹;狮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猎豹;非洲羚茫然地望着对面的豹子;这些动物的头颅曾经令幼时的苏沈迷醉,那些狩猎与杀戮的故事曾听的苏沈热血沸腾。可如今,她更愿意看到的是鲜活的生灵,而不是这种呆滞,千篇一律的死亡眼神。于是很快,她就将目光转移到荣姆看象是原始人的身上。
“妈妈呢?”法西姆问到。
“她正在花园里挥动剪刀,今天她有些心神不宁。我们还是别去打搅他。”荣姆说。
“爸爸呢?”法西姆又问道。
“他,今天的鸡窝倒了,正生气着呢?因为鸡蛋,他的鸡蛋给压扁了。”荣姆笑笑地说。
“妹妹呢?”法西姆继续问道。
“这个该死的吉马猪,他,惹我妹妹哭了。刚才我正找他说理去了。没遇着,就又会来了。”荣姆有点生气地说到
“咦?你们是要去南非?”荣姆问到。
“是的。你怎么知道?”法西姆回应到。
“我的骨头能感觉的到。”荣姆扬了扬眉毛说
“去你的骨头!”法西姆转过头,乐呵呵地对杨帆说,“这个家伙,什么事都是用骨头来感觉的,他是个没有大脑的鬼,骨头!骨头,就是他的一切。”
“好了,我们该走了,路还很远,我看你该去削土豆皮了。”法西姆对荣姆说。
“不远了,也就再50公里的路程了。我的骨头算出来的。”荣姆说到
“好吧!谢谢你的骨头,再见,亲爱的。”法西姆一边发动并倒着车一边提高嗓门说到,“我现在在这家海景公司上班,外资的,有时间去看我,我带你卖最便宜的东西。中国的,中国的什么都好的。”
一路上,法西姆对车里的人继续说到“荣姆,一个很善良的人,是他小时候的邻居。”
不过在非洲你们永远都读不懂,即便是村里的外乡人也永远都搞不懂,他们即便是伸手欢迎你的前来,但也总是适可而止,除非自愿为你打开那扇心灵之门,否则就算海枯石烂也无法做到灵魂的沟通。即便是象他这样生于斯长与斯的人也有难度。
苏沈耸耸肩,决定不在对很多疑问,问到底了。前面的南非也还有很多的未知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