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离开紫月轩后,紫阳便带着云丹和零涛回了皇宫,一路上两人都在追问紫阳与倩儿的关系,这自然也是因为紫阳和倩儿之间实在太亲昵了;不过,不管云丹两人怎么追问,紫阳都只淡淡地回应说‘只是朋友’,这样的答案可不能说服云丹和零涛。于是两人便一直在紫阳耳边吵闹,最后招架不住的紫阳只得说道:“通云峰坠崖后便是倩儿救了我,若是没有遇见她,我应该死在那山谷里了。”
“这个,哥哥先前就说过了。”云丹娇声叫道:“我们想知道的是哥哥和她现在的关系。”
“现在的关系吗?”紫阳回头望向七星山,叹气道:“是对手,是敌人,也是朋友……”
“为什么啊?”云丹和零涛惊愕地看着紫阳。她们二人都非常清楚紫阳的为人,只要是他认定的敌人,那他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地将那人除去,也就是说倩儿也……
“因为她要做的事,是我不能允许的,而她却又不得不去做。”
零涛想了想又问道:“倩儿小姐身后还有人bi迫着她吗?”
闻言,紫阳的嘴角便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只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叹声道:“别看现在七星山上的那些人个个对她言听计从,其实那些人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人。”
“哥哥,你好可怕!”云丹不阴不阳地说了句,还不等紫阳反驳便又接着说道:“你好像把世间的一切都看透了,任何人在你面前都不能隐藏分毫。”
紫阳轻轻摇头,又淡淡地叹了口气,无力道:“天下之大,人的双眼所能看到的仅仅只有极小的一部分,即使这样也经常会将眼前之事都混淆。”
紫阳说完这一句后便加快了脚步,云丹和零涛只看到他有些颤抖的背影,没能看到他的表情,更不明白紫阳的心里想到了什么,或者说是想到了谁?
倩儿一个人刚出帝都便被几个黑衣蒙面的人拦了下来。虽然对方却有五人,而她却只身一人,但她心底或眼神里都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害怕与担忧,淡淡扫过对面五人后,冷声道:“你们五人还是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批敢拦我路的人,最好有一个让我能够接受的理由?”
“我等对司徒小姐并无恶意。”一行人中间的蒙面女子听到倩儿不悦的声音便开口说道。
直到倩儿的脸色微微缓和,这名女子才又偏头望过同行的四人,再接着说道:“我等几人早想拜见小姐,只是心中胆怯不敢上七星山,因此只能在此拦下司徒小姐,还望不要见怪。”
倩儿美丽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一直开口的蒙面女子,淡淡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想与小姐合作,除掉一个我们共同的敌人。”
“燕紫阳?”倩儿能想到的只有他。现在整个江湖暗地里都传着五行将军府与燕国朝廷的关系,尤其是她与燕紫阳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众说纷纭。甚至有不少人都认为五行将军府和燕国朝廷不和,就是因为燕紫阳有负倩儿,后者则由爱生恨,所以导致如今局面。对此,倩儿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对她来说,只要过得舒心,其他人爱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
“正是。”蒙面人点头回道:“虽然江湖中谣言四起,但我等相信小姐定会除去燕紫阳这个障碍。”
“你们不知道我才从紫月轩出来吗?”倩儿嘴角微微一翘,虽然眼前五人对她可能会有些帮助,但是对她们的了解的一点都没有,这样的人想要合作,多少还是让倩儿有些顾忌。
“我们知道。”中间的蒙面人开口,那四人也同时点头。
“既然你们知道我和燕紫阳的关系,那你们又如何认定我一定会杀他呢?”
“因为他一定会杀
你。”蒙面女子淡淡说道:“我们与他结仇已经有不少年岁,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关注着他,对他也有一些了解,但凡是敌人,他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人,即使和他再亲密的人也没能从他手中活下来。”
“是么?”倩儿微笑道:“你们关注他多少年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吗?”
蒙面女子身体微微一抖,苦涩的笑道:“所以我们才找到司徒小姐,希望借你的力量将他除去。”
倩儿微微点头,再道:“首先我必须知道你们的身份,这样我才会考虑是否与你们合作,否则就免了,没有一点了解的人对我来说太危险。”
“这个……”女子为难地看看四人,道:“鉴于小姐您和燕紫阳的关系,我们实在不能将身份透露给司徒小姐,请换个要求吧!”
“你们既然有着这样的顾虑,就不该找上我。”倩儿微微摇头,但心里也猜到这几人和燕紫阳认识,甚至都非常熟悉,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五个蒙面人皆是一愣,在来之前几人也经过一番讨论,最后都认为司徒倩儿和燕紫阳必有一战,虽然坐收渔利最稳妥,但谁也无法预料最后的结局,如果在决战之前加入一方,或许还可能因为有他们的加入使得司徒倩儿更有实力胜过燕紫阳,因此几人这才找上司徒倩儿;而现在倩儿却明确的拒绝了他们。
片刻之后,蒙面女子轻轻叹气道:“还望小姐都考量一番,今日我们五人就此告辞了,如果司徒小姐有需要得到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
倩儿轻轻点了一下头,又提醒道:“你们最好不要在我与他之间做些小动作,否则你们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多谢司徒小姐提醒。”
五人同时微微点头便跃身离开,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人和燕紫阳都不是善与之人,若有人插足到他们之间,更可能让司徒倩儿和燕紫阳两人联合起来将那插足之人斩除。
黄山之上。
僷伶刚从手下传信人手里接过一封密信,美目只看了一眼便惊骇慌张地将信纸折了起来,同时眼角扫过身后之人,生怕他们也看到信纸上的内容,确定他们都没有看到之后,僷伶才松了口气,马上急步向门外走去,同时还对欲跟着她出去的人说道:“你们不用跟着了,都下去吧。”
“是。”几人躬身行礼后便退了下去,虽然都看出了僷伶的异样,但谁也没有胆量开口询问。
“伶儿,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空来到这里?”雪玉远远地看到僷伶进入庭院便开口问道。平日里的这个时间里僷伶都在忙一些剑派、联盟里的事。
笛军将掌门之位让给僷伶之后,就完完全全地把手里的事务权力都交了出去,他自己却和雪玉一起过着轻松自若平静日子。
僷伶一直来到笛军和雪玉所在的位置才停下脚步,虽然看到曹克也在,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曹克也不是什么外人。
僷伶没有直接回答雪玉,而是将书信递向笛军,轻声道:“父亲,您先看看这个。”
笛军从僷伶的脸色便知道此书信事关重大,也不再多问,接过信便看了起来,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最后一张脸都变得凝重非常,信不是很长只有短短的几行字,而笛军却看了整整刻钟。僷伶没有出声打扰,雪玉和曹克疑惑地望着僷伶,后者微微摇头没有做出解释。
“这是从哪得来的?”
笛军终于从信纸上收回了目光,转向僷伶,沉声问道:“这事若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女儿不知。”僷伶低头回道。
“到底是什么事?”雪玉看到这对父女的脸色自然也知道这封信上所写的内容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连聪慧的僷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才是最让雪玉担忧。
笛军望着雪玉,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信上说木儿是被寻风所杀,也就是被现在燕国摄政王燕紫阳所杀。”
“怎么会?”雪玉和曹克都惊了起来,一个摄政王为什么要杀笛木?难道黄山剑派和祭剑阁的争端,这位摄政王也参涉其中吗?
“难怪……”曹克心中的诸多疑问都明朗起来,面色严寒地说道:“难怪当日在月城亲眼见到木儿被南天羽刺中的人都说木儿死的奇怪;明明躲过了南天羽所有凌厉的剑招却死在最平常的一剑之下。”
听闻曹克的话,笛军无力的摇摇头,凭此还不足于认定这个燕紫阳就是凶手,遂又问僷伶:“是谁送来的这书信?”
僷伶对笛军的发问也是摇头回应,口中说道:“不知,女儿并没有见到来人,是通过门下弟子传进来的,那人在留下书信之后便离开了黄山。”
笛军抬头望着天空,久久之后才说道:“以现在的情势来看,送来这封信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五行将军府的人,他们是想将我黄山联盟也拉进江湖与朝廷的争斗之中啊。”
僷伶轻轻点头,她非常赞同笛军的说法,之前就知道五行将军府是挑起黄山剑派和祭剑阁争执的罪魁祸首,现在又冒出一个燕紫阳,最有可能的就是:五行将军府和燕紫阳都是幕后黑手,现在两方翻脸了,五行将军府便出卖燕紫阳。想到这些的僷伶便轻声问道:“父亲,我们该如何应对?”
“伶儿有什么打算?”笛军无力地反问,他知道僷伶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必然已经想到了对策。
“伶儿想去燕国一趟。”僷伶坚定看着笛军,又解释道:“这个消息的真伪还有待查证;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能力和燕紫阳对抗,现在他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敌意,我们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整个黄山都会被牵连。”
“是啊。”笛军三人同时点头。一个江湖势力如何能与一个国家对抗,这谁都能明白,只是心中的气恼与仇恨又该如何理顺?如果这个燕紫阳真的是杀害笛木的凶手,难道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活得逍遥自在吗?
“伶儿为何要去燕国?”笛军有些担忧地说道:“若他真是凶手,那伶儿你的安危又该如何?”
“父亲,女儿在回黄山之前便与寻风和月舞见过一面,我想就算他是凶手也不会现在对我出手的,否则当日我就回不来了。”僷伶轻声说道。但心里却也有些后怕,当日可是寻风、月舞都在场,而且就连葬剑山庄的元杰都被他们控制了,要是当时寻风对她有歹意,那她绝对在劫难逃。
“是吗?”
笛军和雪玉闻言也稍稍安心不少,寻风当时没有对僷伶出手,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认定寻风并不是杀害笛木的凶手,他们也有些庆幸,若真的是寻风杀的笛木,那他们真的报仇无望了。想到这些的雪玉开口说道:“既然寻风很可能不是凶手,那伶儿也没有必要再去燕国了。”
僷伶轻轻摇头道:“这事必须要查清楚;而且五行将军府和燕紫阳也快要决战了,我不能让自己的仇人死在别人手里,仇人必须自己亲手除去。”
“五行将军府和燕紫阳,这二者没有一个简单,伶儿一个人去了也没有多少用处,伶儿还是安心在这等着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吧。”雪玉轻声劝道。笛木已经没有了,她不能再看着僷伶出事。
之后,僷伶花了很大功夫才说服了雪玉,笛军一直都没有阻拦僷伶,所以也就不用再另费一番功夫了。
最后,僷伶便和曹克一起离开了黄山,赶往那座屹立了千百年的最繁华的城池,同时也是风口浪尖的燕国帝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