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心神,抛却一切杂念,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定要坚持住。 ”
天枯命双眸血红,一双铁拳攥的咔咔响,神情紧张到了极致。
“吼……啊啊啊……”天逆咬牙低吼,嘴里鲜血狂涌,雄躯剧烈抽搐,好像羊癫疯一样。
然而,任他抵死挣扎,也无法逆转,体内逐渐恶化的情况!
他下巴处的红色鳞片,两三息的时间,就增多了三四倍,几乎遍布了整个脖子,如同层层叠加的鱼鳞,很是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他的眼睛,也悄然在扭曲,隐有变成竖瞳的趋势。
这一处处的变化,无不预示着,天逆已经快输了!
天逆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少年了。
可以说,他们能撑到现在,没有变成血蟒,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枯命族老,快让他们的父母上来。”一见情况不妙,天一陡然转身,对着天枯命大吼,神色很是焦急。
“不行。”
天枯命眉头一皱,当即拒绝了天一的提议。
玉台,乃天家守护第一脉的祭祀台,除了天家的子嗣以外,其余任何外姓之人,都不可以踏足。
擅闯者,将视为藐视天家,乱刀砍死都是轻的!
这是万年来的铁律,从来没有人越界过。
“人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天一气炸了肺,他暮然伸出右手,指着天逆咆哮。
“这……”
天枯命脸露迟疑,很是为难的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天逆十人的情况,他自然也看在眼里,也明白这种情况,预示着什么后果。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想破例!
“放开我,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滚开,滚啊……”
“儿子,我的儿子,放开我,你个该死的杂碎,放开我啊……”
台下,十位少年的母亲,彻底癫狂了。
她们疯狂咆哮,一个个如同泼妇,抓挠厮打各种招数用尽,对着她们的男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砸,打的十位男子龇牙咧嘴。
“事情有些不对劲呀?”台下,李奕阳眉头紧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
天残两眼一抹黑,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任何画面,只能求助于身旁,神色凄凄的几人。
“好残忍啊!”夏微凉潸然泪下,心中为十位,宛若疯子般的可怜女人,默默祈福。
“这些责任,不该他们一家来承担啊!”
战刀虎目含泪,双拳攥的咔咔响,心中涌现无尽愧疚,同时,他也无比敬仰,天家守护一脉的少年们,佩服他们的大义与付出。
“哎……这些事情,他们只能默默承受,太残忍了!”
“他们应该受到敬仰,应该被所有人颂扬,这样才对得起,这一万年来,他们死去的英豪们啊!”
龙颜也芃羽剑子,也忍不住鼻头酸涩,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的同时,也为天家守护第一脉的少年们,感到无尽的不值!
“到底是人重要,还是死规矩重要?”天一快要气疯了,丝毫也不顾忌,天枯命的身份,对着他大声咆哮。
“上。”
就在这时,台下的天风,陡然厉声爆喝。
“轰……”
话音刚落,台下的十狂全部站起,他们化成十道流光,向着玉台上狂奔而去。
“嘭嘭嘭……”
十狂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们每次抬脚落地时,都会踏出一声巨响,同时,也将广场上的石板,踏的四分五裂。
狂奔时,震耳欲聋的巨响,更是连成一串脚步声,如同一大群野龙在狂奔,又似滚滚天雷袭来,震得广场摇晃不已。
“你们想造反吗?”天渊鸿当仁不让,立在玉台的正前方,冷冷的俯视着,狂从而来的十狂。
“干爹,这只血蟒有问题,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霸二冲上前,冲着天渊鸿大吼,神色有些癫狂。
“有没有问题,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当老子这几千年,都白活了吗?”天渊鸿横眉冷对,漠然的瞪着霸二。
“你确实是白活了。”
突然,一道凝重无比的声音,陡然在人群中响起,声音超大,如晴天霹雳炸响,让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谁?”
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天渊鸿气炸了肺,他脸色铁青,对着天残等人的位置,咆哮道:“有种站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
“奕阳,你疯了?”天残嘴角狠抽,小心肝噗通狂跳。
“我没疯,疯的是他们。”
李奕阳霍然站起,毫不畏惧,与天渊鸿隔空对视。
“你不是天家人,你是谁?”天渊鸿厉声爆吼,脸色阴沉的可怕,隐有暴走之势。
“是谁都不关你屁事。”李奕阳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不屑的看着天渊鸿。
“大胆,你一个域外异族,在我天家的地盘,竟然妄自尊大,你活腻歪了吗?”天枯命阴沉着脸,陡然厉声暴喝,道出了李奕阳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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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话音刚落,台下的近百万人群,陡然间喧哗起来,怒吼声彼竭此伏,无尽怨毒的煞气,宛若潮水一般,疯狂向着李奕阳涌去。
“什么?他是域外之人?那为何还留着他?为何不杀了他?”
“我天家的地盘,岂容异族放肆?”
“有我天家存在,决不允许让任何域外之人,再次降临炼神星。必须要杀。”
“杀死他……”
“杀死他……”
人群沸腾了,一个个双目赤红,竭力向着李奕阳嘶吼,无尽的仇恨,让他们全都疯狂了。
声浪如潮,宛若惊涛拍岸,震得虚空颤动,让整个山谷,都充满了激昂回音,久久不曾停歇。
一万年的生死离别,一万年的血仇家很,让天家守护第一脉的后人,恨透了域外族群。
这不是一个人的仇恨,也不是仇恨某一人,而是整个天家守护第一脉的仇恨,仇恨所有域外族群。
所以,不管李奕阳怀着什么目的,只要他来自域外,那他就是,整个天家守护第一脉的仇人。
必杀之!
“你们放肆。”李奕阳长发飞舞,气的脸色铁青,雄躯剧烈颤抖。
他本是好心提醒,想要帮助玉台上,十位奄奄一息的少年,让他们顺利融合,体内的血蟒心血。
然而,这种群起攻之的待遇,却让他怒到了极点。
“诸位,诸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都是误会,误会……”天残满头黑线,一个劲的赔笑解释。
然而,人多嘴杂,怒吼冲霄,他那可怜的声音,几乎没人理会!
“你们够了……”就在这时,天一仰天咆哮起来。
随着天一的怒吼响起,人群中鼎沸的怒斥声,逐渐安静了下来。
“你们谁能救他们?你能吗?你们能吗?能吗……”没了噪杂的声音,霸二的怒斥声,显得异常的响亮。
他指着玉台上,已经快被血蟒的心头血,逐渐同化的少年们,怒吼道:“他们快死了,你们难道看不见吗?他们的母亲,已经快疯了,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我再问你们一遍,到底让不让他们的父母过来?”天一喘着粗气,怒视着天枯命和天渊鸿。
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每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都会因为后代出征之事,爆发出各种奇葩的乱子。
虽然,守护第一脉的族人,没次都会难受,但同时,也都司空见惯了。
所以,天一并不怕,在这次的祭祀大典上,来点让人记忆深刻的东西。
“守护者大人不在,其余七位族老不在,这里是我天枯命说了算,我说不准,就不准。”天枯命脸色一沉,冷冽的看着天一,隐隐有些怒气。
虽然,十霸是天家守护第一脉的重要天骄,但他们毕竟还很年轻,论辈分算的话,也只能算个后辈。
而他,堂堂守护第一脉的枯命族老,不管是身份或是实力,都不是十霸、十狂,这些后起之秀,可以与之并论的。
所以,天一说话的态度,已经触怒了,他最起码的底线,让他很是不爽。
“你最大?哈哈哈……”天一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在少主面前,你敢说你最大?”天风也豁出去了,当即将天残捅了出来!
“……躺着也中枪啊!”天残脸色一黑,嘴角剧烈抽搐。
“少主?我们啥时候有的少主?”
“谁是少主?少主是谁?我们守护第一脉,好像没有家主吧?没有家主,那里冒出来的少主?难道是守护者大人的私生子?”
“少主是谁……”
人群再次沸腾,纷纷低头议论,都很吃惊与不解。
“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守护第一脉,何时出现了少主?”天枯命微微蹙眉,冷声说道。
“少主?少住在哪里?你让他出来,我们面对面的谈谈?”天渊鸿也不信,一脸尽是嘲讽与不屑。
少主?
开什么玩笑?
他天渊鸿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听说过,守护一脉出现了少主,这简直就是扯淡!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迫不及待的声音,陡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黑着脸的天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