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老爷子的车刚一驶走,施敬书和温荀二人齐齐变了脸色,两人上前一步,几乎是同时攥住了对方衣领。
时隔三年半的时光,温荀已经从那芝兰玉树的羸弱少年,蜕变成了如今敢与他动手拔枪的男人,施敬书恨的直磨牙,当初就该不管不顾永绝后患,也省却今日被他这样趁虚而入,他碰了施婳,施敬书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摘了心头肉一样又痛又恨。
“温荀!你想娶婳婳,我告诉你,绝无可能!你最好祈祷回了香港,你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有意义吗施敬书,婳婳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你……”
温荀寸步不让;“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一次,我绝不可能再放手!”
施敬书桀桀冷笑出声:“温荀,那我们就走着瞧罢!”
施敬书说着,倏然松开了钳制着他衣领的手,他居高临下冷蔑的望着温荀:“温荀,今夜我就成全你,过了今夜,这辈子,你都休想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好生享受去吧,毕竟,从今以后她只能躺在我的身子底下被我干的***了!”
温荀抬手,缓缓理了理被他弄的凌乱发皱的衬衫,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瞳垂下来,声音却是不紧不慢的平缓,若施敬书是喷薄的火山岩浆,那温荀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到底是岩浆能将深潭吞没,还是深潭能灭了滚烫岩浆,此时却都未可知。
“施敬书,你真是可怜,就算我们此生只能相守这一夜,可又如何,你一辈子都尝不到和自己心爱的人情意交融的滋味儿,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两个情投意合的男女,在做.爱的时候,会有多么的快乐……”
温荀将衬衫理好,他抬起眼帘,看着他,认真的慨叹了一声:“施敬书,你真是可怜。”
“靠掠夺强占得来的欢愉,怎么及得上彼此心意契合灵肉相通而来的欢愉?”
温荀淡淡笑了一笑:“你这个可怜虫,你就算踩死我又如何,三年前你就败了,三年后,你不过是再败一次!”
施敬书站在那里,看着温荀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离开。
他不能否认,也无法否认,温荀的话就像是一把锐利的锥子,扎入了他的血肉深处最无法见人的那个伤疤里。
婳婳不爱他,她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他,这一生一世,他就算拥有她一辈子,又如何?
如温荀所说,他早已败了,一败涂地。
他曾经以为,兄妹这一层关系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可如今他才知晓,兄妹这一层身份又算什么?
只要婳婳说一句,只要她肯说一句,哥哥,我爱你,我的心里有你,他施敬书愿意抛下一下,哪怕背负一生的恶名,哪怕这一辈子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牵着她的手走在阳光下,走在这世上每个人的目光里。
但是婳婳不爱他,她不爱他,永远,永远,她的心里装着温荀,只有温荀。
施敬书抬头,无数亮着灯的房间,他并不知晓她在哪一处。
可他仍是固执的抬头看着。