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威压,风昊天根本就什么也不用说,单凭眼神,就已经足够令叶飞白不得不迫于这种强大的压力低头臣服了。
“你并没有失忆?”叶飞白看着风昊天,表面上仍是镇定的样子,实际上藏在衣袍之中的手,却是在暗暗地发抖。
风昊天闻言,想了想叶飞白所说的问题。
之前他因为魄芒珠的属性原因,在流火那样强烈的人格之前,会隐藏自己的人格,所以流火一开始并不知道叶飞白曾经将自己击杀之事,也只是在后来才通过记忆得知的。
若说失忆吗,当然不算是,可再复杂一点的,风昊天也根本就不愿意和叶飞白多说。
遂点了点头,淡漠的说道:“没有。”
听完这简单的两个字,叶飞白就更加觉得挫败了,天风根本就没有失忆,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么他在天风面前的一切作为,岂不更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了?
就好像是他自作聪明的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还以为将他要算计的人都算计在了其中,结果,却是人家从头到尾的看着他在哪里唱着独角戏,冷眼旁观他的一切嘴脸和算计。
天风,总是有办法叫他尝到失败的滋味儿。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与第三领域的大领主风墨舞签订了一项协议,她助我变强,我助她配合她的计划,甚至她还给了我一次击杀你的机会,只是我没有把握好那一次机会,也的确是我远远不如你强。”叶飞白老老实实的说出一切,算是承认上次天风在冰雪北原被击杀,的确是他做的。
而这番还算是坦诚的话,令千月对叶飞白这个人,不喜到了极点。
她讨厌被算计,此时更是确定,叶飞白再一次的参与了算计她的行动当中去,甚至还想要在她面前枉做好人,叫她觉得反感到了极点。
“你见过风墨舞?”风昊天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微微蹙眉,接着问道。
“当然,若不是亲眼见过,我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她?”
“你都参与了她的哪些计划?”
“并不多,我只是帮她在栖凤城增援了君皇而已,你们离开栖凤城太久,还不知道云家、玉家和皇族的矛盾已经被挑拨到剑拔弩张的程度了吧?还有,你们进入魔世的一切,也都是风墨舞的算计,墨无止的死是她的算计,想要挑拨你们和魔世以及婆罗城的关系,也是她的算计,我想,现在她所派遣的说客,应该已经到达了婆罗城,说不定婆罗城的老城主,已经知道了墨无止的死。”叶飞白突然滔滔不绝,说出了许多的信息。
千月听到叶飞白一点也不生疏的提到老城主,不由得就更是肯定,在她的身边,恐怕还真的是有其他的奸细,将她一路的所见所闻都一个不少的泄露了出去。
“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这样清楚?风墨舞又为什么会这样清楚?”千月急迫的问道,想要他说出到底是谁泄露的她的踪迹。
叶飞白闻言,只是突地粲然一笑:“月儿,其他的问题,我也没有什么好回答的了,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一切,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一切的后果,希望以后,你不要再为难栖凤城叶家人。”
如此说来,竟然是宁愿求死,也不愿意多说了。
千月有些不甘心,蹙眉继续问道:“叶飞白,我想我的问题应该也不难回答吧?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总会知道我所问的问题答案吧?”
她不好直接说出奸细的问题,生怕其他人敏感多想。
可是叶飞白在这个问题上,却是十分的固执,决口不肯提,只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月儿,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是无论怎样都会严格遵守的,而我的原则,便是我与风墨舞相互之间有着协议,你所问的问题,我是真的不能回答,也一定不会回答,你倒不如想想,是杀了我,还是活剐了我,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接受。”
叶飞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千月自知自己就算是对他用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刑法,他也一定不会说的。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也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而已。至于你的生死,当初你最对不起的是天风,所以,要杀要剐,全都由他说了算。”千月看着叶飞白说道。
说完,千月又对风昊天说道:“你决定吧。”
风昊天见此,却是又将问题抛给了千月:“叶飞白对我来说根本就无足挂齿,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根本就不足以我去动什么干戈。阿月,你说了算。”
似乎是有些想不到风昊天竟然将问题又丢给了自己,千月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当仁不让的接过这个处罚叶飞白的“权利”。
想了想,千月才是说道:“叶飞白,天风既然都不在意,我也更加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这样吧,曾经在幽雨林之中,天风曾经说过让我接受你做我的朋友,当时我同意了,但是现在,这个同意就作废吧,我与你从来都不曾是朋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至于叶家,日后只要我确定叶家没有参与陷害我父亲一事,我一定不会对叶家主动出手。你走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再无交集,就算是哪一天在栖凤城的街道上遇到了,也请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那样,谁也不要理会谁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千月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要放过叶飞白的性命,放他离开了。
也许曾经他们算是有过朋友的关系,但是再后来的种种,都令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维系朋友这个关系。
叶飞白此时更加确信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如果当时他没有接受风墨舞的提议,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也许他与云千月至少还是口头上的朋友?而不会是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以后即便是在栖凤城的街道上遇到了,也装作互不认识那样的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