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杆见赵巧儿脸色不善,慌忙说道:“师长真有远见,这赵巧儿脸色又变了,只怕又要咬人,放不得,万万放不得!”
周宪章点头:“郭二杆,你背着她,咱们赶紧走!”
郭二杆背起赵巧儿,说道:“天快亮了,咱们得赶紧回赵家庙。”。
“放屁!”周宪章喝道:“不杀金寿山,老子有何脸面去见我老娘!”
“周师长果然仗义!”张张作霖赞道。
三人带着赵巧儿,刚刚跨出牢门,忽见迎面出现了一排身影。
只见十几个团丁拦在了周宪章面前。
皮佻克指着周宪章骂道:“姓金的,我早就料到,你小子哪里是去什么筹款!怎么着?没钱就想从中安堡把人带走,你把中安堡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皮佻克一招手,团丁一拥而上,把周宪章一行围了起来。
皮佻克身后的十几个团丁正要鼓噪,
周宪章冲着皮佻克拱了拱手,笑道:“皮师爷,误会了,在下不姓金。”
皮佻克大笑:“哟呵,刚才在大门外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是金大客商,不差钱,怎么转眼就不姓金了?我看你小子也是黔驴技穷了,糊弄人也不是这么糊弄的。”
周宪章笑道:“皮师爷,我的时间紧迫,咱们就不斗嘴皮子了。实话告诉你,我不叫金城武,也不是什么客商,在下名叫周宪章,这次来中安堡,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刚才在堡子外边,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奉我妈秦氏之命,来赎我妹妹赵巧儿……”
“做梦!”皮佻克冷笑。
“说的不错!”周宪章笑道:“要从中安堡把我妹妹赎出去,的确是做梦!中安堡要价太高,我又没那么多钱。可是,母命难违,我也没办法啊,所以,只好做第二件事。”
“第二件,什么事?”
周宪章笑道:“就是杀了皮师爷和金团主,然后把我妹妹抢出去!”
“你敢……”
周宪章一把揪住皮佻克的衣襟,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众团丁正要鼓噪,张作霖大喝一声:“二爷在这里,谁敢乱动!”
团丁们一看是张作霖,顿时做声不得。
二爷出来了!
张作霖在中安堡果然有威望,众团丁看见他,纷纷后退,甚至有人直接喊“二爷”。
皮佻克见势不妙,急急说道:“二爷,杀你兄弟的事,都是金寿山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寿山杀了张作霖的三个弟兄,皮佻克知道,张作霖不会忘记这笔帐!
张作霖冷笑:“我那三个兄弟的账,老子自然会和金寿山那老狗去算,赵巧儿的事,你自己去向周大哥说清楚。”
“周大哥饶命,那都是金寿山干的!不干我的事!”皮佻克哀求道。
“金寿山让你倒卖三千两银子吗?”周宪章冷笑,手起刀落,皮佻克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人头已经落地。
……
院落大堂上,金寿山一手搂着一个妓女,一手端着海碗,冲着堂下叫道:“喝,都他妈的给老子喝!”
堂下摆着三十多章桌子,桌子上杯盘狼藉,桌子旁,团丁们喝得东倒西歪,有的躺在桌下呼呼大睡,有的爬在桌上,耷拉着脑袋,举起盛酒的海碗,摇摇晃晃,碗还没举起来,已经洒了个干干净净。
金寿山大为不满,一脚踢开怀里的妓女,腾地站了起来,喝道:“妈的!都给老子站起来,过来给老子敬酒!老子过寿,你们他妈的不给老子撑面子,老子把你们这帮没有的狗东西全都扔进铁笼子里!”
团丁们扶着桌子,挣扎着站起来,有的刚刚起身,就一头栽倒在地,有的走两步,晃三晃,没有一个能走到金寿山面前给他敬酒。
金寿山大怒:“没用的家伙,老子数三下,谁要没站起来,给老子马上仍到堡子外的笼子里!”
忽听大堂门口处传来一声爆喝:“金团主,我来给你敬酒!”
金寿山循声望去,只见大堂门口,站着一个年青人,面色清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却不认识。
“你是谁?”金寿山问道。
“在下周宪章,特来给金团主拜寿,并有重礼相送!”周宪章大步流星来到金寿山面前,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按在了金寿山的桌子上。
金寿山仔细一看,正是师爷皮佻克的人头,腾腾地冒着热气。
金寿山浑身一阵发冷,酒也醒了,腾地跳了起来,却被周宪章一把按在了座椅里,动弹不得。
“来人……”金寿山刚喊出两个字,就再也喊不出来了,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你我远日无仇,近日无怨!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金寿山叫道。
周宪章冷笑:“好吧,让你死个明白!赵小满是我兄弟,赵巧儿是我妹妹,秦氏是我娘!”
“误会……”
“误会个屁!就算巧儿不是我妹妹,看在堡子外铁笼里的乡亲份上,你也该死!”周宪章手腕一用力,金寿山的脖颈上喷出一道血柱,四肢蹬了蹬,顿时气绝。血腥味弥漫整个大堂。
刺鼻的血腥味,让喝得醉醺醺的团丁们睁开了眼睛,可谁也不敢动一下,大堂上,死一般沉寂。
周宪章扔下钢刀,回头对身后的张作霖说道:“张作霖,我的事办完了,剩下的事,你这个二爷自己看着办,告辞!”
在众团丁的目瞪口呆之中,周宪章大步走出大堂。
郭二杆背着赵巧儿,紧紧跟在周宪章的身后。
三人大摇大摆出了中安堡,原先守在堡子大门外的团丁早就没了踪影,中安堡的团主死了,堡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周宪章来到铁笼前,只见笼子里十几个老百姓早已被冻得半死。周宪章一刀砍断了铁锁,喝道:“金寿山死了,你们都回家吧。”说着,扔下满是血污的钢刀,吐了口涂抹,向赵家庙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赵小满家门口,只见窗户上亮着灯光,秦氏还在等巧儿,没睡。
只听得门吱扭一声开了,周宪章慌忙叫道:“妈……”
迎面传出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我呸,老娘正当青春,哪来这么大的儿子!你狗日的坏老娘的名声!”
周宪章吃了一惊,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粗壮的女人,一张大脸盘,水桶腰,胸口挺起两堆,如同两座小山包,插着腰站在门框里,颇为彪悍,把门框堵了个严严实实。
周宪章大为诧异,刚刚离开的时候,里面只有秦氏老太太一个人,冷不丁站出来一个孙二娘式的人物,周宪章以为走错了门,慌忙回头一看,只见门口一株老榆树,正是赵小满的家门。
周宪章心头疑惑,却也不敢造次,只得拱手说道:“请问这是赵小满家吗?”
“废话!”那悍妇喝道。
周宪章伸了伸脖子,门框被那悍妇堵个水泄不通,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得陪着小心问道:“请问,秦氏老太太住这里吗?”
那悍妇喝道:“废话!秦老太太就在里面,你们他妈的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莫非是中安堡的歹人,老娘告诉你,你们这群王八蛋眼见赵小满不在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现在老娘来了,谁要敢再欺负她们,老娘让他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周宪章高声赞叹:“壮哉!奇哉!这位女英雄气吞山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花木兰秦良玉重生,也是你的手下败将!在下周宪章,不是歹人……”
忽听那女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大哥!”
周宪章定睛一看,只见姚喜的脑袋从那女人的腋窝下钻了出来,冲着周宪章喜笑颜开:“大哥回来了,外边冷,快进屋,别冻着。”
郭二杆骂道:“狗日的姚喜,这女人堵着门,我们怎么进去!”
姚喜慌忙从那女人的腋窝下仰起头,说道:“翠花,这就是我大哥周宪章,后面那位是我兄弟郭二杆,他们不是中安堡的歹人,快快把门让开,让我大哥进来。”
那悍妇却是一动不动,喝道:“周宪章?郭二杆?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姚喜慌忙说道:“不是,他们是东西,不是,他们……翠花,你快让开……”
那名叫翠花的悍妇一声爆喝:“姚喜你个王八蛋给老娘闭嘴!这大半年,你狗日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害得老娘受活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他娘的深更半夜,做贼似的。做贼也就罢了,进了老娘的门,一句好话都没用,上炕就扒老娘的裤子,一双爪子冰凉,就往老娘的奶上抓,冰得老娘直哆嗦……”
周宪章和郭二杆总算听出了门道,看来,这翠花十有**就是姚喜的老婆,姚喜旷了大半年,进了家门过于猴急,戏做得不够到位,以至于他老婆翠花满腹怨气。两人只是没搞明白,这两口子不在炕上滚,怎么跑到赵小满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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