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蜜月结束鸟

新婚蜜月结束鸟

到娘家转了一圈儿,耗时:两个半时辰,其中,来回路途去了一个多时辰。在家里统共呆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儿,其中还包括一次象征性的设宴。真正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少,淑嘉这里还算顺利也达到了大部分的目的,胤礽那里就比较纠结了。

淑嘉只是想着,毓庆宫的太监,不能说真有卧底,有那么一两个对别人有好感的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只求娘家能够查到比较危险的人物,自己这里做到心中有数,必要时可以将计就计,加以利用。

正端坐着,淑嘉突然睁开了眼睛:就算能够查到消息,传递消息进来,也是个大问题。落到字纸上是不可能的了,太着痕迹。再回娘家,大福晋或许可以找个差不多的理由,太子妃就不行了。如果她是皇后,娘家人可以按规定按日子打申请递牌子。作为太子妃,这方面的规定,一如她的大婚仪:目前没有规定!

办法或许还有一个,那就是,宫女们隔段日子可以在宫门口见一见家人。可这样,消息涉及的范围未免就太广了。俗话说得好,两个人以上知道的秘密,就不算秘密了!

淑嘉犯愁了。

胤礽那里想得就更多了。作为一个对自己极有自信的储君,他认为自己这边的人都是没问题的。不意华善公然说索额图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胤礽难免不快。原想母族与妻族相辅相成,共同为自己办事的,现在……这是在内哄么?胤礽对华善有意见了。

胤礽陷入了沉思。

要说他可真是康熙养大的,很多时候两父子的行事、脾气,还是很像的。比如,康熙对舅家非常优容,而胤礽对赫舍里一家也是偏心异常。这两人偏起心来,那是真的选择性失明。对谁要是好了,你骂人他都能夸你‘骂得如此有创意,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好在胤礽的城府还没有康熙那么深,毕竟他还年轻。还不至于要整谁的时候,大家都不大看得出来,等你反映过来,要倒霉的人早就深埋坑底了。比如,倒霉的常宁,本来是与福全一样极得康熙照顾的,这几年不哼不哈,他就淡出大家的视线了。

胤礽的表现较之康熙要稍为直接一些,对索额图好,就不许有人说他坏话,他也听不进去。华善亏得是他老婆的祖父,他又对石家评价不坏,这才勉强愿意费心在心里驳一驳华善。

他是带着反驳的心情回想华善的话的,索额图怎么没有冲劲了?收拾明珠的时候明明很给力嘛!军事什么的……三藩……胤礽坚定地认为索额图那是老成持国。力主撤藩的是明珠,撤藩令下,三藩立反,这是事实,索额图要诛提议者,也是常情么!虽然三藩最后平了,皇帝也斥责了索额图,不过,如果徐徐图之,三藩未必会反么。

索额图哪里不知兵事了?他……上回打葛尔丹还参赞军务来的!最后还打赢了来的!虽然最后让葛尔丹逃了,胤礽坚持认为:这一定是因为大阿哥和明珠也在军中,给伯王拖后腿,弄得伯王失了主意!

索额图在军中还是有威望的……这一句话,胤礽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虚——他再也找不出证据来证明了。要是索额图真得了军心,他还何必对石家有这么高的期望呢?

胤礽终于对华善的话,稍稍重视了起来。为君之道,他学了不少,合格的皇帝从来不是教出来的,但是,主子思维他还是有的。不由思索,人尽其用,是必须的。以往是只有一个索额图可靠,现在,石家也许可用?

唔,两边儿似乎有点儿小矛盾?虽然看起来闹别扭的只是华善。不过,这样也好……有竞争才会有动力,只要不窝里斗就行。石家人除了华善,别人看起来都还挺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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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毓庆宫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的一顿点心。

大热天,两人严丝合缝地穿着整套的行头,回来之后,头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淑嘉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这回身上绣的是石榴了。话说她的衣服,固然有绣花的,绣龙凤的,但是这些葡萄石榴葫芦莲蓬的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最直白的是几套绣着百子图的衣服。

她的首饰里,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类似的图案。诸如,葫芦石榴佛手……也有天才地在扁方上设计出小男孩图案的作品。还有传说中有个好听名字的‘十八子’手串。

再加上新婚夫妇屋内陈设的百子帐、百子被、各式画着小孩儿(多数是小男孩子)图案的摆设。无形中就是在告诉新婚夫妇,赶紧的,造人!或许原意是祝福的,效果却是给人以潜意识里的压力。

有压力也得穿啊!淑嘉只得换上它们,打扮得清爽一点,然后跟胤礽一道吃饭。他们还在新婚,过了这一阵子,吃饭还在不在一起,还是两说呢。

胤礽正好也换了身衣裳出来了,吉服冠摘了,接了一顶一统小帽,正中缀着一块美玉。屋子里放了冰,旁边还有小太监在那里打着扇子。

见淑嘉过来了道:“这回是我快着些了。”淑嘉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大对劲,想了一下,还是压下了话头,准备等他吃完了再说。人饿的时候脾气就容易不好,这会儿提及让他不高兴的话题,很容易被迁怒。尤其他们是从石家回门儿刚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娘家发生了什么事胤礽不高兴。

等他吃饱了,血糖回升了,心情也会好一点。吃饱了的猫,是会让你摸的。是以淑嘉笑道:“是我慢了,”左右看看胤礽,去了一身累赘,倒显得挺拔了几分,“这身儿看着清爽。”

胤礽唇角往上翘,又控制住了:“不早了,用点儿点心,歇一歇罢。忙了一早上了,别累着了。”

食不言。

吃完了,漱口、洗手,撤了桌子,端茶坐好,开聊。

淑嘉看胤礽吃得差不多了,表情也和缓了很多,便问:“今儿,没什么闹心的事儿?”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觉着会有什么闹心的事儿呢?”

淑嘉被他笑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有?”开始胃疼了。

胤礽看淑嘉眼睛有点直,脸也白了,笑着摇头:“你不要多想,没什么大事儿。”话说,夫妻一体,老婆入了他家的门儿就算他家的人,娘家什么的,太子爷还是很有气度地摘出了太子妃。

他这么一说,淑嘉更是不放心了:“还是告诉我,不然总惦记着。”

这人,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有可能误会的事儿、有可能产生不良印象的事儿,最好尽早了解释,不然问题越积越多弄成一团乱麻,最后想解决都无处下手了。

胤礽显然心情还不错,淑嘉小有惊慌的表情也不难看,所以他只是暗示性地问了一句:“你玛法……”

淑嘉听说是华善,就放了一半儿的心。无怪乎胤礽没有发怒,只是不快而已。自家玛法嘴巴上犯事的案底一箩筐,谁都知道他为人流氓了一点,说话不积德了一点。因说:“他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不这样,就不是他了。”

胤礽看淑嘉从担心转变成不在意,问道:“他说了我不爱听的,你倒放心了?”淑嘉笑道:“那大概,是觉得跟你亲近了。你没见着……那年,我还小的时候儿,阿玛还没回来,我叔叔、两个哥哥,在他那里吃了好大的亏。越端庄的,他越想逗人翻脸。不过……还真没见他犯过什么大错儿。”

胤礽道:“这么说,他倒是个小事糊涂,大事儿不糊涂的人?”语气有些怏怏。

淑嘉道:“旁的我不知道,只知道阿玛他们一直担心玛法,玛法也平安混到现在了。玛法就是嘴上说说,何曾见他办事出过岔子的?只有一桩事,是生平大恨,在外头不在意,可在家天天念叨……”

“哦?那是什么?”胤礽不由问。

“永兴……”淑嘉无奈地说出了这个地名。

胤礽大笑:“果然。”

“?”

“今儿他又说了。”想到华善对索额图的不满,还是有些不舒服。

淑嘉眼带疑问。胤礽想了想,还是问一下老婆,毕竟淑嘉与华善比较熟一点,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你在家的时候,有没有听你玛法与你阿玛说起过……对索额图,是怎么看的?”

淑嘉一怔,没想到胤礽会问这个问题,马上道:“这倒知道得不多,家里,玛法与阿玛也没在一起住多长时间。打我记事儿起,两人就不着家,先是三藩,两人都不在一处当差。后来阿玛先是杭州后是福建的,总不在家,他们说话也少。至于朝政,”一笑,“就一条儿,汗阿玛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胤礽漫应着,心想,这么说,石家父子并不很亲近呐。即使华善不喜欢索额图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老了,石家的顶梁柱石文炳受华善的影响还是很小的。

胤礽心里舒服了,话匣子也打开了:“你不要担心了,不过是你玛法说索相不懂兵而已。”

淑嘉睁大了眼:“他直说了?”

胤礽点头,淑嘉扶额,胤礽有点同情地看着她,有这么个玛法,可真是……

淑嘉心里破口大骂:[索额图给你喝了什么迷药啊?!他是打过胜仗啊,还是混过前线啊?!你就这么信他!你被他绑到旗杆儿上了,你知道不知道?还对我玛法有意见,索额图是万人迷么?]

胤礽不知道淑嘉正在腹诽他,还安慰道:“这满朝上下,都知道他,咳,说话不太给人面子的……”

然后,淑嘉终于知道,华善当年是为什么被抹了内大臣了。

据胤礽听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庄亲王博果铎呢,是皇太极第五子承泽亲王硕塞之子,顺治年间袭爵的时候改号为庄亲王。算起来,他与华善元配和硕格格还是堂兄妹,算是华善大舅子。

康熙初年,大正月里,两人入宫领宴。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怎么了,博果铎又是亲王,还是前大舅子,兼之华善原也是个随和的性子,博果铎说话的时候也就很随意,跟华善开玩笑,不小心说到华善第二任老婆也挂了。华善登时大怒:你丫还没儿子呢![1]

淑嘉面无表情:……

胤礽看淑嘉无语的样子,突然觉得,华善其实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转了话题:“汗阿玛将要回宫了。你也要开始准备了。”

“?”

“汗阿玛回来后,下月初七,要册封太子妃,告祭太庙的。”可怜的孩子,被不靠谱的玛法弄得正事儿都忘了。

是了,虽然已经被称作太子妃了,她还是没领到上岗证!目前还在观察期。据说,这是被钦天监和礼部又坑了一次。康熙尚西学,也很迷信,总要择个吉日什么的,最后,大婚日和册封日,没算到一堆儿去。

淑嘉,目前还没领到自己的册宝。在证书大印到手之前,她还要悠着点儿。幸好,她表现得还不坏。当然,还需要继续保持,直到东西到手。

非常之巧,她喜欢的老太太正是跟康熙关系很好的皇太后,她跟皇太后还很合拍。与胤礽的侧室们还离得很远,淑嘉现在还没功夫理会她们,倒有了个宽和的好名声。

很好很好,眼下一切都好,剩下的就等大印到手,考虑把它拿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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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琢磨着她的上岗证和大印,还有未来。京城另一处,也有人在积极筹划。

华善心里自有一本账,谁都知道,要跟葛尔丹开战了。上一回,明珠、索额图都参军事,这一回,很有可能还要一道去的。石家的亲家鄂海,在西北准备军用物资呢。要是索额图再跟着去了,关键时刻他又软了,事情就坏大了!

蒙古跟云南还不一样,可以这样说,旗人这里,可以丢了半壁江山——反正是抢来的,无本生意,却不能没了蒙古——那是跟老家连在一起的。索额图在三藩上,没有明珠强硬,没问题。但是,要是对葛尔丹也不强硬,康熙肯定会怒啊!

华善看情况还是挺准的,更有侄子的观察报告——索额图越来越失了圣意了。要论起来,明珠虽然小心眼儿,可是面子上还是不错的,笑面虎就笑面虎,起码做事让人觉得舒服一点。比较起来,索额图就很让人不舒服了,从康熙十八年起,康熙就严厉斥责过他了,弄到索额图被迫告老要请退,虽然留了下来,但是……印象也差了。

你也不想一想,你一奴才,就算是太子的叔外祖父又怎么样?皇帝还是太子亲爹呢!你这么插到人家父子中间,还硬扯着太子靠向你,皇帝怎么可能不怒?!就算是为了太子好,你也要让太子向皇帝靠拢而不是跟你亲热啊!

索额图是傻X,华善评论。

一面让石文炳抓紧时间把淑嘉给的名单上的人都查一查,然后让儿媳妇在孙女儿受册封之后入宫进贺,趁机把查到的告诉孙女儿。

另一方面,趁康熙还没回宫,华善让富达礼去找胤礽。

胤礽对富达礼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天办完了正事,见富达礼似有流连之意,把他叫上前来:“前儿回了趟娘家,倒把太子妃的愁绪给勾起来了。这两天总念叨着家里,家里人都好么?”

富达礼趁势就留下来了。

明着看,这是大舅子和妹夫联络感情,别人总要避开的。

闲话几话,同时观察到周围人已经离得远了,富达礼小声地、特真诚地提醒胤礽:“您也能察觉得到,万岁爷要用兵了。”

难道他想捞一把功劳?胤礽揣测。想在我这里争个露脸的机会?也行啊,我正愁军中无援呢,要是他能去前线立功……

富达礼续道:“奴才玛法猜着,就在一年以内,明年年初,是最好的时候。”

听到华善,胤礽略有不快,但是富达礼带来的消息着实有冲击力。他襄理政务,自然是知道与葛尔丹必有一战,而且是你死我活的。但是,华善怎么能猜得这么准呢?胤礽自己都不清楚康熙要什么时候出兵呢。

要说,他处理政务还好,但是军事参谋,还真是没有。不是说你有个‘都统’、‘将军’的名头就算是懂军事了的。马甲谁都能穿,但是不是穿马甲的都是高防御的玄武,也有可能是薄壳蜗牛。

华善是个不靠谱的人哦,胤礽这样对自己说。

然后淡淡地道:“军国大事,岂可妄度?”

富达礼小声道:“奴才也不敢乱说,只是……奴才岳父,自被主子爷派到西边儿,好几年了……”

胤礽记起来了,鄂海,他是富达礼的岳父,不由更慎重了些。

胤礽心中信了七分,乃道:“知道了。”记在心里,准备看看华善说得准不准。同时也有些得意,有外援的感觉真好!要是没有娶石家的姑娘,他们怎么会这样提醒?而且华善这回没说索额图的坏话,像是在卯足了劲儿证明自己似的,更让胤礽自我感觉良好了起来。

富达礼见今天的目的达到,告退了。回到家中,汇报:“对太子爷说了,明年年初与葛尔丹会有一战。”

华善捏着山羊须:“这位太子爷怕是还不信呢。看明年罢。”

他看不上索额图,可早上的试探又表明——太子是真的非常相信索额图。要让太子能听得进自己的话,就必须让太子觉得自己说得是对的。预测战争发生的时候,只是第一步,把这个预测准了,至少能证明自家在军事上是行家,然后再说索额图不行,预测他要捅漏子(华善认为索额图肯定会出岔子),应验了,可信度就会越来越高。

先用能力取得胤礽的认可,再一步一步地取得信任。然后再说服胤礽接受己方的正确观点,这样,就能让太子从滑向索额图破船的危险道路上拉回来。

他孙女儿说得没错,捧杀!有索额图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结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向着太子、就差高喊‘让皇太子继位’、被皇帝打击了多少次依旧死不悔改的家伙在,迟早把太子给拖累死。你不知道你的做法是在提醒皇帝:‘你死了,大家的好日子就来了’啊?

华善眯着眼,笑得很阴险:咱们刚跟太子结亲,往后的路还长着呢,大家走着瞧。索额图,你要是聪明也就罢了,谁叫你傻了呢?怎么着,我也不能眼看着孙女儿跟着倒霉不是?

自古以来,没有真正的大族是靠女人起家的。石家也是如此,只是眼下情形太有利了。淑嘉虽然还显得稚嫩,可看事情倒是明白,没理由不扶一把,以达到双赢的目的。能有一条路,让所有人都受益,为什么不去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呢?

胤礽回到毓庆宫,淑嘉正在抄经。在这宫里生存,除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交际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用金粉,抄写经文,淑嘉的字圆润端庄,笔划规整,用它来抄经,倒有向分法相庄严。甭管现在有没有用,一来是个姿态,二来这样静静地有件事情做也能让心平静下来,三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这也是件非常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胤礽心情好,越看老婆娴静的样子越顺心。

这世上,有人顺心了,就有人不顺心。

安王府内,这会儿是安郡王府了,当家人玛尔珲与妻子正在说话。

原安和亲王岳乐一系,看着风光无限,岳乐死了,势力仍在。玛尔珲是多罗安郡王、同母弟经希为多罗僖郡王、同母弟蕴端是多罗勤郡王,此三人皆是赫舍里氏之子。又有异母弟塞布礼为辅国将军,此外堂兄弟等。总之这一支在正蓝旗是主子,领着众多旗分,势力很大。养在外祖家里的郭络罗氏还被指给了八阿哥为嫡妻,怎么看怎么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然而,月盈则缺,水满则溢。

先是蕴端在康熙二十九年被降成了固山贝子,接着,就有奇怪的风声传了来。不外是步步紧逼,关于岳乐生前做事并不是那么十全十美一类。郭络罗氏指的那个八阿哥,又是康熙诸子里生母出身最低的。现在还看不出来八阿哥有什么有王霸之气的迹象来,这个婚指得……

岳乐一系,最近都觉得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可皇帝家还办各种喜事,他们还要处处陪笑,这个心情,忒复杂了些。

玛尔珲的妻子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她病了。虽是草原女儿,但是嫁入京城王府,在好文学的丈夫的影响下,也汉化得挺深了。看着家族冰火两重天,心理压力也大,皇帝娶儿媳妇,她还要撑着去道贺,可不就生生地病了么?

“我不碍的,吃几剂药,发散发散就好了。过几天,还得再去宫里呢。册封太子妃,多大的喜事,我要是告病了,不知道又有人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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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各人有各人的忧愁的时候,康熙的京郊N日游结束了,他回来了。胤礽又率诸弟、百官,去迎接他。

原本就走得不远,也没耽误处理正事儿,当着跪迎诸人的面就宣布:“明日乾清宫御门听政照旧。”大家回去准备。然后他就带着儿子们回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康熙场面地安慰了诸子,命诸人回去该读书的读书、该办差的办差。然后把皇太子留了下来,父子之间一番互相抚慰,康熙让他到自己旁边坐着,细细端详了一回:“看着倒精神,诸事合意否?”

有点调侃意味的话,让胤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汗阿玛似是黑瘦了,可是起居不如意?”颇有康熙一点头,他就把伺候的人揪来暴打的意思。

康熙大感欣慰,拍拍胤礽的肩膀,让他不要激动:“出门在外,自然不比在宫中。正是夏日,黑瘦些也是常理。我倒觉着很精神了不少。”

父子之间,其乐融融。

康熙心情好了,办事也格外地爽快。胤礽向他请示,他老婆该怎么安置的时候,康熙颇动了一番脑筋。

真是的,当初为了让儿子离自己近些,同时也是为了,让已经供在奉先殿里的仁孝皇后能就近感受到儿子的存在,他给胤礽修了这么个地方。现在……儿子长大了,地方不够用了。

问题是毓庆宫里太子正宫,哪有让夫妻分开的道理呢?看看紫禁城,乾清、交泰、坤宁,那都是在一条轴线上的。可是太子妃要是住在毓庆宫的后殿了,这个……出入实在不方便。

康熙傻眼了,想了一阵儿,才有了主意。还是问胤礽:“你说呢?”

胤礽道:“儿臣想,詹事府的人,也不是时时都在的。不如,早间起身之后,叫她往外头走走,她每天必去皇太后祖母那里的。一大早就不在毓庆宫了,或可把东边宫中正殿布置一下,权作白日理事之所,晚饭再回来,正好那时候詹事府的人也出宫了。汗阿玛意下如何?”

胤礽与康熙的想法是一样的,正房大老婆,怎么能住到别的地方去呢?尤其,原本前明的东宫,那里正殿的匾都叫摘了,绝对不能长住,权作落脚的地方还差不多。

康熙一听,胤礽所说,正是他所想,当下拍板同意了,还缀上一句:“此事不急,先着内务府把屋子收拾出来,册封之后再说也不迟。你们新婚未及一月,万不可轻易挪动。”接着又指挥胤礽,一些新婚期间的注意事项。

倒像是寻常父子之间的谈心了。

这厢父子谈心,那厢,也有父子在谈话。

华善问:“都查清楚了?”

石文炳有些汗颜:“有一半儿了,”看华善要瞪眼,连忙解释,“这事儿得不着痕迹,这么些个人,都是小户人家,还有两个家都不在原籍了,要费些时日。”

“不在原籍的,要好好查。暴富的、有亲眷得提携的,都要仔细打探是谁在照看。”

“儿子省得。”

“现查的这些,可有谁是可疑的?”

“有两个,一个是小太监,家中本是揭不开锅的(华善插口:‘废话,不然谁家上赶着把儿子给送进宫割了’),如今居然置了大片家业,听街坊说,是在宫里当使的人捎来的银子。儿子查过了,不过是个小太监,月钱统共那么几两,绝不能置下这样的家业,必有人……”

“唔,接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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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这里,每天雷打不动地步行去宁寿宫。并不担心天天见面没有八卦,后宫人口不少,自然不少八卦。大福晋的病是可以说一说表示关心的;康熙从南方带来的王贵人快要临产了,如果生下阿哥,就是老十六;四阿哥胤禛的侧室李氏,算算也怀孕有八个月了……

真是道不完的八卦。

胤礽从康熙那里讨得了允许,当天回来就跟淑嘉说了。淑嘉一想,总憋在毓庆宫里也不是个事儿。她是不喜欢李甲氏与李佳氏,但是不可能躲一辈子。撷芳殿那里,也有些太监宫女,她也想观察一下。

怎么说,撷芳殿那里也是挂在毓庆宫名下的,没道理自己放弃地盘。不过康熙有话,现在还不能过去。要等一切收拾好了,也过了新婚期,再考虑布置事宜——太子妃的主卧,还是在毓庆宫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就有一件大事等着她——册封的日子到了。

淑嘉重新穿起了朝服,全套行头披挂上镇。

康熙以大学士阿兰泰为正使、礼部左侍郎席尔达为副使,奉册宝至毓庆宫。惇本殿里,金册、金宝陈于案。淑嘉这回要六肃三跪三叩,然后由侍女从正使手里接过册、宝,再递给淑嘉。

等使者出门,第一道程序就算完了。淑嘉看的太子妃金宝,玉箸篆,蹲龙纽,平台,方四寸厚一寸二分,上面用满汉合璧的文字篆着‘皇太子妃之宝’。

金册更晃眼,据说当初给她指婚的诏书也写得非常华丽,不同于皇子指婚,只是当时接旨的是石文炳,淑嘉什么都没看到。这会儿正好欣赏。

一排的金版,四角钻孔,用金丝拧在一起,成折子状。上面是刻的也是满汉合璧的诏文:“惟尔都统伯石文炳之女,毓质名门,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作合春-宫,实协三善,曰嫔守器,式昌万叶。备兹令典,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妃。往,钦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欤!”[2]

看完,搁到匣子里,锁好。还有个象牙雕的钥匙牌,顶头是只凤凰,下面是个圆形,有巴掌大,竖字,中间雕着‘皇太子妃’四个大字,左右的字体略小,一雕‘总钥匙’,一雕‘册宝函’。一面汉文,一面满文。

然后是去拜康熙、拜奉先殿,与此同时,康熙派人去太庙告祭。

接着就是见皇太后,然后……回家!谁叫她婆婆是元配皇后,而康熙目前还没有再立皇后的打算呢。

皇太子妃的上岗证,到手了。

与此同时,皇太子夫妇,结婚整整有一个月了。

[2]太子妃的册宝,没查到记载,不过既然是正式册封了,就得有全套的家什。于是,这是偶参考皇后、皇贵妃、皇太子、亲王的印给编了个金宝的形制。金册上的诏文是李承乾家老婆的,偶改动了一点=?=

话说,关于太子夫妇的记载,实在是少得可怜啊!明明有这么个太子夫妇的,结果很多关于他们的仪制上的东西都没有。郁闷……

主流模式难度高纳兰明珠倒台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太子党们的恩怨翻手为云覆手雨杂七杂八那些事太子的危机公关二货的婚姻盛典二皇帝的连环套咱也能横着走了毓庆宫的麻烦事寄宿读书看秀女噼哩叭啦被表扬193 吓人的两门婚事毓庆宫的麻烦事里里外外的难题刚才忘了写标题踏上座船去杭州江先生的解说课模范的封建帝王双倍伤害的暴击赚钱是个技术活打算盘与星期天东南西北都是事倒霉蛋康熙皇帝麻烦事接踵而来额娘来了又回去162 有萌有变有离别刚才忘了写标题170 黄泉路上无老幼听石大叔讲八卦太子党们的恩怨又一门显赫婚事这下可要热闹了大家都有名字了百日宴跑题热闹直教人生死相许174 猫着腰我上前冲腹黑的初试牛刀296 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难念的经呀索相下台一鞠躬丈夫智商很重要就怕流氓有文化红事白事喜与悲人生处处有惊喜终于把话说开了为他人作嫁衣裳192 西巡归来喜事多二姑娘布置新房好戏就要开始了姑娘终于要出嫁就怕流氓有文化大家都变成熟了康熙家的男人们老狐狸的组合拳平添一件烦恼事一脉相承的忽悠人生处处有惊喜男婚女嫁那些事粉嫩嫩的小格格一个天才的胖纸重新审视皇太子寄宿读书看秀女宝剑锋从磨砺出东宫最大的克星160 淡泊念佛表心迹姑娘配给皇太子世事洞明皆学问学习上的那些事混进书房的诀窍苦逼兄弟二人组石家的光荣历史一个忙碌的春天让太子吃瘪的人晋江抽得我内伤常识全都没应验189 热闹事冷暖自知国事家事天下事175 忧郁中的皇太子康熙的如意算盘剃头事件的后续91 锁定目标困顿局起起落落的心情159 石家有女初长成粉嫩嫩的小格格改变悄悄地发生重新审视皇太子见到未来四福晋纳兰明珠倒台了这下可要热闹了查儿子与逗儿子忙乱热闹的一天好戏就要开始了这下宫里热闹了天马行空的想法赚钱是个技术活听石大叔讲八卦新一代参劾斗士千奇百怪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