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一灭,云家就不存在什么最明显的潜在危机了,千月也完全不会顾虑走在大街上会有黄家的人明里暗里的对她出手。
至于水家,目前看来还没有与云家正式开战的准备,按照黄老爷子的说法,原本的战术应该是水家、卫家、黄家三家联手对付云家,现在黄家突然被灭,出其不意的打乱了他们的阵脚,光是那个作案的神秘团伙,恐怕就得让水家与卫家忌惮一阵子小心行事。
况且,黄家被灭的场景更像是盗贼团伙抢劫杀人,尽管现在黄家明面上最大的仇人就是云家,可因着这一点,千月也并不担心水家与卫家会怀疑到云家头上来。
千月找天风,并未去玉家,而是去了天风筑宝楼,才一跨入筑宝楼的门槛,千月就觉得,不对劲。
绕着筑宝楼的大厅看了一圈,千月更加确定自己的发现。
先前她算是来过天风筑宝楼两次,那两次她清楚的知道,这里的守卫玄气等级最高的也不过是玄圣中品,还是当初天风单挑玉家时,第一个出来应战就被天风一招击晕的那个守卫首领。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如果她的精神感知没有出错的话,那么,眼前单单是一个守卫,玄功就已经提升到了玄圣中品的阶段了吧?
短短的几天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玉家的守卫功力得到如此之高的提升?
在楼内转悠了几圈,就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过来招呼千月:“小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哦,我需要你们家主立刻马上赶到我的面前。”千月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需要,然而越是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从她的口中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越是显得有些目中无人的狂拽。
一般来说来到天风筑宝楼的客人都是进行交易买卖的,可眼前这位却不是。
中年男子被千月特殊的“需要”吓得一愣,随即又八面玲珑的笑道:“小客人,我们天风主人稍后就会来到,还请您稍等一下。”
见这个中年男子反应如此之快,千月不由得秀眉一扬,一抹意外的神色划过,随后就是了然。
看来,天风的威严已经席卷整个玉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她故意说要找玉家的家主,就是想要看看这人眼中的家主,是曾经的家主玉天涯,还是天风,没想到,他才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而且,她要见的更是玉家的主人,这个中年男子却一点也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客人,就看轻她或者出言嘲讽,反而是态度十分的好。
这一切都说明,天风在这几天里,在玉家采取了什么措施,天风筑宝楼的服务态度,实在是未免太好了。
“阿月,我已经立刻马上赶到了你的面前,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正当千月细细打量着整个筑宝楼,身后,一道冰雪消融一般极富磁性的声音,忽的如同雪水一般流入心中。
千月扭头一看,一身雪衣的天风正面含微笑的自门口朝着自己走来。
一直到天风走到跟前,千月才也浅笑着说道:“我需要你找一个地方,我们二人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关系到一些秘密,比如冰厌魔龙的鳞片,昨夜黄家的事情,她的计划,最重要的是,她始终还记挂着寄居在水老夫人体内的那只血灵所藏着的好东西,所以千月才会这样说的十分隐晦神秘。
可惜了,这份隐晦神秘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才一说完,天风就立即眼神暧昧的微微弯下身子,俊脸靠近她耳畔,墨眸痴缠的深深凝视着她说道:“阿月,看来你非常思念我,才一面,就要求单独相处。”
又来了……
自从化成人形之后,天风每次见到,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这样不正经的与她说话,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以前那样虽然有些冰冷但却直接简单的沟通方式,难道不是更好吗?
千月十分的不理解现在的天风。
可是饶是如此,她还是因为天风这音调奇怪的话语,太过靠近的距离,以及深渊一般引人沉沦的幽深眼神而莫名的脸红了起来。
低了低头,千月一边脸颊泛红,一边有些结结巴巴的低下头去盯着地面说道:“谁、谁思念你了?我、我是有事!”
见此,天风一半无奈她的不解风情,一半又因为她的不解风情而觉得可爱,除了她,再也没有谁能让他的心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变幻了。
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抬手勾起千月的下巴,天风狭长幽黑的凤眸中流动着墨色琉璃光泽,几分促狭的笑意也自那琉璃眸子上转动着,只见他剑眉微挑似有疑惑的说道:“既然不是思念,那么阿月,你为何脸红了?”
疑惑的神态,却明显是戏谑。
每次都是这样,难道以后每次跟天风说话都要这样?千月恼了。
一恼就是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着天风的脚面袭去,可惜天风反应太过迅速,脚下不知怎的一动,腿部将千月袭击她的一条腿牢牢地困住,千月不甘心的抬起另一只脚,结果又被天风一手抬到了腰间牢牢制住。
再不甘心的冲着面门袭去掌,天风勾着千月下巴的手一松,转而改为揽抱住千月,这样一来,竟然是将她的两只手都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双腿被天风以特别的步法困在腿中,千月整个小小的人也是全然被天风困在怀里,这姿势,看在外人眼中,简直就是暧昧到了极点!
两个人的身子,根本就是不留一点空隙的紧紧贴在了一起!
都这样了,天风似乎还觉得不够,反而是自怀中解救出千月的一只手,又拉着这只手到了他的腰间,轻而蛊惑的说道:“阿月,来,抱紧我。”
这……
千月视线从围观众人的面上扫过,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与天风,虽不知暧昧是什么,可光是直觉,也足够叫她哭笑不得的窘迫非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