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终于忍不住,语气比之前弱了好多,
“你别只顾着摇头啊,有什么你就说!我能顶得住。”
二狗说到这里哭了起来,嘴里嘟囔个没完,“我还没娶媳妇,还没有生娃呢!没想到这么年轻,哎!”
“你也不用过于悲观,还好你今天遇到了我,你这种情况还有救,要是再晚一点儿……哎!”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将二狗的手抓起来,在他的穴位上轻轻揉搓了一会儿,问道:
“有没有感觉到好一些?”
“好……好多了!”
二狗脸上的泪迹未干,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恭喜你!你先去那边的大树下凉快一会儿,我等会再帮你看看!”
“好的!”
二狗十分感激地看着我,乖乖带着他的朋友去大树下蹲着。
二狗走后,我总算可以进入正题,我看着张曦问道:“请问这是张老汉家吗?”
“是的!我是他的女儿!我叫张曦,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吗?”
“我是时珍医馆的医生,来看看你父亲的病情!”我说道。
“哦!”
张曦上下打量着我,随之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她可能是认为我太年轻,所以才会觉得失望。
我看着她,非常自信地说:
“先别忙着失望,先看看再做决定?”
看我如此自信,张曦又重新燃起希望,问我道:
“对了,你刚才说二狗要是晚一点遇到你就会怎么样?”
我毫不隐瞒地告诉她,“二狗要是晚一点遇到我,他的手就会晚一点没有知觉。”
张曦听完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才知道二狗其实什么毛病也没有,他有病是因为他遇到了我。
张曦又睁着大眼睛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让他到那边休息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在大树下休息的二狗等人,我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我的意思是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
我说完张曦笑得前仰后合,树下的二狗等人看着我们这边,一脸懵逼的样子。
三愣子对二狗说:
“二狗哥,他们是不是在笑话我们?难道我们被耍了?”
二狗神色凝重地看着我们,他也在怀疑我是在耍他,只是他还不确定。
因为他的手刚才真的没有了知觉,但经过我的按摩瞬间好了许多。
二狗回身给了三愣子一巴掌,对着他怒吼道:“你懂个屁,笑就对了!难道要他们看着老子哭吗?”
“二狗哥就是聪明!”
其他人齐声附和拍二狗马屁,三愣子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话。
我和张曦进入屋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张老汉,他的情况要比王大牛严重得多,很有可能是因为和风波命密切接触过所致。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张老汉,他很有可能可以给我提供找到风波命的线索。
张老汉正躺在床上抽烟,看着我进来一脸没好气地看着我说道:
“你们还来干嘛?都说我的腿再也好不了了,还来我家干什么?别特么装好人了!”
张老汉的言语之中夹杂着愤怒,看样子他伤得不轻,为了消除他心中的偏见,我决定先帮他看看腿!
只要治好了他的腿,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曦小声对我说:“我爹以前很随和的,自从他的腿伤了之后脾气就变了,叶医生您就多担待一点儿!”
我回头冲张曦笑了笑,“没事,医者父母心,我有分寸的,你去外面等我吧,我先替你父亲看看,希望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
张曦听到我这么说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忙跑到院子里忙活自己的事,不再打扰我。
张老汉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的脸上仍是一副有人欠他钱的样子,但身体倒是很配合。
我替张老汉检查过,他的问题不在脚上,而是在腰上。
他不能下地,是因为腰椎压迫神经,导致他的腿一动就疼得没法忍受。
病因已经找到了,但如果想治好他恐怕有一定的难度,西医通常会采用外科手术的方式来解决。
但手术费用昂贵,患者也会遭很多罪,一个不小心可能越治越重,很多患者都不敢轻易手术。
中医通常会采用正骨的方式,只是有这本事的老中医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打着神医的招牌骗鬼。
像张老汉这种情况,一旦正骨失败,他的情况会更严重。
我倒是可以用针灸的方法治好他,施针之后只要他以后注意,按照我教他的方式锻炼,至少可以保证他二十年不会复发,只是以后想干重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巧的是来之前我刚帮刘家英施过针,如果再帮张老汉施针,我很有可能会受内伤。
整个施针的过程会耗费我体内所有的内力,我的身体会受到反噬,而且在施针后的两天之内我的身体会极度虚弱,连一个普通的村妇都打不过。
在我下山之前,四爷多次嘱咐我,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像宫廷针法这种损耗较大的针法,施针跨度最好达到七日以上,如果是强度较小的针法也要间隔三天以上才比较安全。
眼前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有些不利,如果我等到七日之后再替张老汉施针,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受到风波命的连累。
主要是我感觉我离目标人物已经很接近了,绝不能就此放弃。
如果今天就这么离开,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人找到。
看着我一言不发,张老汉有些气愤地沉声道:“我都说我的腿治不好了,你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
张老汉的言语之中透露着无尽的失望,他的话让我立即做出了决定。
我与他对视许久,我眼中的坚定之色让张老汉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别处。
我长叹一声,冷冷地说:“趴在床上,脱裤子!”
我决定治好张老汉的腿,让他可以重新下地,这是取得他信任的最好办法。
张老汉接下来的话让我瞬间破功,他的话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你,你要干什么?我们乡里人可不兴你们城里那一套!”
我呆呆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大叔,你想什么呢?我这是准备替你治病!”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
“以为什么?别尽想好事,赶紧脱裤子!”
张老汉刺溜一声把裤子退到了腿肚子,我一阵无语。
“大叔,我是在你的腰上施针,你只要稍微往下拉一点就可以了,不用拉这么下!”
张老汉尴尬的把裤子提起来,老实地趴在床上。
我开始给张老汉施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我咬牙坚持。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二狗他们和张曦又吵了起来,看来二狗已经察觉到刚才是我在耍他。
他要是这个时候闯进来,不但施针功亏一篑,就连我的性命都没法得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