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晨在搞什么苏秦猜不到也想不到,但是她知道,燕惊晨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夜!
直到东方天际递来拂晓气息,苏秦体内难以忍受的酥/痒才彻彻底底褪去,转而换上厚重沉靡的疲惫。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头脑昏昏沉沉间隐有逼人窒息的恨意从那疲惫中透了出来--这不是她的恨意,她目前一切安好并没什么好恨的,除了眼底下那双堪比国宝的黑眼圈,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恨意来自于燕惊晨。
燕惊晨?恨?
苏秦动了动瘫软的指尖,同样经受了一夜苦熬的她脑子虽也跟着迟缓,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还在--燕惊晨为什么会恨?他明明销/魂快活了一夜从次数都可看出他一夜九次郎的威猛,估计这会儿他身下那美人儿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那都爽成这样了,还恨什么?
并且这恨意还不是普通的恨意,她和燕惊晨虽然是同生蛊的子蛊与母蛊,也不代表他们彼此之间就能感受到普通的情绪起伏。若是普通情绪都不放过,那她们两人一天之间也不能干别的事了,只去感受对方的感受行了!所以说,这恨必然是滔天大恨,才能让苏秦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所以说问题就来了!
燕惊晨到底干什么去了?先受一顿鞭子再进行XXOO,简直是S/M套路的完全诠释,怎么这厮竟然好这口?可如果是好这口,那后面的恨意又从何而来?难道他是被S/M的那位?!
想不通!苏秦转来转去都想不通燕惊晨到底这一夜都做了什么,眼看外面天色是越来越亮了,她想要补眠已不可能,所以干脆就直接爬了起来,草草洗漱一番之后便往山谷那边去了。
“统领……”负责值夜的张宪年回头一见从台阶拾级而上的苏秦时惊了一跳,待对方走近时,那眼神中的惊跳便多了层暧昧:“哎哟统领,这一夜您都干嘛去了?您如果累的话……不如先去休息休息?”
“不用!”苏秦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只硬邦邦地回绝,她倒想休息,但就怕这一休息就直接天黑了!她已经答应今日与那姓钱的谈判,摆架子可以但她没资格一直摆,所以今日她必须出现。
还好她来之前已经按鬼谷子教她的心法将内息行走了一个小周天,此刻她已没先前那般疲惫,谈判什么的,应该可以撑下来。“大爷们可安静?”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还好!”见苏秦谈起正事,张宪年也就收了那暧昧的眼神,正色道:“只是这个点儿还都没醒,将来开始正式训练时可怎么办?想当年我刚入军营那会儿,这个点儿都已经……”
“有锣吗?”张宪年正说着,苏秦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他一怔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却听对方稍稍顿了一下,望着漆黑的寂静山谷道:“锣!敲锣打鼓的锣!有没有?”
“应该……有吧!”张宪年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又开始不明白苏秦想要做什么了。
“那就去取!”
苏秦面无表情地吩咐,转身走到先前张宪年坐着的椅子那里坐下,微敛双眸道:“快一点,我急着用!”
“哦……好!”苏秦这般神色让张宪年丝毫不敢耽误,快快下了高墙跨上马回到千家军的营地,进门时碰见要去上朝的洛意沉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只匆匆取了两面锣外加几个小棒槌,又急急忙忙踏马而去。
“王爷,张副官这是干什么呢?”洛七目瞪口呆地看着来去一阵风的张宪年,眼睛眨巴了几下道:“怎么千家军那边有什么事情要庆祝吗?”
“或许吧!”相较于洛七的惊诧,洛意沉表现的兴趣缺缺,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让他心神不安的东西在他附近摇晃,可待他想去寻找答案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个彻彻底底,让他瞬间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或许是最近城里城外的来回奔波太累了吧!
他揉了揉眉心,并没怎么在意,便跨上马出了千家军营地扬长而去。
而那让他心神不安的“东西”,此刻正在三里之外的山谷边缘接过了张宪年递上的锣。
“一面就够了!”苏秦将另一面还给张宪年,侧首对对方说了句“捂好耳朵”,便甩起棒槌,往锣面最响的地方敲去。
“咣--!”
巨大的声响宛若惊雷,吓了还没来得及捂耳朵的张宪年一跳,也惊起了山谷里沉睡的众位大爷们。
众位大爷正在梦里怀念着昨晚的那顿油水充足的晚饭呢,突来一声巨响就让梦里的美食飞了个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哀怨地爬了起来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扰了他们的好梦,就听又是“咣”的一声刺耳响声,他们被那响声骇的激灵灵一个寒颤,最后一点睡意也给惊没了!
众人怒极后抬眼望向声音所发处,赫然发现那高墙的最高点上正站着秦方秦统领那该死的矮小身影,而他手中持一面大锣,那锣面还在嗡嗡发出余音,很明显,刚才那“响雷”就是他搞的鬼了!
“妈了个X的!”有莽汉腾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朝苏秦问候起她母亲身体上的某重要器官,然后大骂道:“脑袋被门挤了是不是?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吵什么吵?想死的话下来找大爷,大爷我一定成全你!”
“啪”,一声轻微的机关扣动声在莽汉话落之后响起,众人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那莽汉的庞大身形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有牙齿伴着鲜血从他口中狂涌而出,在他落地之前,将他身下的土地给染成了深红色。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骇的眼角跳了一跳,而就在众人余惊未退时,高墙上那矮小的身影终于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有没有人,表示不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次,他们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唯有那姓钱的壮汉“哼”了一声,从万人当中破队而出,高大身影毫无惧意地站在最前方声音洪亮道:“秦统领,这是什
么意思?您昨日让兄弟们绕着山谷跑上十圈兄弟们都跑了,这又是来的哪一出?莫非秦统领是出尔反尔之人不成?”
“昨日?”苏秦也冷冷回了声“哼”字,手中铜锣随意往后一扔坠落高地发出一声破碎声响,她睨了一眼底下的人,做过修饰的小脸上清冷如月盘光,森寒森寒地没有一丝暖意:“你也说了,那是昨日!昨日你们跑了十圈,很好,本统领也奖励了你们。可是你们现在在这里做什么?什么时辰了还在呼呼大睡,还以为自己是在自己的山头上想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吗?本统领就是来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每日寅时末开始训练!但凡有迟起晚到者,军棍三十!不服从者,军棍五十!听到没有?”
“凭什么?你事先又没有通知我们?”有反对声不顾先前那人的教训而响了起来,苏秦听了后微微一笑,语气却冰冷听不出任何笑意地道:“怎么,敌国前来攻打你的时候,还事先通知你不成?”
“本统领就是要你们知道,这个世上永远都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就得应对所有突发状况,听到没有?”她微微一顿,厉喝的声音在山谷之中久久不绝:“现在,全体起立,绕着山谷跑五圈!五圈过后你们可以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早膳过后会有教员过来训练你们的攀爬,你们不一直都想爬出这山谷吗?那就跟着教员好好学,听到没有?!”
底下没有回应,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那姓钱的壮汉,那壮汉也是微微沉思了半刹,只是半刹,他便稍稍点了点头,让人先跑下这五圈再说。
“钱先生?”苏秦将那钱姓壮汉的举动一一收在眼底,她也没想到对方竟已在这一万余人中有了这等影响力,她朝对方颔首点点头,扬手让人放下箩筐,将对方拉了上来。
待人一上来站到她面前,苏秦才发现对方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大,目测得一米九以上。她这种三等残废,只能仰视对方。
“秦方!”她淡声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而后看向对方道:“你呢?”
“钱莽!”许是因为刚才苏秦的出尔反尔,自称是钱莽的壮汉神色并不愉悦,甚至还有一点怒意。
苏秦视而不见,直接朝对方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率先下了台阶,走到了墙下临时搭建的帐篷内等待钱莽的到来。
对方并没有让他等太长时间,很快那与他体重极不相符的轻巧脚步声便轻踏而来,苏秦拾起茶壶倒好一杯茶水时,人已掀起帐篷的布帘走了进来。
“秦统领,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伤的是钱某的兄弟!”钱莽并不啰嗦,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如果秦统领继续这样的话,我想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也说了,三个月而已,兄弟们还是耗得起的!”
“我知道!”苏秦拾起茶盏轻饮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容颜渐渐淡化在茶香袅袅中,“我更知道,我之所以那样做的目的!怎么样钱先生,有没有兴趣,坐下来听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