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在树上直喇喇的叫着,午后多少添了些闷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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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儿躲在凉亭里忙活着,她自打用了饭就叫人在凉亭里支了桌子,此刻那上面铺着一张布,仔细的绘制了平城内上百家店铺的分布目,而她就在那桌子跟前,把剪成了不同形状的纸片一一的摆进那一个一个的店铺位置上,不断的调整,变化。
少时,胡管家捧了帖子来,送递到苏悦儿的手中:“奶奶,这是牙行的帖子,那魏城主托牙行置办易换的手续,故而邀您明日里巳时初刻到牙行易换店铺。”
苏悦儿看了看帖子丢回给胡管家:“你去给我找个好手,雕一枚印章,款嘛,照这个上面的来!”苏悦儿说着把脖子上的血玉取下,又从袖袋里摸了张信笺递给了他:“仔细着点!最好晚上就能拿回来!你亲自去办,雕刻之时,也务必在跟前!”
胡管家答应着拿了东西去了,边上的红妆就开了口:“这城主不是口口声声说难嘛,既然难,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已经弄好了?我要是他,横竖也磨到最后一天,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嘛!”
苏悦儿笑了下:“他这不是疼女儿嘛,表态自然是要快了,万一,我哪根筋不对了,今个非要把他女儿给贬成妾,那他的脸可是捞都捞不回来了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也太快了些,七十家店铺呢,他就是一家一家的知会,这一个晚上怕都不够折腾吧?何况人家还未必说了就应,怎么也要扯两嗓子争道争道不是?”红妆说着瞧看向苏悦儿,苏悦儿便把手里的那些纸片一丢,人坐到了边上的栏椅上:“别拐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一早上,就看见你想说什么没能说!”
红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奴婢是想说,可您和大爷打了赌,奴婢要是当着大爷的面说了,那不是拆您的台了嘛,后面大爷出府去了店铺那边,奴婢想说吧,您又盘算起这些店铺了,奴婢也不敢打扰你不是!”
“得,别在那里自己夸自己了,我知道你贴心!行了,说事吧!”
“是,昨个夜里大爷做了交代奴婢就去老太太那边,话都带到了,老太太说容她盘算一二也就打发了奴婢回来,结果昨个晚上奴婢这一来一往的,就瞧见很多人奔波于城中,当时奴婢好奇就多观察了会,结果您猜,他们都是哪路的人?”
“我若答城主家,便没猜头,若答了别家,又不符合这事能雷厉风行的性子,很多人奔波起来必是跑腿干活的,只怕是官家,难道城主请了董大人帮忙不成?”苏悦儿转着眼珠子,红妆则摇了头:“奶奶想对了,却猜错了,来来往往的人昨个最后都是回了韩太守家才各自散去,奴婢就劳烦里门里的人打听,今早上得了信儿,那些人皆是韩太守家养的门客,昨个夜里韩太守点了七十间店铺,抬出了四口大箱子,内有四十万两银子,要他们去把那些商铺的契书弄到手!”
“什么?韩太守家?”苏悦儿惊讶的起身:“他怎么也掺合进来?”
“奶奶,您昨个不是要奴婢去问仔细,谁在咱们来前见了城主夫妇,谁又这段日子和他们走的近吗?就是这韩太守啊!门里人说了,他们两家来往很是亲近,但却面上不显,总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到一处,过后又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的离开,差不多这么来往着,也有个把个月了!”
“他们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苏悦儿转着眼珠子:“应该是在密谋什么才是!可查的到?”
“这个说不清楚,但至少也需要些时日,咱们门里人是散的,或多或少擦边贴沿的,应该还是能打听到一些。”
“那就去打听,挖的到多少就挖多少!”
“是!”红妆应着却也蹙了眉:“不过奶奶,有个消息要告诉您,昨个城主拿出来的那一匣子宝贝可是韩太守带去的,也许他们之间有笔交易。
“那可真是笔大交易了,竟需要出那么一匣子报酬!”苏悦儿说着又坐下,冲着红妆浅笑:“你说,他们的交易会不会和我有关?”
“奶奶您的意思是……”
“还记得昨个城主那么痛快的要把一匣子的东西给我吗?这是韩太守给他的,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交易,一匣子的好东西,给我,未免太痛快了吧?”苏悦儿说着手指在栏杆上轻敲,红妆则点头:“是啊,奶奶昨个也是说过的,这太不对劲,不过,奶奶为什么会认定这交易和您有关呢?”
“韩岳的事,你知道吧?”苏悦儿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的摩挲。
“这个自是知道的,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仗着他老爹为非作歹,早就让人记恨的咬牙切齿!”红妆说着冲苏悦儿欠身:“奴婢知道是奶奶除了那恶人的时候,心中很是敬佩呢!”
苏悦儿摆手:“行了,他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我也有人收拾!”
“话是这么说,可奶奶,您是赏金客没错,但除了咱红门里的人,怕是没几个知道您是赏金客啊,何况赏金客是不受追查的,若是韩太守敢找您报复,那他必将被赏金客们追杀的啊,他自己儿子做孽,他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啊!”
“那是他儿子啊!”苏悦儿说着叹了口气:“换成别人,他可能就忍了,可那是他自己的儿子,他忍的了吗?自那次我被当众点破,我就头疼,虽然一时能得百姓爱护,但这人未必就不会与我为敌,当初的事,他不也参与了的?我怕他明着不好来,暗着动手!”
“难道他是打算用那一匣子的东西来买凶?可是,那也没道理给城主啊!”红妆揪扯着手指头似很纠结,而苏悦儿却想了想后问到:“你说那一匣子的东西该不会是什么贡品吧?”
红妆一愣,伸手拍在脑门上:“我真是笨,应该查查这个!”
苏悦儿笑了下:“那就一并查吧!总之叫门里的二,三神!还有,最好也打听下他们昨个夜里如何动作的,“5两,咱们紧巴巴的算下来,都是六十多万,这里一下就少了这么多,而且这些门客只怕也是打了韩太守的旗号的,弄不好更会黑吃黑,只怕落在商户手里的可就更少了,我可不想这些铺子满是怨气,那拿到手里可有点
烫!”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不过奶奶,只怕这是少不了的事,当初您出的价虽是合理,可别人也赚不到啥,只是不赔,遇上那贪心的,还不是一样不依?要奴婢说,反正这是那边出的价,横竖您是和城主做的生意,何必管那么多呢?”
“不管不行的,日后做的好了,这些人势必会闹起来,所以必须要解决!”
“可是,现在不是您经手啊!难不成您贴钱?”
“那不可能!”苏悦儿直接摆手:“我都盘算好了空手套白狼的,出钱,那就是蚀本!”她说着站起来看着那张桌上的摆放的那些各种形状的纸屑,嘿嘿一笑:“只要我知道他们那些商家有几多不快,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更给我卖命!”
“奶奶你是要……”红妆才说着听到院口有唤,便赶紧的出去,就看见一个婆子在院口晃悠,见她来自是贴过来:“红妆姑娘,大奶奶可在屋里?”
“在,您有什么事?”
“哦,劳烦您给大奶奶说一声,魏夫人发起热来,这会满嘴里胡哼哼不说,还念叨着要见大奶奶!您看……”婆子说着脸有点急色,红妆见了忙是折身去报,而苏悦儿在亭里已经听的真切,便高声叫了秋兰出来,自己出了亭子冲红妆说到:“行了,我听见了,我让秋兰陪我过去好了,这里的东西你仔细的收拾了,忙你的去吧!”
红妆应了,秋兰也出来,当下苏悦儿便扶着她随着那婆子去了那边的院落。
今早上送走了眉夫人出去修养身子,这个院落等于从眉夫人的就变成了魏灵韵的,所以在眉夫人走后,苏悦儿也叫人打扫收拾了一下,便把许多眉夫人没带走的那些东西全部收进了库里,显然是打算等魏灵韵好些了,叫她搬进这间厢房里,好歹也比她的房子大些,将来有什么,别人都不会说她这个大奶奶太刻薄。
此时正有羊头喊着家丁在搬东西,院里因此显得有些生气,不是往日那种冷清。苏悦儿一进院口,便见大家都在忙活就嘱咐了一句:“都压着点嗓子,魏夫人需要静养,摸闹到了她!”
下人们应了声,看着苏悦儿去往厢房,便是相互之间飞了眼色,低声说到:“奶奶平日里那么凶这魏夫人,怎么这会又关心起来了?”
“你懂什么啊,这叫治家,恩威并举!”有婆子接了一句,便摆着手催促着继续忙活,众人不再言语自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进房前的苏悦儿听到这话也是心里轻叹:我倒不是要恩威并举,而是不能让她死了,养吧养吧,反正养好了,能经的住折腾就成!只要在我成功前她还给我活着,其他的,无所谓!
心里想着人已迈步进了房,立刻鼻翼内便是浓浓的药味,而随即她看到的是莺儿,正一脸无奈之色的搅动着药盅,似乎是在把那药汁晾的凉一些。
看到莺儿,苏悦儿便能猜到卢郎中是在内的,果然随着莺儿的一声
奶奶,卢郎中便走了出来,翕着针盒冲苏悦儿欠身:“苏大奶奶!”
苏悦儿点了头便问:“怎么样了?”
“正发热呢,才给下了些药,略是压的住些,这会人稍微清醒了点,不再呓语了!”卢郎中说着做了个比划请苏悦儿往里,自己则口里说着:“按这个情形,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危了,只是她气血从此便虚,也是要慢慢调理了,大奶奶你们说话,我去给调些喝的黄葳茶来,她日后也是要喝的。”说着这边是往外去,那莺儿看了眼苏悦儿便说到:“我,我陪你!”说完跟着卢郎中的屁股后面出了屋。
苏悦儿忍不住轻摇了下头,心说莺儿这丫头倒机灵知道跟着才踏实,不过像卢郎中这样的老实人,魏灵韵就算瞧上人也瞧不上人家的家世,便只道是莺儿瞎紧张,人则到了屏风后。
此刻婆子正拧了帕子出来给搭在了魏灵韵的额头上,苏悦儿瞧见,顺手沾了下盆子里的水便发现这是从井里打上来的水,虽是暑日依旧冰凉凉的,便赶紧的把那毛巾给扯下来,冲婆子说到:“以后你们记住,发热的时候千万别那冰水去冰,那样不但好不了,反而烧会更重的!去,把这水烧烧再端来,有些热气,不烫手就成!”
婆子没听过这说法,一时有些怔,但大奶奶放了话出来谁人敢违背呢?所以她还是答应着断了盆子出去,那个丫头便自觉的接手鼻屋,婆子便继续的给晾药,而苏悦儿则出言问着:‘’烧了多会了,怎么样?”
“早上天快亮的时候,这人才烧起来,那会子有点吓人,我们就先找了卢郎中来,再后才去您的院里招呼,结果您歇着,大爷起来问了两句叫我们和郎中操心着就是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到了辰时的时候,许是卢郎中的药管用,这额头就没那么烫了,可那知道这正午的忽而又烧了起来,这次比之前的还烫些,人都不是之前的昏睡不醒,而是口里呓语不断,我们怕烧坏了,又请了卢郎中来,他给扎了针,看着能好些,人也醒了,这一醒的就喊着要见您,这不,严家姐姐才去请了您来!”那婆子捧着碗说了这一气,苏悦儿听了点了头,下巴一抬:“这是多会喝的?”
“晾得不烫了就喂!”婆子说着试了下,似乎有点烫还在搅动,苏悦儿便伸了手指着桌子说到:“放那里吧!你们也累了吧,去外面歇会儿,找两个替换你们的人,就说是我说的,换了你们过来伺候着。”
两个婆子应了便出去了,而苏悦儿看着魏灵韵那放在被单外面的手上扎着银针,便是伸了二:一:三的捻了几下那合谷穴的针,魏灵韵便嗓子里嗯了一声“、睁了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床顶眨眨眼后才看到苏悦儿坐在她的身边,那眼便是兀自睁大了些许,三秒后却似疲惫的松了下来:“大奶奶来了…111”
“嗯,来了,听婆子说你要见我,发着热都闹着要见,我能不来嘛!”苏悦儿说着人的身子靠上了床柱瞧看着魏灵韵:“说吧,找我
魏灵韵的嘴唇抽了几下后说到:“大奶奶好记性,不是您说,让我早上醒来就给您回话的吗?我醒的晚了些,但也不敢耽搁啊!”
苏悦儿一听笑了:“我还以为要等你烧退了,你才会记得这事呢,好吧,既然你记得,那就说说吧,你的选择是哪个?”
“我还能选哪个呢?就算明知是输,也只有选给您嫁妆啊,毕竟我若被贬成妾,华可真就是生不如死了!”魏灵韵说着眼里透着一股子颓废,苏悦儿却不予她废话:“那就是说好了,你的嫁妆归我?”
魏灵韵转了头点了点:“是,您看上了就都拿去吧!”
苏悦儿笑了下:“你的那些穿的用的,我不会动,我拿的说白了就是你的钱财首饰,所以你放心,一会我就会叫人来整理。”
魏灵韵点着头转了回来:“大奶奶,您,您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异事?”
“我,想见见我娘!”魏灵韵说着眼泪在眼眶里转悠,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似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般,可苏悦儿却摇头:“不成,你这个样子,如何见?到时候明明是你自己摔东西遭遇了意外还不知道要讲成什么模样?难道我让你去见你娘,告诉她,我如何折腾你成了这步田地?”
苏悦儿心里直叫:我要让你见了她,万一再给我耽误一下,那可麻烦更大了!
魏灵韵有些激动的抬头:“不,我不会说!”
苏悦儿怕她弄烂伤口,便把她按下:“行了别乱动,待你好了,我让你见,现在可不成!”
“奶奶,您放心,我绝不会再诬胺您,我想见我娘,是因为,是因为我想离开白家!”魏灵韵说着激动的咳了两下,当下就震的她嗓子疼,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下,这要是换了别人看到,必会心疼不已,只是苏悦儿那铁石心肠,自是无动于衷,当下倒伸手拿了药碗来,用嘴唇试探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便往跟前一放,想要动手把魏灵韵给架起来,可瞧瞧她那样子,又干脆抓了药碗说到:“得了,我喂你吧!”当下把药给舀了送到她嘴边。
魏灵韵睁着一双大眼似不能相信的将药给喝了,这般喝了几口后,丫头捧了水盆子进来,瞧见了,自是过来帮忙,苏悦儿也就书药碗给了丫头,待她喂完了,就指挥着丫头用帕子摆了热水拧干,给她擦拭腋窝,胸口,大腿等淋巴集中地,帮她物理降温。
昨个夜里苏悦儿为了她好发汗好打整,就叫人是脱光了她的衣物的,所以这个时候魏灵韵再被单之下还是光裸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光裸,苏悦儿察觉她并非是在月事之中,想起眉夫人之前的安排,她便问了一句:“你月事是什么时候?”
魏灵韵的眉轻挑了下红了脸:“每月二十左右。”
苏悦儿却很诧异,因为现在也不过七月上旬,和这二十可差着十来天呢,当下便说:“难道今次你提前了?”
魏灵韵顿了下摇了头:“况 …”
苏悦儿眨眨眼:“眉夫人说她昨个到你这里坐的时候,发现你是在月事中,这个……”
魏灵韵的嘴巴抽了下说到:“那是我哄她的。”
“哄她?”苏悦儿挑眉:“这有什么好哄的?”
魏灵韵的脸色变得十分尴尬,眼神落在跟前的丫头身上,苏悦儿便只能摆了手,叫丫头也去自找个替换的来,也给打发了去。
丫头一走再看魏灵韵,魏灵韵倒是自己说了起来:“昨个回来,我就知道我是个大笑话,心里难过就在床上哭来着,一时心里难受翻出了元帕正要拿剪刀去剪了,她却来了我这里,我不想让她看我笑话,就把元帕和剪子寨进了被窝里,自己装作休息,可是她来了我这里又不说事是又不走,神经兮兮的东一句西一句,不知道寻思什么,我问她时,没留神露了元帕出来,她便以为是我是月事中,我就顺着她那般说是,还说自己肚子疼想休息,她这才走了的,其实当时我只想撵了她去而已……”
“你后来的事,自己可知道?”苏悦儿轻声的询问,那魏灵韵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还是点了头:“其实说不知道,这心里似乎是知道的,可是手脚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脑袋里就是想去找大爷,我浑浑噩噩的觉得是在做梦,我鼻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待被太太一巴掌打了,我好似才跟睡醒了一般,只是,只是那个时候,我……我…六
魏灵韵自是说不下去,苏悦儿也不想为难她,便问道:“那你被婆子押回来之后做了什么,吃喝了什么?”
魏灵韵苦笑了下:“吃喝了点东西,本来想睡一觉就当是场恶梦,把它们全忘掉,只是没想到那帮婆子的嘴,一个比一个恶毒!”
苏悦儿笑了下:“你当初不就是想借悠悠众口把我给诋毁销骨了嘛,如今你自己因这个阴错阳差的差点殒命,也能好好长长记性了!以后可不要去害人,否则善恶终有报,哪天报到你头上可就没人救的了你!”
魏灵韵闭了眼眸:“害人?我不想了,我现在只想躲的远远的,谁也不欠,谁也不招惹!”她说着猛然睁眼看着苏悦儿便是用的乞求之色:“奶奶,大奶奶,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吧,我没别的想法,我只想离开白家,就按你说的,你把我送出去好不好?只是,只是我想见见我娘,今次的事累及她也失了脸面,我爹那般您也是明眼人,看的清楚,我只想二:、姆“我怕她会担心我……”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的担心……”
“我懂,我,我会告诉她,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我绝不会赖到您头上!”魏灵韵满眼的期盼之色,苏悦儿眨眨眼说到:“你真的要见?”
“也许很为难,但是那是我娘,她挂心我,我也挂心她!”魏灵韵说着自是眼泪继续啪嗒起来,苏悦儿见了摆了手:“好吧,你既然要见,那我就允你,只是你现在身子还弱,后天了吧,那个时候你差不多应该也是坐的起来,走的了了,你见你娘也好些,免得她瞧见你这个样子,倒过来更担心你!”
“谢谢大奶奶,谢谢大奶奶!”魏灵韵一脸感激之色,苏悦儿却是看着她问道:“你说你打算离开白府,真话还是假话?”
魏灵韵睁大了眼:“我说的是真话,我想明白了,留在这里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再这么下去,我只是在让我自已更丢脸,更难堪!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走了好,反正在这里我也是笑话……”
苏悦儿看着魏灵韵轻笑了下言道:“既然是真话,那好,我也给你句实心话,要走,我会安排,但,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你如果……还有别的心思,那么属于你的下肠绝对是可悲两个字,你要记住,我可是心狠手辣的人,不要以为眼泪可以使我心软,更不要以为屈服的假象就能让我麻痹!”
魏灵韵用力的点头,那么痛楚让她疼的皱眉,让她呻吟出声,她还是咬弄牙用力的点头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好,后天我会安排的。”苏悦儿说着轻咳了下:“那个,还有
“没了。”魏灵韵的言语有点虚脱的意思,而苏悦儿却还没打算就此闪人,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么你的嫁妆,我就,自取了?”
魏灵韵顿了下,眼扫向妆台处:“那个匣子里的底层拉开装着钥匙串,奶奶只管拿去开了外面的箱笼,但凡您看上的,都可以撤了!”
苏悦儿点点头,又言到:“眉夫人做妾陪嫁过来的房产田契,她为表忠心一早都献给了我,想来你的陪嫁不会低过她的,不知道你的房产田契放在哪儿的?又带了多少过的门?”
魏灵韵听了,人每的似石头:做妾的献出房产田契给当妻的已表忠心?这,这未免太新鲜了吧?但是尽管她很震惊,可面对苏悦儿的微笑,她又能做何回答呢?只能转眼看向了自己床头的柜子说到:‘’奶奶用我头上的簪子去打开那箱子吧!”
苏悦儿听了伸手过去抽了她头上的发簪拿在手里,这才注意到,她脑袋上这金蛾簪的簪头内里是有个凹槽的,折叠着一个小小的勾匙。
这么小的钥匙?苏悦儿转着眼扫向那箱子,才发现这箱子上挂了锁却是没锁上的,当下也不言语,扯了那锁匙下来就开了箱,入眼就是一堆的衣物。
“左手往下!”魏灵韵给说着位置,苏悦儿并不是直接伸手下去,反而把内里的衣服几下都给扯了出来,于是箱子里不但左边一个小小的匣子,右边也有一个。
苏悦儿转头看向魏灵韵,魏灵韵的脸色有点灰白:“右边的也是,但我若离开白家总有要所依傍,那是我给自己留的生路。”
苏悦儿没言语的打开了左边的匣子,里面卷叠着一些文书,苏悦儿大体的翻了翻,发现这就是一些田产和一处别宅而已,当然数量很客观,竟有十来处,果然是当官的底子厚度不同!而且可能因为是魏城主的家族一系是平城的老底子,这些田产基本上都在平城的近郊,属于来往只要半天的那种。
苏悦儿点完撇了嘴:‘’就这点?你这底子倒不如一个妾带进来的厚!”
魏灵韵的脸上又浮了些白:“外间的箱笼里银两不少,值钱的首饰物品也多,应该不会太让您失望的!”
苏悦儿伸手拿了右边的匣子看向了魏灵韵,那魏灵韵脸色都白的灰腾腾的,用忐忑不安的眼神与苏悦儿对视之后,她终究是叹了口气:‘’我头上的那朵红宝珠枷……”
苏悦儿不客气的抓了下来,这会一翻就看到了做成了鸟喙的钥匙,便自己打开了那匣子,于是又是一些金岿金叶子的呈现在眼前,苏悦儿巴拉了一下,就注意到这些金子下面也有三张契书,她抽出来一看,心里便是惊讶不已。
魏灵韵见苏悦儿抽出了那三张契书便是失望的闭上了眼,耳中只有大奶奶那贪婪的声音:“魏灵韵啊魏灵韵,你可真会留后路,就你这一个匣子里的东西,你其他的嫁妆合到一起可顶的到一半不?”
魏灵韵无奈的言语着:“奶奶若看上了,拿去就是,那些金子都是您的,那契书……耳否留下一份给我,好歹您给我个照应。”
苏悦儿捏着那三张契约笑了笑:“后路我给你留着,左边匣子里的我不动,我就要你这右边匣子里的!”苏悦儿说完匣子一合,就把锁子给锁上了,继而冲魏灵韵笑的灿烂:“你屋外的我也不搬了,回头待
你好了,叫下人给你都收拾了搬到那边去,那屋子大,你就先住着吧,反正你都要出府了,新的正寝盖不盖得来,也于你无关了,你且自在的住在那边,待我一切安排好了,自会护着你出去,而且你有那些田产还有一处宅子后路也自是宽敞,我会叫人给你变卖了,在别处给你置换上更好的院落,以后你自可买点下人开始你的新生活。”
苏悦儿此刻很兴奋,因为她本意只是想敲掉魏灵韵的钱财给自己补充下启动资金,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现在真的是人品转运了,好运滚滚啊!这不?她就敲到了一笔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